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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雾锁青崖

第一章 雾锁青崖 (第1/2页)

晨雾像被揉碎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青崖村的竹梢上,连风都带着几分湿凉。陈凡蹲在溪边的青石上磨刀,刀刃划过石头的“沙沙”声,是这清晨里最清晰的动静。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衫,袖口磨出了毛边,裤脚还沾着昨夜上山砍柴时蹭到的草屑——这是他守着祖屋过的第三个年头,爹娘在他十五岁那年染了急病,没等寻来郎中就走了,从那以后,砍柴换米、种半亩药田、替村人修补漏雨的屋顶,便成了他全部的“尘凡日子”。
  
  溪水很清,能看见水底圆润的鹅卵石,还有几尾小鱼摆着尾巴游过。陈凡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指尖触到一点凉意,才发现不知何时,雾里已经飘起了细如牛毛的雨丝。他把磨得发亮的柴刀别在腰后,刚要起身,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着脆生生的喊声撞开了雾霭:“陈凡哥!”
  
  苏晓棠挎着个竹篮跑过来,篮子上盖着块蓝布,边角绣着朵小小的蒲公英——那是她去年生辰时,陈凡用省下的钱买的花线,教她绣的。小姑娘今年十四岁,梳着两条麻花辫,辫梢用红绳系着,跑起来时,辫子就跟着晃荡,连带着她脸上的笑容都晃得人心里软。“你怎么又起这么早?娘说你昨夜帮王阿婆修屋顶到三更,就不能多睡会儿?”
  
  她跑到陈凡身边,伸手就去摸他的额头,指尖带着刚采完草药的凉意。陈凡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耳尖有点发烫:“没事,王阿婆的屋顶漏得厉害,再不修,下雨就要漏进灶房了。”他瞥见竹篮里露出来的几片翠绿叶子,“又去后山采草药了?雾这么大,山路滑,该等太阳出来再去。”
  
  “这不是想着‘凝露草’晨露未干时最管用嘛。”苏晓棠把竹篮往他面前递了递,掀开蓝布,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株带着露水的凝露草,叶子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婆婆说这草泡着喝能安神,你总熬夜劈柴,眼底都有青影了,得天天喝才管用。”她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个粗瓷小瓶,瓶塞是用软木做的,“我已经泡了一瓶,你先带着,喝完了我再给你采。”
  
  陈凡看着那只小瓶,瓶身上还留着苏晓棠的体温,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暖了暖。他知道晓棠的心意,自爹娘走后,村里也就苏家和王阿婆待他最亲。苏晓棠的爹娘是药农,常让他去家里吃饭,晓棠更是总把好东西留给他——春天的第一颗樱桃,夏天凉好的井水,秋天晒的红薯干,冬天暖手的汤婆子。他不是不懂,只是他连自己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实在不敢接下这份心意。
  
  “不用了,你留着自己喝吧,我身体好着呢。”陈凡把小瓶推了回去,捡起放在溪边的柴捆,“我得去镇上卖柴了,晚了就没人要了。”
  
  苏晓棠看着他推着小瓶的手,眼神暗了暗,却没再坚持,只是小声说:“那你路上小心,雾大,别摔着。对了,镇上张记的包子今日打折,你要是有钱,就买两个垫垫肚子,别总饿着。”
  
  “知道了。”陈凡应了一声,背着柴捆转身就走。他不敢回头,怕看见晓棠那双带着失落的眼睛,更怕自己会忍不住答应下来。柴捆很沉,压得他肩膀有点疼,可他脚步没停,沿着雾蒙蒙的小路往村口走。青崖村不大,也就几十户人家,都散落在山坳里,此时大多数人家还没开门,只有几户烟囱里冒出了淡淡的炊烟,在雾里晕开一片朦胧的白。
  
  走到村口时,陈凡突然听见头顶传来一阵“嗡”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划破了空气。他抬头一看,只见远处的雾霭里,三道流光正朝着村子的方向飞来——那光很亮,像是三颗移动的星辰,拖着淡淡的光晕,速度快得惊人。他这辈子没见过这样的景象,只觉得眼睛被晃得有点疼,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躲到了一棵老槐树后面。
  
  没等他反应过来,三道流光就落在了村口的空地上,“砰”的一声,地面似乎都震了震。雾气被气流冲散,露出了三个人的模样——为首的是个女子,穿着一身紫色的锦袍,袍角绣着银色的云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的头发用一根玉簪挽着,露出了光洁的额头,脸上没施粉黛,却比村里最漂亮的姑娘还要好看,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是含着星光,扫过来时,让人下意识地不敢抬头。
  
  她身后跟着两个男子,都穿着玄色的劲装,腰间佩着长剑,站姿挺拔如松,眼神锐利得像是能看透雾霭。三人身上都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气质,和村里的人完全不同——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仿佛他们不是来自山下的城镇,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陈凡躲在树后,大气都不敢喘。他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山里有“仙人”,能飞天遁地,斩妖除魔,难道眼前这三个人,就是老人口中的“仙人”?
  
