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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新帝临朝

第二十四章 新帝临朝 (第1/2页)

景阳钟那沉重而悲怆的余音,仿佛化作了实质的铅灰色雾霭,久久不散地盘旋在紫禁城朱红宫墙与琉璃碧瓦的上空,将六月的暑气与生机都压抑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举国同悲的沉重与肃杀。先帝慕容弘的骤然驾崩,如同一块自九天坠落的巨石,狠狠砸入那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权力湖面,激起的不仅是涟漪,更是滔天巨浪,其影响以惊人的速度扩散至帝国的每一个角落,从边关哨所到江南水乡,无人能置身事外。然而,与历史上多数权力交替时必然伴随的血雨腥风、动荡混乱截然不同,这一次的过渡,在新帝慕容云泽冷静到近乎冷酷的筹谋和雷霆万钧的手段下,竟呈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近乎肃杀的平稳。这种平稳,并非源于温情与妥协,而是建立在绝对的力量掌控和迅疾无情的清洗之上,带着铁锈与血腥的气息。
  
  国丧的仪典,依循祖宗成法,繁琐、隆重且一丝不苟。顷刻间,举国上下陷入一片缟素。往日繁华的街市不见了鲜艳的色彩,家家户户门前挂起白幡,寻常百姓亦换上素衣,以示哀悼。紫禁城内,更是彻底被肃穆的白色所笼罩。连绵的宫殿檐下,悬挂起长长的白色绸幡,在夏日微风中无声飘动,如同招魂的旗帜。所有宫人宦官,无论品级高低,一律换上了粗糙的麻布素服,摒弃了一切珠翠装饰,低头敛目,行走间悄无声息,整个宫苑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空气中,终日弥漫着香烛、纸钱焚烧后特有的、混合着松柏和檀香的气味,这气味萦绕在殿宇梁栋之间,无孔不入,时刻提醒着人们帝国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已然离去。
  
  庄严肃穆的奉先殿被设为灵堂,殿门洞开,里面烛火通明,却照不亮那深沉的悲恸。先帝的梓宫——那具硕大、沉重、雕刻着繁复龙纹的棺椁,静静地停放在大殿中央,周围簇拥着素白的帷幔和层层叠叠的祭品。宗室皇亲、文武百官,按品级班次,轮番入内守灵哭临。低沉的哀乐日夜不息,诵经超度的梵音与官员们压抑的、程式化的哭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帝国权力交接时特有的、令人心情沉重的背景音。
  
  慕容云泽作为新继位的皇帝,更是身负重孝。他褪下了身为太子时常穿的玄色金线蟒袍,换上了一身最为粗劣的麻布孝服,腰间系着草绳,日夜跪守在灵前一侧的蒲团上。连日的哀恸、几乎不眠不休的守夜,加之骤然压下的、千头万绪的朝政重担,让他原本就清俊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颧骨微凸,眼眶深陷,周围笼罩着一层浓重的青黑阴影,紧抿的薄唇毫无血色,下颌线条绷得如同刀削斧劈般冷硬。然而,唯有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在素白孝服的映衬下,非但没有黯淡,反而更显幽深锐利,如同暗夜苍穹中最为冷静、也最为灼人的寒星,沉默地、却无比清晰地掌控着灵堂内外的一切。他跪在那里,脊背始终挺得笔直,无论是叩首、上香、还是接受吊唁,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地符合最严苛的礼制要求,流露出的哀戚之情真切而克制,然而,一种无形却不容置疑的威仪,已如同日渐增长的潮水般,从他周身散发出来,让每一个上前行礼的臣工都心生凛然敬畏,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或逾矩。
  
  先帝遗诏的存在,是这场平稳过渡的定海神针。就在驾崩当夜,养心殿内灯火通明,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首席顾命大臣、须发皆白的内阁首辅,在慕容云泽、几位宗室亲王以及核心内阁成员的注视下,用颤抖却清晰的声音,当众宣读了那封关乎国本的决定性诏书。诏书言辞恳切,先帝痛陈己身执政后期的过失与无奈,感念太子慕容云泽仁孝贤德,尤其提及“割血救父,至诚感天”之举,明确传位于太子,命其克承大统,励精图治,匡扶社稷,并指派了数位德高望重的宗室亲王和内阁元老为辅政大臣,辅佐新君。这封遗诏,如同最坚实的法理基石,彻底堵住了所有可能质疑新帝即位合法性的悠悠之口,将“篡位”、“夺权”之类的流言扼杀在了萌芽状态。
  
