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们认识?
第八章 你们认识? (第1/2页)陶醉的指尖在匕首柄上攥出了冷汗。那声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粗粝里裹着点说不清的质感,确实耳熟——不是鬣狗帮那些人的嚣张,也不是拾荒者的猥琐,倒像是……在地铁隧道里听过的那种,冷硬里藏着点疲惫的沙哑。
她没应声,只是将身体更紧地贴在门后,刀柄硌着掌心的老茧。干草堆里的丫丫似乎被外面的动静惊醒,睫毛颤了颤,没敢出声,只把小脸往草里埋得更深,露出的后脑勺沾着点草屑。
“没人?”另一个黑影开口了,声音更年轻些,带着点不耐烦,“老大,要不直接踹开得了,这破哨所估计早被拾荒者翻烂了,哪来的人。”
“老大?”陶醉的眉峰在面罩下蹙了一下。鬣狗帮的老大是个独眼龙,声音尖细得像刮玻璃,绝不是这个调调。
第一个黑影没理同伴,而是朝着门板迈了半步,靴底碾过地上的碎石,发出“咔”的轻响。“我看见门是从里面堵着的。”他的声音沉了沉,“不想死就出来,我们没带多余的子弹浪费在这种地方。”
这话里的冷静让陶醉更警惕了。不是亡命徒的威胁,更像一种……权衡利弊的警告。她摸了摸腰间的M1911,只剩七发子弹了——刚才解决拾荒者用了一发。
“姐姐……”丫丫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哭腔,小手在干草里摸索着,想抓住什么。
陶醉反手按住门后的石头,用最轻微的幅度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动。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压着嗓子开口,声音经过面罩过滤,显得格外闷:“有事?”
门外的两个黑影顿了顿。
“果然有人。”年轻的声音咋舌,“还真藏着个娘们?”
“闭嘴。”被称作“老大”的黑影呵斥了一句,然后转向门内,“我们只是借个地方歇脚,避开后半夜的‘蚀潮’。天亮就走,不抢你们的东西。”
蚀潮?陶醉心里一紧。蚀变体在夜间会被热源吸引,成群出没,被称为蚀潮,这是废墟里的常识。但这两人竟然知道今夜有蚀潮?是碰巧,还是有更准的消息渠道?
“里面还有孩子?”老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波动,“我们有干净的水,还有半块巧克力。换个落脚的地方,公平吗?”
巧克力。丫丫的耳朵明显动了动,小手攥紧了身下的干草。
陶醉沉默了三秒。她能听到门外两人的呼吸声,很稳,不像是急于动手的样子。而且对方知道蚀潮,说明不是菜鸟,真要硬拼,她未必占优,万一惊动蚀变体,后果更糟。
她慢慢移开堵门的石头,门轴“吱呀”一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门外站着两个男人。月光从哨所的破窗斜照进来,刚好勾勒出他们的轮廓。左边的年轻些,背着把猎枪,穿着沾满油污的工装裤,眼神里带着打量。右边的“老大”个子很高,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迷彩服,裤脚卷到膝盖,露出小腿上一道狰狞的疤痕——那疤痕像被什么东西啃过,边缘凹凸不平。
而最让陶醉心头一震的,是他手里的东西:一把磨得发亮的工兵铲,铲柄缠着防滑的布条,和她在地铁隧道里捡到那把,几乎一模一样。
“是你?”陶醉的声音透过面罩,微微发颤。
男人抬眼,月光落在他脸上。左眉骨有一道浅疤,眼神冷得像冰,但看到她面罩上那道被蚀变体爪子划开的裂痕时,瞳孔明显缩了一下。
是地铁里那个留她半壶水,又在塌方前推开她的陌生男人。
年轻男人愣了愣:“老大,你们认识?”
男人没回答,只是盯着陶醉,又扫了眼她身后干草堆里露出来的丫丫脑袋,声音缓和了些:“蚀潮还有一个小时到,不想被撕碎就赶紧关门。”
陶醉侧身让他们进来,反手重新用石头堵上门。年轻男人刚要说话,就被男人用眼神制止了。他径直走到墙角,将工兵铲靠在墙边,然后从背包里摸出个军用水壶,扔给陶醉。
“给孩子喝。”
水壶沉甸甸的,晃了晃,能听到水声。丫丫从干草堆里探出头,大眼睛盯着水壶,又看看陶醉。
陶醉打开水壶闻了闻,没有异味。她倒了点水在掌心,试了试温度,才递给丫丫:“慢点喝。”
丫丫抱着水壶,小口抿着,眼睛却一直瞟着那个年轻男人——他正从背包里掏出个锡纸包,打开,里面是半块发黑的巧克力。
“拿着。”年轻男人把巧克力丢过去,脸上没什么表情,“别让她哭,吵到蚀变体有你麻烦。”
丫丫接住巧克力,看看陶醉,见她没反对,才小心翼翼地剥开锡纸,舔了一小口,眼睛瞬间亮了,像落了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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