  “此处便是青崖村?”紫袍女子开口了,声音清冷,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即使隔了十几步远,也听得清清楚楚。她的目光扫过村口的石碑,碑上“青崖村”三个字已经有些模糊,却还是能辨认出来。
  
  左边的玄衣男子上前一步,躬身道:“回师姐,根据地图所示,此处正是青崖村。此次咱们奉命来这一带寻找有灵根的弟子,这村子虽偏,却也不能漏掉。”
  
  “嗯。”紫袍女子点点头,目光缓缓扫过村子,最后落在了躲在树后的陈凡身上。陈凡只觉得浑身一僵,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想躲,却发现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根本动不了。
  
  “出来吧。”紫袍女子的声音传到他耳边,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
  
  陈凡咬了咬牙,知道躲不过去,只能从树后走了出来,低着头,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仙……仙人饶命,我……我只是路过的。”他这辈子没和这么气派的人说过话,声音都有点发颤。
  
  紫袍女子看着他,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却让陈凡觉得自己像是被看穿了一样。她伸出手,指尖泛着淡淡的白光,朝着陈凡的方向虚点了一下。陈凡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头顶流下来,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浑身都暖洋洋的,之前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咦?”紫袍女子轻咦了一声,眼神里多了几分惊讶,“竟有如此纯净的木火双灵根,而且灵根纯度竟有九成以上?”
  
  她身后的两个玄衣男子也愣住了,左边的那个连忙上前:“师姐,您没看错吧?这穷乡僻壤的,怎么会有九成以上的灵根?”要知道,灵根纯度越高,修炼速度越快,能达到七成以上就已经是难得的天才了,九成以上的,更是百年难遇。他们这次出来寻找弟子,能找到一个五成以上灵根的,就算是不错的收获了,没想到在这里竟然遇到了一个九成以上的。
  
  紫袍女子没理会他,而是看向陈凡,语气缓和了一些:“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陈凡抬起头,看着她那双含着星光的眼睛,心里的紧张少了些,小声回答:“我叫陈凡,今年十八岁。”
  
  “陈凡……”紫袍女子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点了点头,“我叫凌清雪,是青云宗内门弟子。此次前来,是为宗门寻找有灵根的弟子,你天生木火双灵根,是难得的修炼奇才,可愿随我回青云宗,踏上修仙之路?”
  
  “修仙之路?”陈凡愣住了。他听老人们说过修仙,说仙人能长生不老,能飞天遁地,可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传说。现在凌清雪突然告诉他,他有灵根,能修仙,这让他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想起了村里的日子,想起了苏晓棠递给他的那瓶凝露草茶,想起了王阿婆等着他修的屋顶,想起了自己每天砍柴换米的生计。如果他去修仙了,那村里的这些人怎么办?晓棠会不会难过?王阿婆的屋顶谁来修?
  
  可他又忍不住想,修仙……那是他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果他能修仙,是不是就能变得强大?是不是就能不再过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是不是就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凌清雪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开口道:“修仙之路虽苦,却能逆天改命,摆脱生老病死的轮回。你若愿意跟我走,我会亲自带你入门,传你修仙法门。至于你村里的事,我可以给你留下一些银钱,足够你在意的人安稳度日。”
  
  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布袋,递给陈凡。陈凡接过布袋,只觉得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竟是满满一袋银子,足有几十两——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他就算砍一辈子柴,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这……”陈凡看着手里的银子,又看了看凌清雪,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他知道,这是他改变命运的机会,如果错过了,可能这辈子都只能待在青崖村,砍柴、种地,最后像爹娘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世界。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苏晓棠的喊声:“陈凡哥!你怎么还没走?”
  
  陈凡回头一看,只见苏晓棠挎着竹篮跑了过来,脸上带着焦急。她跑到陈凡身边,才看到站在一旁的凌清雪三人,顿时愣住了,下意识地躲到了陈凡身后,小声问:“陈凡哥,他们是谁啊?”
  
  凌清雪看着躲在陈凡身后的苏晓棠,眼神扫过她的头顶,淡淡道:“此女也有灵根,是单系水灵根,纯度七成,虽不如你,却也算是可塑之才。”
  
  陈凡心里一动,看向凌清雪:“仙人,晓棠也能修仙吗?”
  
