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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新帝临朝

第二十四章 新帝临朝 (第2/2页)

他缓缓坐下,姿态沉稳,目光平静地扫过殿下黑压压的臣工人头。那目光并不锐利逼人,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抵人心的威压。年轻的帝王面容依旧带着一丝倦意和属于这个年龄的清俊轮廓,但眉宇间那历经宫廷倾轧、生死考验而沉淀下来的冷峻、果决和掌控一切的自信,却形成了一种强大的气场,让人无法忽视,更不敢直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司礼太监那特有的、尖利而拖长了调子的唱喏声中,百官如同被同一根线牵引的木偶,齐刷刷地跪倒在地,额头触地,山呼万岁的声音如同积蓄已久的海啸,骤然爆发,汇聚成一股巨大的声浪,汹涌澎湃地冲击着金銮殿高大的穹顶,梁柱似乎都在微微震颤,回音久久不绝。
  
  慕容云泽端坐于龙椅之上,十二旒白玉珠在眼前轻轻晃动,遮蔽了他部分视线,也为他增添了几分天威难测的神秘感。他平静地接受着脚下臣民的跪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无新君登基应有的意气风发与狂喜,也无少年天子可能流露出的稚嫩与不安。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仿佛脚下山呼海啸的朝拜,身上象征无上权柄的龙袍,这一切的极致荣光与重担,于他而言,都不过是命运早已写好的、顺理成章的篇章。
  
  山呼已毕,大殿内重回死寂,只剩下百官因紧张而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慕容云泽缓缓开口,声音并不洪亮,却异常清晰、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传到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众卿平身。”
  
  “谢陛下!”百官再拜,方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依旧低垂着头,不敢仰视。
  
  “朕,承皇考遗命,继登大宝。”他的声音沉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悲恸,“当此国丧之际,心甚悲恸,五内俱焚。然,国不可一日无君,政不可一日荒废。皇考托付之重,江山社稷之安,黎民百姓之望,朕不敢有片刻懈怠。”
  
  他的话语简洁有力,直接切入正题,没有任何虚言浮词。
  
  “今日临朝,首要之事,便是与诸卿议定先帝庙号、谥号,依制举哀发丧,昭告天下,以安先帝在天之灵,以定天下臣民之心。”
  
  “其次,”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六部九卿官员,“朕虽在丧中,哀思难抑,然天下政务,关乎国本,不可懈怠。各部院衙门,需恪尽职守,各司其职,不得因国丧而延误军国大事。边关防务、漕运税赋、民生吏治,皆需如常奏报,不得有误。若有玩忽职守、借机怠政者,严惩不贷。”
  
  “其三,”他的话音微微一顿,目光转向站在文官班首的几位辅政大臣,以及宗室亲王队列中的几位重量级人物,眼神骤然转冷,虽隔着十二旒,但那冰冷的视线依然让被扫视到的人脊背发寒,“先帝驾崩前后,宫中颇有不靖,有宵小之辈,趁机兴风作浪,图谋不轨。朕已命有司彻查。凡有牵连者,无论其位高低,亦不论其亲疏远近,一律依《大胤律》及祖宗家法,从严惩处,绝不姑息!以正朝纲之清肃,以安先帝在天之灵,以儆效尤!”
  
  这最后几句话,他说得斩钉截铁,字字千钧,带着一股凛冽的、毫不掩饰的杀伐之气,如同数九寒天的冰锥,狠狠刺入在场每一个官员的心头,尤其是那些曾经与太后一党有过牵连、或内心另有盘算的人,更是吓得脸色发白,腿肚子转筋,头垂得几乎要埋进胸膛里,冷汗涔涔而下。
  
  没有冗长的就职训诫,没有虚浮的笼络承诺。新帝的首次临朝,在一种高效、务实而充满压抑气氛的节奏中进行着。他听取几位辅政大臣关于先帝丧仪安排、近期紧急政务的奏报,间或提出询问,言语精准,切中要害。对于大臣们提出的建议,他或微微颔首表示采纳,或提出自己的不同见解,思路清晰,决策果断,显示出极强的理解力、判断力和掌控力,完全不像一个刚刚失去父亲、仓促继位的少年君主。
  
