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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文明之锚·血色救赎

第五十二章:文明之锚·血色救赎 (第1/2页)

书房内的死寂,如同沉入深海的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台灯昏黄的光晕下,那本厚重的、记载着白袍人跨越两千三百年冰冷轨迹的档案,静静躺在红木桌面上,像一块封印着宇宙洪荒秘密的墓碑。裴凡生指尖残留着纸页的冰冷触感,那份深入骨髓的寒意,与左眼窝深处被颈环强行压制、却依旧不甘悸动的力量相互撕扯着,形成一种无声的煎熬。
  
  李老枯瘦的手指间,那枚温润的古玉在昏暗中流转着微弱的光泽。他深深吸了一口早已冷却的烟斗,又缓缓吐出,烟雾缭绕中,他那双深潭般的眼眸似乎穿透了千年的迷雾,落在裴凡生苍白而凝重的脸上。
  
  “不过……”李老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沙哑而低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沧桑,“此獠虽非人,漠视苍生,所求莫测,宛若悬顶之刃……”他顿了顿,古玉在他指间轻轻转动,“然其对华夏而言,却也并非纯粹的毁灭者。”
  
  裴凡生仅存的右眼猛地抬起,锐利如鹰的目光刺破烟雾,钉在李老脸上。非敌非友?这颠覆性的转折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瞬间激起了他心中的惊涛骇浪。
  
  李老迎上他的目光,眼神深邃而沉重:“纵观其跨越两千年的轨迹,剥开那层漠然的表象,他更像一个……冷酷的‘文明之锚’。”他加重了“冷酷”二字,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历史的重量,“当华夏这艘巨轮,在历史的惊涛骇浪中行将倾覆,即将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时,他便会现身。以一种近乎残忍、甚至不惜将船体撕开巨大创口的方式……强行将其拉回他所认定的‘正轨’。”
  
  他枯槁的手,伸向办公桌下方那个沉重的、带着黄铜旋钮密码锁的抽屉。旋钮转动,发出轻微的“咔哒”机括声。抽屉拉开,他从深处取出另一份档案袋。
  
  这份档案袋截然不同。
  
  它的材质并非普通的牛皮纸,而是一种深邃的、近乎墨黑的金属箔复合材料,表面流淌着哑光的冷泽。封口处,没有棉线绳,而是用一种暗红色的、仿佛凝固血液般的特殊蜡泥严密封死,蜡泥上清晰地压印着一个古朴而狰狞的兽首徽记——龙生九子之一,睚眦!象征着绝对的杀伐与守护!
  
  封皮之上,只有两个用暗金色蚀刻的篆体大字,在昏黄灯光下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微光:
  
  “守护者·补”
  
  李老将这份散发着无形威压的黑色档案袋,沉重地推到裴凡生面前的红木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这是‘守护者’计划的补充卷宗。”李老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祭奠的庄重,“看完它,或许……你会更接近理解那份冷酷‘守护’背后的……血色逻辑。”
  
  裴凡生的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的金属箔表面,一股比之前档案更甚的寒意瞬间顺着手臂窜入心脏。他深吸一口气,如同开启一座尘封的血色陵墓,小心翼翼地用指甲刮开那暗红色的、带着血腥气息的蜡封。
  
  “嗤啦……”
  
  封口开启的声音在死寂中异常刺耳。
  
  里面是同样材质、但略薄的黑色金属箔内页。展开,第一页依旧是手写,字迹却更加古拙凝重,仿佛用蘸血的铁笔刻录:
  
  “Ω实体:‘白袍人’对华夏文明存续性干预记录补遗(绝密·睚眦级)”
  
  裴凡生摒住呼吸,目光沉入那冰冷而沉重的字里行间。
  
  案例一:汉武北击·冠军侯的“幽灵导师”(西汉·元朔-元狩年间):
  
