唇间软风
唇间软风 (第1/2页)巷尾的“老杨烧烤”支着炭火炉子,傍晚的风卷着孜然香飘出去半条街。苏棠早占了最里面的露天小桌,桌上摆着提前点好的串:两打蜂蜜烤翅(白砚书吃不了辣)、一把脆骨、三串烤馒头,还有沈星辞念叨了一下午的烤年糕——特意让老板多刷了黄豆酱。
“快来坐!”苏棠挥着手,把刚冰镇好的酸梅汤推到白砚书面前,“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解腻。”她眼角扫过张景宸,挤了挤眼,“我特意没点辣的,某人要是想表现,不如帮砚书把鸡翅骨头剔了?”
张景宸没接话,却真的拿起一串鸡翅,指尖捏着骨头轻轻一拧,肉就完整地脱了下来,放在白砚书的小碟里:“小心烫,刚烤好的。”
沈星辞坐在对面,看着这一幕,默默拿起自己的烤年糕,也想学张景宸剔骨头,结果用力太猛,鸡翅肉直接掉在了桌上。他脸一红,赶紧用纸巾擦掉,嘴里嘟囔:“谁要学他,我自己啃着香。”
苏棠笑得直拍桌子:“得了吧你,上午还跟人打架,现在倒学人家疼人了?”她凑到沈星辞耳边,小声说,“不过你白姐姐心里只有张景宸,你还是趁早死心,当个好弟弟得了。”
沈星辞没反驳,只是把烤馒头掰成两半,一半递给白砚书:“这个刚烤好,外皮脆,你吃。”他递过去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碰到白砚书的指尖,像触电似的缩了回去,低头啃着自己的那半,耳朵尖有点红。
炭火滋滋地烧着,小灯串的光落在桌上,暖得像裹了层糖。张景宸没怎么吃,大部分时间都在给白砚书递串、倒酸梅汤,偶尔跟苏棠搭两句话,眼神却总黏在白砚书身上——她吃烤馒头的时候,嘴角沾了点芝麻,他伸手就想帮她擦掉,又怕在人前太亲密,只好忍着,等她自己发现,笑着用纸巾蹭掉。
吃到一半,沈星辞的手机响了,是他班主任发来的消息,催他回去补作业。他皱着眉挂了电话,一脸不情愿:“真烦,还要回去写数学卷子。”
苏棠眼睛一亮,立刻站起来:“那我送你回去,刚好顺路去买杯奶茶——你们俩慢慢吃,不用等我们。”她拎着沈星辞的书包,冲张景宸使了个眼色,拽着沈星辞就走,“走了走了,别在这儿当电灯泡。”
沈星辞被拽着走了两步,忽然回头,把自己没吃完的烤年糕塞给白砚书:“这个不甜,你吃。”说完,头也不回地跟着苏棠走了,背影里还带着点少年人的别扭。
小桌旁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炭火渐渐弱了,火星子偶尔跳一下,映在张景宸的侧脸上。白砚书咬着烤年糕,忽然觉得有点安静,抬头看他,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嘴角,眼神有点沉。
“怎么了?”白砚书摸了摸嘴角,“是不是又沾到东西了?”
张景宸没说话,伸手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嘴角——刚才吃烤年糕时沾的黄豆酱,他没让她用纸巾,就用指腹一点点蹭掉,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她。
“沾到酱了。”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点,带着点炭火的温度,“刚才人多,没好意思帮你擦。”
白砚书的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咬着烤年糕的尖,不敢看他。她能感觉到他的指尖还停在她的嘴角,而且格外温柔,像上次在兰园,他帮她拂掉肩上的碎灰时一样。
“我们走吧?”张景宸收回手,声音里带着点试探,“炭火快灭了,风有点凉,我送你回去。”
白砚书点了点头,跟着他站起来。张景宸拎起桌上的袋子,自然地牵住她的手——不是平时那种拉着走的握法,而是手指扣着手指,掌心贴着掌心,暖得让人心慌。
他们没走大路,绕进了旁边的小巷。巷子里没灯,只有远处路灯的光透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凌霄花的藤蔓爬在墙上,晚上开得正盛,香味混着晚风飘过来,甜得发腻。
“还记得第一次见你吗?”张景宸忽然开口,声音在巷子里轻轻荡开,“你蹲在书店门口修拓片,阳光落在你发顶上,我路过的时候,差点撞在树上。”
白砚书笑了,想起那天的事:“我记得,你手里还拿着张拓片,说是要送给我,结果紧张得把拓片都折坏了。”
“可不是嘛,”张景宸也笑,握紧了她的手,“我那时候就想,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人,连修拓片的时候,眉头皱着都好看。后来每天给你送豆浆,其实就是想多见你几面,怕你觉得我烦,还特意去找苏棠打听你爱吃什么。”
他停下来,转过身看着白砚书。巷子里的风很软,吹起他的额发,露出他认真的眼睛——里面映着她的影子,只有她的影子。
“砚书,”他的声音有点发颤,却很清晰,“从兰园找到梅纹匣,到帮沈家修古籍,我每天都在想,要是能一辈子这样陪着你,就好了。我以前总怕我太笨,照顾不好你,怕你觉得我烦,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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