  然而,表面的平稳之下,是冰冷刺骨的暗流与毫不留情的清洗。慕容云泽比任何人都清楚,先帝驾崩之夜,慈宁宫派兵冲击东宫、企图挟持太子妃的行径,绝非简单的后宫倾轧,而是赤裸裸的、形同谋逆的政治冒险。太后及其背后的外戚集团,如同盘踞在帝国肌体上的毒瘤,必须趁此政权交替的关键时刻,连根拔起,永绝后患。
  
  于是,就在庄严肃穆的国丧仪典按部就班进行的同时,一场更加凌厉、更加无声的风暴,在帝国最隐秘的角落骤然掀起。锦衣卫和东厂这些令人闻风丧胆的爪牙,化身为最有效率的清道夫。缇骑四出,马蹄踏破深夜的宁静,以雷霆万钧之势,同时查抄了与太后关联最深、势力最为盘根错节的几个外戚家族的府邸。动作之快,令人咋舌。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私蓄甲兵、窥探禁中、甚至与先帝驾崩前某些异常病况隐隐牵连……一桩桩、一件件或确凿无疑、或捕风捉影、但都足以致命的罪状,被迅速罗列成文,公之于众。昔日门庭若市、钟鸣鼎食的豪华府邸,转眼间便被贴上封条,家产抄没,族人下狱。哭喊声、求饶声、呵斥声、镣铐碰撞声,成为这些夜晚最不和谐的音符。抄家、下狱、流放三千里、乃至在诏狱中“暴病而亡”或“畏罪自尽”,一系列处置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朝堂之上,几位与太后过从甚密、在先帝驾崩前后曾有过暧昧不清表态的官员,也相继因各种被坐实的“罪名”而被革职查办,锒铛入狱。慕容云泽的手段,展现出超越年龄的冷酷与决断,如同最精密的机械,高效运转,丝毫不给对手任何喘息、串联或反扑的机会,其铁腕风格初露峥嵘。
  
  至于风暴的中心——慈宁宫本身,则被以一种体面却彻底的方式处理。以“太后娘娘凤体违和,哀恸过度,需绝对静养”为由,派了最“忠心耿耿”的御林军重兵层层“护卫”起来,实际形同最高级别的软禁。所有通往宫外的渠道被彻底切断,往日里巴结逢迎、川流不息的访客消失无踪,曾经象征着后宫至高权势的慈宁宫,一夜之间变得门可罗雀,死寂得如同冷宫。据某些不可靠的流言传出,太后在得知娘家被连根拔起、心腹党羽尽数伏诛的消息后,急火攻心,吐了一口鲜血,真正一病不起,缠绵病榻。然而,此时此刻,紫禁城的权力中心已然转移,再也无人真正关心这位曾经权倾朝野的太后的死活。她的时代,随着先帝的崩逝和她自身那场愚蠢而绝望的赌博,已经彻底、无声地落幕。
  
  这一切的血雨腥风、动荡与清洗,都被慕容云泽以强大的掌控力,严格限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如同高超的外科手术,精准切除病灶,而未过多惊扰肌体的其他部分。它们并未影响到国丧大典的庄重进行和朝局表面的稳定。这位年轻的新帝,以其远超年龄的政治智慧、冷酷决断和深不可测的城府,向所有观望者宣告,大胤的朝堂,即将迎来一位强势且不容挑战的君主。
  
  夏玉溪身处东宫漱玉轩,虽被有意隔绝在前朝的惊涛骇浪之外,但通过秦峰偶尔前来禀报时凝重的神色、只言片语中透出的信息,以及宫中那无处不在、压抑得令人心悸的气氛,她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席卷一切的肃杀寒意。她为慕容云泽的安危得以保障、地位得以稳固而由衷庆幸,但同时也为那些在权力倾轧中顷刻间覆灭的家族、那些转瞬即逝的生命,感到一种深切的、无法言说的寒意与悲哀。这让她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她所选择的这个男人,他所身处和掌控的这个世界,远非只有诗词歌赋、风花雪月,其核心是赤裸裸的、残酷无比的权力法则。她必须更快地成长,才能理解他,乃至有朝一日,真正站在他的身边。
  