  记载:“元朔二年起,匈奴白羊、楼烦王部屡寇边,掠云中、上郡,吏民死伤枕藉。帝震怒,倾国之力擢卫青、霍去病。然霍去病者,年方弱冠,所行战术迥异于卫青之稳扎稳打。其千里奔袭,直捣王庭,闪电如雷霆,行踪如鬼魅。秘录:霍少时,帝曾将其独置未央宫偏殿‘听雪阁’近一岁。阁中除每日送入饭食之哑奴,再无旁人。然有值夜老宫人(后突染‘恶疾’失语)曾于风雪夜窥阁内:一白衣身影立于巨大沙盘前,其指如寒玉,点划漠北山川,口中所述非人语,似星宿之名,又似地脉走向。霍侍立旁,目眩神迷。沙盘之上,模拟匈奴王庭之地,插一猩红小旗……”
  
  代价:“元狩六年,匈奴伊稚斜单于背约,拒降。帝欲倾国再战,毕其功于一役。然……春正月,骠骑将军霍去病暴卒于长安,年仅二十四。帝恸哭失声。当夜,‘听雪阁’窗棂无声洞开,白影如烟飘入。案上仅余霍昔日所用一柄环首断刃(漠北一战斩折兰王所遗),血迹早已乌黑。白影立于案前,凝视断刃,良久,一声轻叹如冰珠坠玉盘:‘过刚易折,星火燎原……人力……终有穷时。’叹息声落,白影消散。汉室痛失利刃,北征彻底化为泡影,后世唯余‘封狼居胥’之绝唱。”
  
  裴凡生仿佛看到了未央宫深锁的听雪阁,风雪拍打着窗棂。那个白衣身影在巨大的沙盘前,如同冰冷的教官,将超越时代的战争艺术灌输给年轻的霍去病。也看到了霍去病英年早逝后,白袍人面对那柄断刃时,那声跨越时空的、对凡人生命脆弱的冰冷叹息。那叹息里,没有惋惜,只有如同陈述物理定律般的漠然。
  
  案例二:五胡乱华·杀胡令的血腥推手(西晋·永嘉之后):
  
  记载:“建兴四年,刘曜陷长安,愍帝出降,西晋亡。北地尽丧,胡骑纵横,羯酋石勒以汉民为‘两脚羊’,烹食取乐,千里荒冢。汉民如草芥,神州陆沉,文明火种几绝。永和六年(冉魏·永兴元年),邺城。时为大将军、总揽朝政的冉闵,于其府邸最深地下密室,接见一不速之客。密室由三重断龙石隔绝,亲卫皆退百步外。秘谈内容,唯石壁刻痕(后湮灭)留只言片语:‘……存种乎?灭种乎?……血海滔天……方得一线生机……’翌日,冉闵双目赤红,状若疯虎,颁《杀胡令》,昭告天下:‘内外六夷,敢称兵仗者斩!汉人斩一胡首送凤阳门者,文官进位三等,武职悉拜牙门!’”
  
  代价:“《杀胡令》出,风云变色。积压百年的血仇瞬间引爆!汉民积愤如山崩,胡人惊骇如丧胆。邺城内外,一日之内,胡首数万滚落!然血海既开,再无回头。胡人诸部惊惧之下,空前团结,疯狂反扑。汉民亦在复仇与自保中死伤无算,十室九空!白袍人于冉魏政权摇摇欲坠、邺城被围前夕,再现城头。其时,城外胡骑如潮,城内尸臭熏天。他立于最高烽燧之上,白衣不染纤尘,漠然俯瞰着下方如同炼狱的血海修罗场,目光无悲无喜,如同看一幅褪色的古画。未发一言,身影随风消散。次年,邺城破,冉闵被擒杀。北方元气尽丧,文明断层,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冰冷的文字描绘出血肉横飞的画卷。裴凡生仿佛能闻到那弥漫在邺城上空的浓烈血腥和尸臭。白袍人那站在尸山血海之上、无悲无喜的俯视,比任何狰狞的怪物都更令人心胆俱寒。那一道《杀胡令》,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用最极端的方式为汉民争得一丝喘息,却也彻底葬送了文明复兴的根基。
  
