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世界的分镜
第六十六章 世界的分镜 (第1/2页)夏听听在鼓浪屿的码头买了张去台湾的船票。候船厅的玻璃窗上,海雾凝成了流动的画,她对着玻璃哈气,用手指画了株兰草——左边是大陆的海岸线,右边是台湾的轮廓,兰草的根须把两边连在了一起。旅行笔记本里夹着片阿里山的桧树叶,是前几天托朋友寄来的,叶片上的纹路和武夷山的杉树叶几乎重合,像对失散多年的姐妹。
船开时,她站在甲板上翻《兰草渡》的海外版剧本。翻译把“兰草籽渡海峡”译成了“SeedofPeaceCrossestheSea”,旁边用铅笔标着法国小女孩的批注:“就像我画的兰草,根在巴黎,叶在青峰山。”手机突然弹出消息,是目标国电影节发来的邀请函,邀请她以“文化观察员”的身份出席,说《兰草渡》让很多观众开始研究中国的江河地理。
“原来好的故事,能当地理老师。”夏听听对着海风笑,想起五年前那个把世界关在门外的自己。那时她以为“影视输出”就是把原世界的套路搬过来,现在才懂,真正能走远的故事,都带着土地的体温——就像此刻船身切开的浪花,每一滴都记着海峡两岸的潮汐。
台北的诚品书店摆着《兰草渡》的漫画版。夏听听蹲在书架前,看画师把青峰山的兰草坡画成了漫画里的“故事结界”,不同肤色的人举着摄像机在里面穿梭。旁边的阅读区,几个中学生正围着屏幕看她拍的鸣沙山视频,其中一个指着画面里的骆驼刺说:“这和我们课本里讲的‘沙漠生态’好像!”
她突然想拍组“同纬度的草”。从台湾的兰屿岛出发,沿着北回归线向西走:广东的丹霞山有扎根红岩的凤尾蕨,广西的德天瀑布边生着耐湿的海芋,云南的元阳梯田里长着伴稻而生的紫云英。这些草生在不同的地方,却都带着“把日子过成风景”的韧性,像极了《兰草渡》里那些跨越地域的角色。
离开台湾前,她去了澎湖列岛。在离岛的灯塔下,遇见位守塔老人,老人说这灯塔亮了百年,指引过无数渔船,“就像故事,能让人在陌生的海里找到方向”。夏听听把这句话记在笔记本上,旁边贴上片灯塔下的海草,草叶上还沾着海盐,像给文字撒了层亮晶晶的注脚。
半年后,夏听听的足迹踏上了非洲大陆。在摩洛哥的撒哈拉沙漠,她看着柏柏尔人用驼毛编织挂毯,图案里的沙漠之花竟和青峰山的兰草有相似的轮廓。“我们的祖先说,花草是大地的文字,”向导摩挲着挂毯上的花纹,“就像你们的电影,把青峰山的故事写在了世界上。”
她把《兰草渡》的DVD送给当地的社区中心。放映那天,沙漠的夜空缀满了星星,银幕上的兰草坡与真实的沙漠重叠时,有个黑人小孩突然指着屏幕说:“这草和我奶奶种的‘希望草’一样!”夏听听突然想起秦老说的“万物有灵”,原来植物才是最通用的语言,它们在不同的土地上说着同样的话:关于扎根,关于生长,关于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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