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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壶的执念

残壶的执念 (第1/2页)

冰冷的空气混杂着雨后的潮湿,像无数根细针,从出租屋的每一道缝隙里钻进来。墙角的霉斑在昏暗中泛着淡绿色的潮气,窗户缝里积着的灰尘被雨水浸软,顺着玻璃往下淌,留下一道道灰黑色的痕迹。上官悦背靠着门板,牛仔裤的布料在腰后皱成一团,半干的雨衣下摆垂在地上,蹭着瓷砖缝里的污垢,留下一圈圈湿痕。她就这么坐着,从傍晚到夜色漫进房间,直到浑身的衣服被体温焐得半干,布料变得僵硬发脆,一动就发出“窸窣”的摩擦声,像老旧纸张被翻动的声音。
  
  肩膀的淤青处抵着门板,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钝痛,像有块湿冷的石头压在上面。胯骨撞到地面的地方已经肿了起来,手轻轻一碰,就疼得她龇牙咧嘴。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还留着碎片划破的细小伤口,血珠早就干了,留下几道暗红色的划痕,混着灰尘,显得狼狈不堪。但比这些肉体疼痛更尖锐的,是心口那片空洞——两个月的早出晚归,雨天里被淋透的衣服,烈日下晒脱皮的脖子,父亲药盒里日渐减少的药片,弟弟期待复查的眼神……所有这些,都变成了掌心那几片冰冷碎片的代价。
  
  她缓缓摊开手,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路灯光,看着那些鼻烟壶残片。最大的一片不过指甲盖大小,表面还沾着一点没擦干净的灰尘,淡青色的瓷面上,半棵柳树的枝条断在边缘,柳叶的纹路还清晰可见,却再也连不成完整的轮廓。另一片碎片上有淡蓝色的水痕,应该是壶身上的湖面,现在却像一滴凝固的眼泪。它们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重量轻得几乎可以忽略,却压得她胸口发闷,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嗡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突兀。上官悦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惊醒的困兽,手指颤抖着摸出手机——她怕看到父亲的消息,怕父亲问起药费,更怕看到弟弟期待的眼神。屏幕亮起来,是弟弟上官乐的头像,一个咧嘴笑的卡通小熊,还是她去年给乐乐换的。
  
  消息是两条,第一条是张图片,拍的是乐乐床头的日历,每一个过去的复查日都画着红圈,最新的那个红圈旁边,用铅笔写着“还有三天!”,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雀跃。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眼睛画成了星星的样子。第二条是语音,她按了播放键,乐乐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却又因为长期生病,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姐,你下班了吗?今天雨好大,我看天气预报说你那边下暴雨了,你没淋湿吧?爸今天咳嗽好多了,晚上还吃了半碗粥呢,他说等你回来给你炖排骨汤。对了,老师今天夸我数学进步了,下次复查完我给你看卷子!你别太拼了,要是累了就歇一天,我能照顾爸的!”
  
  温暖的话语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她的心。她想起上个月复查,乐乐躺在病床上,护士抽血的时候他没哭,反而笑着跟她说:“姐,你看我勇敢吧?等我好了,就去打工给你买新电瓶车。”当时父亲站在旁边,偷偷抹了把眼泪,又赶紧转过身,怕被她们看到。现在,乐乐还在期待着下次复查,父亲还想着给她炖排骨汤,而她却连接下来的药费都凑不出来了。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反复划过,想回复,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打了“姐今天有点累”,又删掉,怕乐乐担心;打了“药费的事你别操心”,又觉得心虚;最后,只敢敲下几个字:“姐没事,雨停了,复查加油,姐等你好消息。”发送之后,她把手机扔在旁边的地板上,双手捂住脸,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掌心的碎片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她已经那么努力了,生活还是要给她这么重的一击?她想起刚入行的时候,有个男同事嘲笑她:“小姑娘家还来送快递,迟早要哭着走。”她当时不服气,每天比别人多送二十个件,夏天中暑了就在树荫下歇十分钟,冬天手冻裂了就涂两层护手霜,硬生生撑了下来。她以为只要够努力,就能让家里好起来,就能让乐乐早点手术,可现在……
  
  她低头看着掌心的碎片,怨恨、不甘、绝望像潮水一样涌上来。都是因为这该死的鼻烟壶!如果不是它,她今天就能按时回站点,就能拿着工资给父亲买新药,就能给乐乐寄营养品。可现在,它碎了,变成了一堆没用的碎片,却让她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像黑暗里的一点火星——修复它。
  
  如果它真的那么值钱,如果它真的那么珍贵,那她为什么不能试着把它修好?就算修不好原样,就算只能勉强拼起来,就算修好之后还是一文不值,至少……至少它不再是一堆象征着失败的碎片。至少她能告诉自己,她没有白付出,她还在努力挽回。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像疯长的野草,瞬间占据了她的整个大脑。她想起小时候,她不小心打碎了妈妈最喜欢的花瓶,妈妈没有骂她,而是跟她说:“碎了没关系,我们一起把它粘好,虽然不好看,但也是个念想。”后来,妈妈用胶水把花瓶粘好了,放在书柜最上面,虽然裂缝很明显,但每次看到,她都觉得很温暖。
  
  现在,妈妈不在了,她只能自己试着粘好这个鼻烟壶。就算它不能再变回原来的样子,就算它只是个丑陋的“念想”,她也想试试。
  
  她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快,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晃了晃,赶紧扶住旁边的桌子才站稳。肩膀的淤青被碰到,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但她顾不上这些,快步走到书桌前,打开了那盏老旧的台灯。台灯是她从二手市场淘来的,十五块钱,灯杆上掉了漆,灯泡还是暖黄色的,光线有点昏暗,却能勉强照亮桌面。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些碎片,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张干净的纸巾上。纸巾是最便宜的那种,薄薄的,稍微用力就会破。她怕碎片划伤纸巾,又找了一张,叠在一起,才敢把碎片放上去。然后,她开始翻抽屉找工具——她的抽屉很乱,里面放着各种杂物:学生时代的奖状、妈妈留下的旧发夹、没用完的笔记本、还有几个空药盒。她在里面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瓶强力胶——是之前粘鞋底剩下的,瓶身的标签已经翘了边,上面的字模糊不清,只能看到“强力粘合”几个字,保质期还有一个月。
  
  接着,她又找了一把尖头镊子——是去年买的,本来想用来拔眉毛,后来发现太尖,就用来夹小东西了。还有一根牙签,是昨天吃外卖剩下的,她用清水冲了冲,放在桌上。最后,她从卫生间拿了一盒棉签,只剩下最后几根了。这就是她所有的“修复工具”,寒酸得可怜。
  
  她拿起手机,打开搜索引擎,手指因为紧张而颤抖,输入“如何修复破碎瓷器”。屏幕上跳出来的结果五花八门,有教用鸡蛋清粘的,有教用环氧树脂的,还有很多专业修复工作室的广告。她点开一个标题为“在家轻松粘好碎瓷器”的视频,视频里的博主拿着一个破碗,手里拿着一瓶和她差不多的强力胶,一边粘一边说:“大家看啊,这个胶特别好用,挤一点在断口上,对准了压几分钟,晾干之后比原来还结实,用来吃饭都没问题!”
  
  博主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家常,可上官悦看着桌上那些细小、脆弱的鼻烟壶碎片,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碗是粗瓷的,断口平整,而这些碎片是珐琅彩的,薄得像纸,断口还不规则,上面还有精细的纹路,稍微不小心就会彻底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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