  案例三:世家毒瘤·黄巢的授业恩师(唐末·乾符年间):
  
  记载:“乾符二年,关东大旱,蝗灾蔽日,饿殍遍野。朝廷腐朽,藩镇割据,门阀世家垄断官路,寒门士子无望。冤句(今山东菏泽西南),落第举子黄巢,于一座破败不堪、蛛网密布的土地庙中,避雨栖身。是夜,狂风骤雨,电闪雷鸣。庙门忽被推开,一白衣人携风雨而入,周身滴水未沾。黄巢惊疑起身。白衣人径直坐于残破神像下,邀黄巢对坐。彻夜长谈。所谈非孔孟经义,非诗词歌赋,乃天下大势,门阀之祸,黎民之苦。白衣人语如冰玉,直指世家门阀如附骨之疽,吸尽天下膏血,乃乱世根源。言毕,授黄巢一册非皮非帛、触手冰凉的‘兵书’,书页空白,唯意念注入方显图文。又予三枚锦囊,色如霜雪,云:‘逢三绝境,依序启之,或见生路。’白衣人临行前,凝视黄巢,留下一句:‘欲破千年顽疾,当施虎狼之药。然此药……剧毒。’翌日,黄巢散尽家财,聚盐枭流民数千,树‘冲天大将军’旗,响应王仙芝。”
  
  代价:“黄巢依‘兵书’所载而行,其部不攻城掠地,专攻门阀世家之坞堡庄园。其军所过之处,‘天街踏尽公卿骨,甲第朱门无一半’!世家门阀被系统性屠戮、清洗,累世积累的财富、藏书、典籍付之一炬,文化传承遭受毁灭性打击。白袍人所授锦囊,一解王仙芝死后军心之危,二解围困荆南之局,三……则指引其‘避实击虚,直捣长安’!广明元年冬,黄巢军破潼关,入长安。其部于长安城对世家残余进行了最后的、惨烈的清洗。黄巢最终败亡于狼虎谷。然经此一役,传承数百年的门阀政治根基被彻底摧毁,代价却是唐帝国轰然崩塌,陷入五代十国近百年的大分裂、大混战,文明之光黯淡,苍生涂炭。”
  
  裴凡生仿佛置身于那破败的土地庙中,听着风雨声和那冰冷如刀的话语。那本空白的“兵书”,那三枚霜雪锦囊,是点燃燎原烈火的火星,也是打开地狱之门的钥匙。“剧毒”二字,早已预言了结局。世家门阀的覆灭,换来的不是新生,而是更深的黑暗。
  
  案例四:蒙元末世·朱元璋的“潜龙引路人”(元末·至正年间):
  
  记载(修正):“至正十一年,红巾乱起,元廷失鹿。濠州义军首领郭子兴,于滁州城外一荒僻道观,遇一白衣相士。相士形貌清癯,指滁州西向云:‘凤阳有地,紫气隐现,龙潜于野,当在濠梁。’郭子兴心动,归濠州后,果遇流落为僧的朱元璋投军。郭见其状貌奇异(史载‘姿貌雄杰,奇骨贯顶’),收为亲兵,渐引为心腹。然朱掌军之初,排兵布阵、治军谋略之老练狠辣,远超其阅历。有朱帐下心腹亲兵(后于鄱阳湖之战‘失踪’)秘传:常于深夜见朱独自于沙盘前推演,沙盘上山川关隘栩栩如生。亲兵曾于帐外窥见,朱身后似有一淡淡白影,其指点江山之指,偶尔会落于沙盘关键隘口或兵力薄弱处。朱常据此调整部署,每每料敌先机。及至郭子兴卒,朱元璋独掌濠州军,其势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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