  她谨守本分,深居简出,一切起居用度皆严格遵循国丧礼制。褪下鲜亮衣裙,换上素白宫装,摒弃钗环,只以最简单的玉簪束发,每日在漱玉轩内的小佛堂为先帝诵经祈福,举止沉静端庄。慕容云泽忙于丧仪和稳定朝局,来漱玉轩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便来了,也多是带着一身挥之不去的疲惫,风尘仆仆,与她简短说上几句话,询问她的饮食起居,确认她一切安好,便又匆匆离去,投身于那无穷无尽的政务和算计之中。两人相见时,周围总有宫人内侍环立,谈话的内容也多围绕着丧仪流程、宫中规矩或是日常琐事,那些属于他们二人之间的、私密的温情与依赖,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国丧、沉重的孝服和冰冷的政治现实暂时封存了起来,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纱。
  
  但夏玉溪敏锐地察觉到,他看向她的目光深处,那份不易察觉的依赖与信任并未减少,反而在共同经历了生死考验和这场巨大的风波后,变得更加深沉和内敛。有时,在宫人暂时退下的短暂间隙,他会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握一会儿她的手。他的掌心带着批阅奏折留下的墨香和一丝冰凉的汗意,那微微用力的紧握,传递着无法言说的压力与寻求慰藉的渴望。她则会适时地为他斟上一杯温热参茶,轻声劝他保重身体,言语简单,却蕴含着无声的支持。在这种非常时期,这种超越了言语的、默契的陪伴与理解,显得尤为珍贵,如同风雨中相互依偎的微光。
  
  这日,是先帝大殓之礼举行后的第二天,也是新帝慕容云泽首次正式临朝听政的日子,意义非凡。
  
  天色尚未破晓,寅时刚过,夏玉溪便已起身。她知道,今日非同小可,将决定慕容云泽能否真正坐稳那把龙椅。他将在奉先殿行完对先帝最后的祭奠告别礼后,前往象征天下权力核心的金銮殿,第一次以皇帝的身份,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开启他的帝王生涯。
  
  她站在漱玉轩廊下,望着东方天际那一片混沌的黛青色,初夏的晨风带着凉意,吹拂着她素白的衣袂。宫人们早已悄无声息地忙碌起来,步履匆匆,神色紧张,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大战将至般的肃穆与压抑。她不禁想象着此刻奉先殿内的景象:香烟缭绕,烛影摇红,哀乐低回,慕容云泽穿着那身粗麻孝服,率领着黑压压的宗室百官,进行着对先帝最后的、也是最隆重的告别。那将是一个时代的终结。随后,他将脱下象征哀恸的孝服,换上那象征九五至尊、权力顶峰的明黄龙袍,戴上沉重的十二旒冕冠,一步步走向那至高无上、却也孤寂无比的龙椅。
  
  她的心绪复杂难言。有为他历经磨难终于即将君临天下的欣慰与骄傲,仿佛自己一路见证的幼苗终于长成了参天大树;但更有对前路未知的深深隐忧。那个位置,至高无上,光芒万丈,却也注定孤寂寒冷,四周皆是虎视眈眈的目光与无形的刀剑。坐上去,他便不再是那个可以偶尔在她面前流露出疲惫和依赖的慕容云泽,而是真正的孤家寡人,是“朕”,是“皇帝”。他将会被这沉重的冠冕和无限的权力塑造成什么样子?他们之间那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脆弱而珍贵的亲密,又将在这新的格局下走向何方?这些问题,如同盘旋的飞鸟,在她心中投下不安的阴影。
  
  辰时正,庄严而低沉的钟鼓之声再次响彻宫城,与之前的丧钟不同,这一次的乐声带着一种宣告新秩序开始的肃穆与力量。那是新帝升座金銮殿的信号。
  
  夏玉溪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素白衣衫的领口和袖摆,仿佛这样能让自己更镇定一些。她面向金銮殿的方向,静静地站立了许久,仿佛能穿透重重宫墙,看到那决定命运的一幕。
  
  与此同时,金銮殿内。
  
  百官早已依品级爵位肃立两班,文东武西,井然有序。经过连日来的政治清洗,殿内的气氛凝重得近乎凝固,仿佛空气都变成了粘稠的胶质。每个人都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许多人的官袍下摆已被冷汗浸湿,黏在腿上,一片冰凉。他们心中惴惴不安,既有对新帝的敬畏,也有对自身前途未卜的恐惧。
  
  当身着明黄九龙缂丝龙袍、头戴前后各垂十二串白玉珠旒的冕冠的慕容云泽,在内侍监和御前侍卫的簇拥下,缓步登上那高高在上、雕龙绘凤的丹陛,最终稳坐在那金光璀璨的龙椅之上时,整个大殿的空气仿佛彻底凝固了,连时间都停滞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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