  凌清雪点了点头:“她的灵根虽不算顶尖,却也适合修炼。若是愿意,也可一同随我回青云宗。”
  
  苏晓棠听到这话,眼睛一下子亮了,她拉着陈凡的袖子,小声问:“陈凡哥,修仙是不是能像故事里说的那样,能飞,还能长生不老?”
  
  陈凡看着她眼里的光,又看了看手里的银子,心里的犹豫终于消失了。他知道,自己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更不能让晓棠错过。如果他们能一起修仙,或许以后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我愿意。”陈凡抬起头,看着凌清雪,语气坚定,“晓棠也愿意跟我一起走。”
  
  苏晓棠连忙点头,眼里满是期待:“我愿意!我愿意跟陈凡哥一起走!”
  
  凌清雪看着他们,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笑容,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好。你们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半个时辰后,在此处汇合。记住,只带必需品,修仙之人,无需执着于凡俗之物。”
  
  “是!”陈凡和苏晓棠齐声应道。
  
  陈凡把银子递给苏晓棠:“你先回去把银子给你爹娘,跟他们说清楚情况,让他们放心。我去王阿婆那里说一声,再收拾点东西。”
  
  “嗯!”苏晓棠接过银子,转身就往家里跑,跑了几步,又回头看了陈凡一眼,眼里满是欢喜。
  
  陈凡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也泛起了一丝期待。他转身往王阿婆家里走,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王阿婆家里的烟囱已经不冒烟了,想来是已经做好了早饭。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王阿婆的声音:“是谁啊?”
  
  “阿婆,是我,陈凡。”
  
  门很快被打开,王阿婆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脸上满是慈祥:“是凡子啊,快进来,刚做好的玉米粥,趁热喝一碗。”
  
  陈凡走进屋里,屋里很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墙角堆着一些柴火。他看着王阿婆,心里有点愧疚:“阿婆,我今天来,是想跟您说件事。我要离开村子了,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修仙。”
  
  王阿婆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拉着陈凡的手,眼里满是不舍:“修仙?就是老人们说的仙人吗?那地方远不远?还能回来吗?”
  
  “应该很远,不过我会回来看看您的。”陈凡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子,递给王阿婆,“这是我攒的一点钱,您拿着,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就找苏叔他们帮忙。”
  
  王阿婆推辞了半天,最后还是收下了,抹了抹眼泪:“凡子啊,你从小就苦,现在能有机会去修仙,是好事。到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人欺负了。要是想家了,就回来看看。”
  
  “嗯,我会的。”陈凡鼻子有点酸,他帮王阿婆把银子收好,又叮嘱了几句,才起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祖屋,陈凡推开门,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破旧的衣柜。他打开衣柜,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物。他把衣服叠好,放进一个布包里,又把苏晓棠给他的那本《草药图谱》放进包里——那是晓棠去年给他的,他一直带在身边。除此之外,他没什么可带的了。
  
  收拾好东西,陈凡看了一眼这间住了十八年的屋子,心里有点不舍,却也充满了期待。他锁上门,转身往村口走。此时雾已经散了不少,太阳从东边的山头上探出头来,金色的阳光洒在村子里,给竹屋和稻田都镀上了一层暖意。
  
  走到村口时,苏晓棠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她也背着一个布包,脸上带着一丝不舍,想来是和爹娘告别的时候哭了。凌清雪和那两个玄衣男子也站在那里,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看到陈凡过来,苏晓棠连忙跑过去:“陈凡哥,我准备好了。”
  
  凌清雪看向他们,点了点头:“既然准备好了,那就走吧。”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三枚玉佩,递给陈凡和苏晓棠各一枚,“这是‘御空玉佩’,捏碎它,就能随我一同御空飞行。记住,飞行途中不要睁眼,不要说话,以免被气流所伤。”
  
  陈凡和苏晓棠接过玉佩,玉佩是白色的,触手温润,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他们按照凌清雪的吩咐,捏紧了玉佩。
  
  凌清雪捏碎自己手中的玉佩,只见一道白光从玉佩中散发出来,包裹住她和两个玄衣男子。紧接着,陈凡和苏晓棠也捏碎了玉佩,白光将他们也包裹了进去。陈凡只觉得身体一轻,像是飘了起来,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他想起凌清雪的叮嘱,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苏晓棠有点害怕,下意识地抓住了陈凡的手。陈凡能感觉到她手心的汗,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别怕。苏晓棠感受到他的力量,心里的害怕少了些,紧紧抓着他的手,闭着眼睛,任由身体随着白光飞行。
  