  朝臣们心中凛然,原有的些许轻视或观望之心彻底收起。这位年轻的新帝,其沉稳、冷酷、决断和对权力的掌控欲,远超他们的想象。大胤的朝堂,无疑将迎来一位强势且极有主见的君主,以往那种权臣当道、或各方势力平衡掣肘的局面,恐怕将一去不复返了。
  
  当退朝的钟声终于响起时,许多官员如同获得大赦,暗暗松了口气,才发觉自己的中衣早已被冷汗湿透,紧贴在皮肤上,一片冰凉。他们依序退出金銮殿,脚步匆忙,仿佛逃离一般。
  
  慕容云泽起身,在内侍和侍卫的簇拥下,离开那象征着无上权力也承载着万千重担的龙椅,一步步走下丹陛。明黄色的龙袍在透过窗棂照射jin来的晨曦中,闪烁着耀眼而孤独的光芒。他的背影挺拔,步伐沉稳,却无端地透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重与孤寂,一步步走向那更深、更复杂的紫禁城内廷。
  
  夏玉溪在漱玉轩中,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宣告退朝的悠长钟声。她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微微松弛,轻轻吁出了一口气。尽管无法亲眼目睹,但她能想象到金銮殿上的紧张气氛。这至关重要的一关,他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并且初步树立起了新君的威严。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将天际染成一片凄艳的橘红色。慕容云泽竟难得地再次来到了漱玉轩。他依旧穿着一身素白孝服,褪去了日间朝堂上的龙袍冕冠,眉宇间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疲惫,但那疲惫深处,似乎又隐隐透出一种新的、经过淬炼后的锐利光芒。
  
  他挥手屏退了左右侍立的宫人,殿内顿时只剩下他们二人。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投在光洁的金砖地面上。
  
  “今日…朝堂之上,一切可还顺利?”夏玉溪为他斟上一杯刚沏好的、温度恰到好处的热茶,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
  
  慕容云泽接过那洁白如玉的瓷盏,指尖感受到茶壁传来的温热,却没有立刻饮用,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杯沿,目光投向窗外那最后一丝即将被夜幕吞噬的晚霞,半晌,才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沉默了片刻,他转过头,看向她,眼神复杂难辨,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各种情绪——有掌控权力的冷硬,有应对朝务的疲惫,有深处不为人知的孤寂,还有一丝…只有在面对她时才会流露出的、不易察觉的脆弱。
  
  “溪儿,”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带着浓浓的倦意,却异常清晰地说道:“有件事…朕需与你言明。”
  
  夏玉溪心中微微一紧,仿佛预感到了什么,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她努力维持着平静,迎上他的目光:“陛下请讲。”
  
  慕容云泽将茶盏轻轻放在身旁的小几上,发出细微的磕碰声。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斟酌词句,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郑重:“按我大胤祖制,父皇大行,新帝需守孝二十七日,以日代月,是为二十七个月。在此期间,禁绝一切婚嫁喜庆之事,以示哀思,亦是为人子者之孝道所在…”
  
  夏玉溪的心猛地一沉,如同骤然坠入冰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原本初步定在来年春天的婚期…他们的春暖花开之约…
  
  慕容云泽看着她瞬间黯淡下去的眸光,和那强忍着的、却依旧在眼底迅速积聚的水汽,心中一阵尖锐的抽痛。他伸出手,紧紧握住她放在膝上、微微发凉的手,力道很大,仿佛要将自己的决心和温度传递过去:“故此…我们的婚事…需得延后了。至少…要等到这二十七个月的孝期届满之后。”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知道国丧期间必然如此,但亲耳从他口中听到这确切的、长达两年多的延期,夏玉溪还是感到一阵巨大的失落和难过,如同汹涌的潮水般不受控制地漫上心头,冲垮了她努力维持的镇定。二十七个月…那是整整两年零三个月的漫长时光!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她原本在心中悄悄描绘了无数次的、凤冠霞帔、与他携手的美好场景,仿佛在瞬间变得模糊而遥远,如同镜花水月,触手难及。
  
