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
可怜 (第1/2页)休息室的门一直没有打开。
桑得榆不再回复Lara的话,她努力地保持着冷静,也保证安静。
休息室内的许归棹,穿着衬衣向右侧蜷缩在床上,枕头被他牢牢地抱在怀里。他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头上,眉头紧皱,他睡得并不踏实,他听到有舒缓的音乐,但是他醒不过来。
他梦魇了,梦中的场景是跳跃的。
他牵着桑得榆走在胜利山的夜色中,耳边是夏日的虫鸣,她拉着许归棹的手撒娇,“石头,我走不动了。”他笑着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说她是小胖,该多运动才行。一边把她背在身上。胜利山变得好高,背着小胖,好累,累得喘不过气。
沉重的呼吸,他的心脏畸形并不是偶然,是家族遗传的心脏生理缺陷。许牧的心脏也出现了问题,段景和Lara做出的新药,可以缓解心脏畸形带来的因心供血不足而出现的休克现象,没有找到合适的试药者,他毫不犹豫地试药。
许思和段红一直不肯相信他,他们拿段景新研究精神类的药害了许归棹的爸妈,没有对许归棹带来伤害。他们故技重施在桑得榆妈妈的身上。目的就是把许归棹调离开老爷子的保护范围,引许归棹回国。
老爷子把许归棹保护得太好,走到哪里都有徐秀山跟着,瑞士是老爷子的范围。但是许思在国内苦心经营多年,国内是许思父子的天下。
果然妈妈出事后,老爷子和徐秀山没有拉住失控的许归棹,只能放许归棹回国。许思和段红就是要把许归棹在乎的人,一个一个地解决掉,让他脆弱的心脏承受不住,一蹶不振或者干脆死在国内。许归棹本就应该死在国内。
果然,回到国内只是远远地看到女友的现状,再透露一点是因为他才害得女友最爱的妈妈离世,再加上换了一些许归棹日常服用的药,许归棹那好不容易救过来的心脏就受不了。
许思和段红做梦都没有想到,受到接二连三打击的许归棹,会趁机混进了他们这一派,还舍命救了许牧。
许牧心思深沉,可以说足智多谋,但他从小被安排在老爷子身边撒娇耍无赖,随着他渐渐长大,许牧的心理开始不平衡,感觉自己在老爷子面前装傻卖萌,简直是奇耻大辱,老爷子成了他的一个心结。
许思对许归棹没有什么好印象,他不确定这人知不知道他爸妈和女友妈妈的死是他们计划的,许思一向多疑,他不会任用有一点点疑惑的人。
许思指着许归棹对许牧说:“儿子,这人绝对有问题,不能相信他。”
许归棹身体正在适应着新药的剧烈反应,说:“我有问题,我会豁出命去替你儿子试药?你可以亲自试。”
许思的手,拿着手术刀放在许归棹的脖子上:“想死,我现在就成全你。”
许牧看着两人的,沉默片刻,开口:“爸爸。”
他走过来,握住许思的手,把手术刀移开,眼神直直地盯着许归棹:“许归棹,你为什么替我做这些?”
“你可以帮我搞垮许氏集团。”许归棹接受着许牧的审视,“反正我也没有在乎的人了,试药成功了,你还能感激我。”
许牧:“搞垮许氏集团?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为了把我留在身边,先是隐瞒我出国消息让奶奶受不了打击去世;接着又让我失去爸妈;知道我在乎女友,用妈妈的死警示我,我恨他。不就是想让我继承他的许氏集团吗,我在乎的他毁了,他在乎的我也要毁了。如果可以让他感同身受我的痛,我可以把我自己毁了。”
许牧听完,沉默了。
大家都沉默着,只有许思还在狠狠地盯着许归棹,却压抑着自己要动手的冲动。
儿子不让他动手,他不敢动手。
即便在心里,这人是一颗不定时炸弹,现在是动手的最好时机,但他儿子不准。
半天,许牧缓缓地低下头,问:“你的女友呢,也不要了?”
许归棹有瞬间失神,很快,眼神中都是悲伤,“她以为我死了,她妈妈死前已经把她托付给了别人,我嫌脏。”
许牧给许归棹掖了一下被子,说:“好好保养身子。”
许思着急,“儿子。”
许牧摆摆手“爸,好了。等弟弟身体好了,一家人一起吃个饭,都是一家人,没必要你死我活。”
许归棹一个个的理由,让偏执的许牧感同身受,也成功地说服了他。鬼眼看人皆鬼怪。
一句定生死。
从那开始,有些事就无法回头了。
轻柔的音乐还在耳边盘旋,床上的许归棹猛地睁开眼睛。
许归棹听到办公室有声音,打开门,看到站在书案前的桑得榆,许归棹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在梦里。
最近几年的心理疗愈,每次受到医师的引导,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桑得榆都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远远地看着他,像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看着他在泥潭里挣扎,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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