  不知过了多久,陈凡只觉得耳边的风声小了些,身体也慢慢落了下来。他睁开眼睛,只见眼前是一座连绵不绝的大山,山上长满了翠绿的树木,云雾缭绕在山间,像是仙境一般。山脚下有一座巨大的石门,石门上刻着“青云宗”三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透着一股威严。
  
  “这里就是青云宗了。”凌清雪的声音传来,“从今日起,你们就是青云宗的外门弟子,需遵守宗门规矩,努力修炼。若有懈怠,或是触犯门规,轻则罚去面壁,重则逐出宗门,明白吗?”
  
  “明白!”陈凡和苏晓棠齐声应道,眼里满是敬畏和期待。
  
  凌清雪点了点头,转身对身后的两个玄衣男子说:“你们先带他们去外门弟子的住处,安排好他们的食宿,明日再带他们去领取功法和法器。”
  
  “是,师姐。”两个玄衣男子应道,其中一个走上前,对陈凡和苏晓棠说,“跟我来吧。”
  
  陈凡和苏晓棠跟着玄衣男子往山里走,一路上,他们看到了许多穿着和凌清雪类似服饰的人,有的在林间打坐,有的在溪边练剑,还有的骑着仙鹤飞过,每一个都透着一股仙气。苏晓棠看得眼睛都直了,小声对陈凡说:“陈凡哥,这里真的是仙境啊!”
  
  陈凡也点了点头,心里充满了感慨。他知道,从今天起,自己的人生将彻底偏离“尘凡”的轨迹,踏入一条充满未知与挑战的修仙之路。
  
  领路的玄衣男子姓赵,是青云宗外门的执事,性子不算热络,一路上只偶尔提点两句宗门规矩,比如“非经允许不得靠近内门山道”“每日辰时需到演武场集合听授基础吐纳术”“外门弟子每月可凭令牌领取两枚下品灵石”。陈凡把这些话都牢牢记在心里,苏晓棠也攥着布包一角,时不时点头应和,眼神却忍不住往路边的景致瞟——山间的奇花异草比青崖村后山多了数倍,有的花瓣泛着微光,有的叶片能自动开合,还有几只色彩斑斓的小鸟落在枝头,叫声清脆得像是能涤荡心神,这些都是她以前只在老人口中听过的“仙家景象”。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眼前出现一片依山而建的竹屋,青瓦白墙,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溪流两侧,屋前的空地上还晾晒着一些草药和布帛,偶尔能看到穿着灰色外门服饰的弟子提着水桶经过,见到赵执事,都纷纷停下脚步躬身行礼。
  
  “前面就是外门弟子的住处,你们两个暂且住这间。”赵执事指着溪边一间靠后的竹屋,推开了虚掩的木门,“屋里有两张床,桌椅和储物柜都是现成的,日常用度可以去前院的‘杂物堂’领取。明日卯时三刻,我会来这里带你们去‘传功阁’领功法,别迟到。”
  
  “多谢赵执事。”陈凡连忙躬身道谢,苏晓棠也跟着行了个礼,脸上还带着几分拘谨。
  
  赵执事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转身沿着原路离开了。
  
  陈凡和苏晓棠走进竹屋,一股淡淡的竹香扑面而来。屋子不算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靠窗的位置摆着两张木床,床头各有一个小柜子,中间放着一张方桌和两把椅子,墙角还有一个用来存放衣物的木柜。苏晓棠放下布包,跑到窗边推开窗户,正好能看到外面潺潺的溪流和对岸的竹林,忍不住欢呼一声:“陈凡哥,这里的风景真好!比咱们村的后山还好看!”
  
  陈凡也走到窗边,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心里渐渐安定下来。他把自己的布包放在靠里的那张床上,打开柜子看了看,里面空无一物,便将带来的几件换洗衣物叠好放了进去——那本《草药图谱》他没放进柜子,而是揣进了怀里,指尖触到纸页的纹路,仿佛能感受到苏晓棠当初递给他时的温度。
  
  “陈凡哥,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像那些师兄师姐一样,能在天上飞啊?”苏晓棠趴在窗台上,看着远处一道掠过竹林的青色身影,眼里满是向往。
  
  “赵执事不是说,先学基础吐纳术吗?应该得先把修为提上去才行。”陈凡走到她身边,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云雾里,“凌仙子说咱们有灵根,只要好好修炼,总有一天能做到的。”他嘴上说得笃定,心里却也没底——修仙之路到底有多难?自己的木火双灵根真的能让自己走得远吗?这些疑问像细小的种子,悄悄落在了他的心底。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温和的女声响起:“请问这里是新入住的弟子吗?我是隔壁屋的林月,来送些安神的草药。”
  
