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中的暖炉公交站的星光

冷风中的暖炉公交站的星光 (第2/2页)

“姜茶要凉啦！”张叔端着砂锅喊了一声，大家围过来接茶。孙哥喝了一口，烫得龇了下嘴，却笑着说：“比凌晨送积木时的冷风舒服多了！”林浩也端着杯，看着白板上新增的字——苏晴刚写了“小太阳挂件漂流计划”，下面画了个箭头：“带走一个挂件，留下你的故事，下次来换新款。”旁边还贴了张便签：“孙哥的三轮车把上，有第一个漂流挂件哦！”
　　
　　夕阳西斜时，展示区的绳子上挂满了小太阳挂件，淡蓝的、暖黄的、粉色的，风一吹就轻轻晃，和下面的积木桥、艾草垫、玻璃弹珠凑在一起，像把一整个春天的光都收在了这里。男孩突然拉着孙哥的手，指着天上的云：“孙哥你看！那朵云像不像咱们的小太阳挂件？”孙哥抬头看，笑着点头：“像！比你织的还大呢！”
　　
　　林浩收拾工具时，发现桌角多了个小布包，打开一看，是李奶奶绣的“小林”艾草垫，旁边还放着两个新的电容零件——是孙哥悄悄留下的。苏晴把老周新拍的照片贴在白板最上面，刚好盖住之前的旧痕，照片里，所有人的手里都举着小太阳挂件，笑容比夕阳还亮。
　　
　　“下次咱们把漂流挂件挂到街对面的公交站吧！”张叔突然说，“让等车的人也能拿一个，暖暖手。”小雅立刻记在笔记本上：“我再找些彩色绳，把挂件挂得高些，风吹着好看！”男孩蹦着说：“我要织个最大的，挂在积木桥最上面！”
　　
　　大家笑着往外走，孙哥推着李奶奶的轮椅，男孩攥着孙哥的衣角，手里还捏着没织完的毛线。晚风里混着姜茶的暖香和毛线的软味，苏晴回头看了眼屋里——满墙的照片、挂满的小太阳、亮着的展示区，忽然觉得这条街的光，从来不是夕阳或路灯给的，是每个人手里的针线、杯里的姜茶、兜里的零件，是凑在一起时，眼里那点藏不住的热乎气。
　　
　　“下次见啊！”苏晴对着大家的背影喊。男孩回头挥了挥手里的毛线，孙哥也举了举车把上的蓝色挂件，李奶奶的轮椅后，粗陶砂锅的影子拖在地上，像一道暖烘烘的光。清晨的雨丝飘得软，孙哥推着三轮车，车斗里装着缠好彩绳的小太阳挂件，还有块从家里翻出来的蓝塑料布——“昨儿听天气预报说有雨，这布搭在公交站檐下，挂件就淋不着了。”李奶奶坐在轮椅上，怀里抱着个布袋子，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小方巾：“雨丝飘着凉，给拿挂件的人擦手用，都是晒过太阳的，软和。”
　　
　　刚把第一串暖黄挂件挂到公交站栏杆上，就听见“哇”的一声哭。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攥着妈妈的衣角，书包上的小熊挂件被雨打湿，耷拉着耳朵：“妈妈，我的伞落幼儿园了，我怕淋坏书包里的画——那是要给老师的礼物。”
　　
　　男孩立刻跑过去，把手里刚织好的淡蓝挂件塞给她：“这个给你！孙哥说这里面有光，下雨也能暖！”李奶奶也撑着伞走过来，从布袋子里抽出块印着小太阳的方巾，帮小女孩擦书包上的水：“咱们把画裹在方巾里，再揣进怀里，就像揣了个小太阳，一点都不会湿。”
　　
　　孙哥见状，赶紧把蓝塑料布扯开来，找了两根竹竿架在公交站旁，搭了个临时雨棚。“这样等车的人能躲雨，咱们的挂件也能好好挂着。”他刚固定好竹竿，林浩就骑着电动车赶过来，车筐里装着几个挂钩和一卷胶带：“我想着雨棚可能漏风，带了挂钩把布边固定住，风就吹不动了。”两人踩着公交站的台阶，一个递胶带，一个粘挂钩，雨珠落在他们肩膀上，却没挡住眼里的笑。
　　
　　老周的拍立得“咔”地响了——镜头里，小女孩举着淡蓝挂件，把脸贴在上面笑，妈妈蹲在旁边，帮她把方巾系在书包上；孙哥和林浩凑在雨棚下粘胶带，李奶奶站在旁边，伸手帮他们扶着竹竿；男孩则踮着脚，把另一串粉色挂件挂在雨棚的绳子上，嘴里念叨着：“这样躲雨的人一抬头，就能看见小太阳啦！”
　　
　　没一会儿，小女孩的妈妈从包里掏出个保温盒，打开来是冒着热气的红糖糕：“这是我早上刚蒸的，大家躲雨辛苦，垫垫肚子。”张叔刚好拎着一篮草莓路过，看见雨棚就走过来：“我刚去批发市场，挑的最甜的草莓，洗干净了，就着糕吃正好！”他把草莓放在雨棚下的石台上，大家围着石台坐下来，雨丝在棚外飘，棚里却满是红糖糕的甜和草莓的香。
　　
　　小女孩咬了口红糖糕，突然拉着男孩的手说：“明天我要带我的画笔来，在挂件上画小星星！这样小太阳和小星星凑在一起，就更亮啦！”李奶奶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好啊，奶奶教你用毛线绣星星，咱们跟织挂件似的，一针一针绣进去。”
　　
　　雨停的时候，公交站的雨棚下已经挂满了小太阳挂件，淡蓝、暖黄、粉色的线团在风里晃，下面的石台上，还放着没吃完的红糖糕和草莓。苏晴掏出手机，把老周刚拍的照片发给小雅：“咱们在公交站设个‘暖心角’吧，放些雨伞、方巾和热饮，再让大家把故事写在便签上，贴在挂件旁边。”小雅秒回：“我这就联系打印店，做些彩色便签！明天带过来！”
　　
　　孙哥收拾三轮车时，发现车把上多了个东西——是小女孩偷偷挂的，用彩笔画了星星的小卡片，背面写着：“谢谢你们的小太阳，我也会当小星光！”他把卡片小心翼翼地塞进兜里，转头对大家说：“下次咱们再给雨棚刷上颜色，刷成太阳的颜色，这样就算阴天，看着也暖！”
　　
　　男孩蹦着说：“我要画好多小草莓在上面！张叔的草莓最甜，要让大家都知道！”林浩笑着点头：“我来刷漆，保证刷得匀匀的，不沾手。”李奶奶也接话：“我把家里的旧布料找出来，缝几个小靠垫，放在公交站的椅子上，等车的人能靠一会儿。”
　　
　　大家往回走的时候，夕阳刚好从云里钻出来，把雨棚和挂件都染成了暖金色。老周把新拍的照片举起来给大家看——照片里，雨棚下的每个人都举着草莓，小女孩的羊角辫上还沾着雨珠，却笑得比夕阳还亮。苏晴看着照片，突然说：“下次的推送标题，就叫‘公交站的小太阳，接住了所有星光’！”
　　
　　风吹过，公交站的挂件轻轻晃，像在点头。孙哥摸了摸兜里的小卡片，忽然觉得，这条街的光从来不是停在原地的——它会跟着挂件飘到公交站，跟着方巾裹住小女孩的画，跟着红糖糕的甜飘进每个人心里，然后等着更多人，把自己的那点星光，也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