  看着她眼中氤氲的水汽迅速凝结成泪珠,在她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那强忍委屈的模样,让慕容云泽心中更是难受得如同刀绞。他心中充满了无奈的愧疚,伸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发顶,声音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歉疚与深深的无力感:“对不起,溪儿…是朕…是朕对不住你…朕也没想到,父皇会…这一切会来得如此突然…”
  
  夏玉溪靠在他并不宽阔、却异常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胸腔内传来的、沉稳而略显急促的心跳,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混合着淡淡墨香和孝服麻布气息的味道,心中的委屈如同冰雪遇到暖阳,渐渐被一股更加强烈的心疼与理解所取代。她知道,这绝非他所愿。他刚刚失去了父亲,那个曾给予他生命却也带给他无数苦难的复杂存在;他又骤然扛起了整个江山社稷的重担,内外交困,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无数明枪暗箭在等着他。他承受的压力,远非她所能想象。她不能再让他为自己的事情而分心、而增添烦忧。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将眼眶中的湿意逼退,抬起头,努力扬起一个看似轻松、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尽管那笑容的弧度有些勉强,眼圈依旧泛着明显的红晕:“陛下不必说对不起。臣妾明白的,都明白。国丧为重,礼制不可废,此乃人伦大义,亦是陛下身为天下之主的责任。臣妾…等得起。”
  
  她的懂事,她的体谅,她的深明大义,如同最温暖的泉水,瞬间滋润了慕容云泽因权力斗争而略显冷硬的心田,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酸涩与难以言喻的感动。他凝视着她,目光深邃得如同夜空,其中充满了郑重无比的承诺:“溪儿,谢谢你…谢谢你如此深明大义。这两年多,委屈你了,朕心甚愧。但朕向你保证,”他握住她的手,力道坚定,“待这二十七个月孝期一满,朕必定以这世间最隆重、最盛大的典礼,迎你入主中宫,母仪天下!朕的皇后,永远只会是你,唯有你!”
  
  他的承诺,斩钉截铁,如同最坚不可摧的磐石,重重地落在夏玉溪的心湖上,瞬间驱散了她心中所有的阴霾与不安。她从他眼中看到了不容置疑的真诚与决心。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重新焕发出坚定而明亮的光彩,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嗯!臣妾相信陛下!臣妾等着那一天!”
  
  尽管婚期被迫延后,但这一番坦诚的沟通与郑重的承诺,反而让两颗心在面临巨大外部压力时贴得更近。在这充满未知与挑战的新时期,这种相互理解、相互扶持、彼此承诺的深厚情意,显得愈发珍贵,如同风雨中相互依偎的藤蔓,缠绕得更加紧密。
  
  慕容云泽心中动容,忍不住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而无比珍重的吻,如同盖下永恒的印章。随后,他将她拥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永不分离。
  
  窗外,夜色彻底笼罩了天地,繁星渐次亮起。漱玉轩内,烛火温暖地跳跃着,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投在窗棂上,拉得很长很长。
  
  “二十七个月…”他低声重复着这个漫长的数字,像是在对怀中的她诉说,又像是在对自己立下誓言,“溪儿,等朕。一定要等朕。”
  
  “臣妾等得起。”夏玉溪依偎在他怀中,声音不大,却带着磐石般的坚定与无悔,“无论多久,臣妾都会等下去。”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属于先帝的时代已经落幕,而属于慕容云泽的时代,刚刚拉开序幕。山雨已然过去,但真正的征途,才刚刚开始。他们的故事,也必将在全新的、更加复杂的权力格局与命运漩涡中,继续跌宕起伏地书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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