  陈凡和苏晓棠对视一眼,连忙走到门口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身着灰色外门服饰的女子,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梳着简单的发髻,用一根木簪固定着,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手里端着一个陶碗,碗里装着几片泛着淡青色光泽的叶子。
  
  “我叫林月,住在隔壁,刚才听赵执事说有新弟子来,就煮了点‘静心叶’送来。”林月把陶碗递过来,笑容愈发温和,“刚到宗门难免会有些紧张,喝这个能安神,晚上也能睡得安稳些。”
  
  苏晓棠连忙接过陶碗,指尖触到碗壁的温度,心里一暖:“多谢林月师姐!我们叫陈凡和苏晓棠,今天刚到。”
  
  “不用叫我师姐,我也只比你们早来半年,算是半个新人。”林月摆了摆手,目光落在陈凡身上时,微微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温和的神色,“青云宗的外门规矩不算严,就是每日的修炼不能懈怠。传功阁的李长老脾气有点急,但讲功法很细致,你们明天听课时认真些就好。”
  
  “多谢林师姐提醒,我们记住了。”陈凡也拱了拱手,心里对这个热心的邻居多了几分好感。他能感觉到林月身上有一种很舒服的气息,像是春日里的微风,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林月又叮嘱了几句“杂物堂的王伯喜欢听人说家常,领东西时多跟他聊两句能多领点布料”“演武场的东边人少,适合练吐纳术”,才笑着告辞:“你们刚到肯定累了,我就不打扰了,有什么事随时来隔壁找我。”
  
  “好,谢谢林师姐!”苏晓棠站在门口挥手送别,直到林月的身影消失在竹屋拐角,才捧着陶碗回到屋里,对陈凡说:“林师姐人真好,咱们运气真好,刚到就遇到这么热心的邻居。”
  
  陈凡点了点头,看着碗里的静心叶,叶片在水里舒展着,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他想起在青崖村时,苏晓棠也是这样总把好东西留给自己,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感慨——不管是尘凡俗世还是修仙宗门,总有这样温暖的人,用细微的举动让人感受到善意。
  
  “你先喝吧,我去把行李再收拾一下。”陈凡把陶碗递给苏晓棠,转身走到床边,开始整理带来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除了几件衣服和那本《草药图谱》,就只有凌清雪给的那袋银子——他刚才把银子分成了两份,一份给了王阿婆,一份给了苏晓棠的爹娘,自己只留了几两碎银,现在正放在布包的最底层。
  
  苏晓棠捧着陶碗,小口小口地喝着,静心叶的味道有点淡,带着一丝清凉,喝下去后,原本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慌的胸口果然舒服了不少。她看着陈凡整理行李的背影,心里突然觉得很安稳——不管未来的修仙之路有多难,只要能和陈凡哥在一起,好像就没什么好怕的。
  
  傍晚时分,陈凡和苏晓棠按照林月说的,去前院的杂物堂领取日常用度。杂物堂是一间很大的木屋,里面摆满了各种东西,从被褥布料到锅碗瓢盆,再到修炼用的蒲团和低阶法器,应有尽有。负责发放用度的王伯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听陈凡和苏晓棠说是林月介绍来的,立刻多给了他们半匹细布,还笑着说:“林丫头是个好孩子,你们跟她做邻居,错不了。”
  
  领完东西回到竹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陈凡生起了火,苏晓棠则用从杂物堂领来的米煮了一锅粥。两人坐在方桌旁,就着从家里带来的咸菜喝粥,虽然简单,却比在青崖村时多了几分期待——这是他们在修仙宗门的第一顿饭,也是他们新生活的开始。
  
  吃完饭,苏晓棠去溪边洗碗,陈凡则坐在窗边,拿出林月送的静心叶,学着她的样子煮了一碗。他喝着清凉的茶水,望着窗外的月色——宗门的月亮似乎比青崖村的更亮,月光洒在竹林上,留下斑驳的影子,偶尔有几声虫鸣传来,却不显得吵闹,反而让人心里格外平静。
  
  他想起凌清雪那双含着星光的眼睛,想起赵执事说的“下品灵石”,想起苏晓棠眼里的向往,还有林月温和的笑容,心里渐渐有了方向——不管修仙之路有多难,他都要好好修炼,不仅要改变自己的命运,还要保护好身边的人,不能让苏晓棠失望,也不能辜负那些对自己释放善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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