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青囊奥语
第一百章:青囊奥语 (第2/2页)第二天一早,成衣铺的伙计就推着小推车把衣服送来了,伙计是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脸上带着笑:“姜老板,张爷,李爷,刘先生,你们订的衣服做好了,俺给你们试穿下,不合适俺再回去改。”张啸北拿起短褂往身上比了比,胳膊一抬就觉得勒得慌,他皱着眉扯了扯袖口:“娘的!这褂子是不是做小了?俺这胳膊一使劲就绷得慌,要是跟人动手,不得把褂子撕了?”伙计赶紧赔笑:“张爷您别急,这粗布褂子洗一水就松了——粗布都这样,新的紧,越穿越宽松。您要是实在觉得紧,俺回去让师傅再放两寸,保证不耽误您出门。”姜啸虎摆了摆手:“不用改,紧点显精神,咱是扮伙计的,太宽松了不像干活的,反而引人怀疑。”李啸冲拿起另一套短褂,还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布马甲,套在短褂里面,伸手摸了摸马甲内侧的暗兜:“俺这马甲是之前在极北穿的,里面有两个暗兜,能藏把手枪,遇到检查也搜不出来——妥了,这样出门放心。”刘幂拿起长衫穿上,又从抽屉里拿出个算盘,算盘是红木做的,珠子磨得发亮,他把算盘往腰间一挂,笑着说:“俺这账房的样子咋样?到时候俺就跟在督军后面,记记账,算算账,有人问就说去南洋收药材账,保证不露馅。”
货物也得备齐——既然是扮药材商,就得像模像样。姜啸虎让人去城里“益生堂”药铺买了五十斤当归、三十斤黄芪、二十斤党参,都是晒干的干货,用粗麻袋装着,麻袋口用麻绳扎紧,上面盖着块蓝布,蓝布上还印着“益生堂”的字号;又去“德昌号”布庄买了十匹棉布,五匹蓝的,五匹白的,棉布都是新织的,摸着厚实,也用麻袋装好,混在药材袋旁边,显得像是去南洋卖杂货的。刘幂还特意让药铺开了张货单,货单是用毛笔写的,上面记着药材的数量、单价、总价,落款是“益生堂掌柜王福”,还盖了药铺的红印:“有这货单,遇到检查就说去南洋给分号送药材,准能蒙过去。”
出发前一天,姜啸虎把四人叫到书房,又叮嘱了一遍:“到了商船上,少说话多观察,别露了破绽。俺扮的是‘姜三’,做药材生意的;张啸北你扮‘小张’,是俺的伙计,负责搬东西、看货;李啸冲你扮‘小李’,也是伙计,顺便当保镖;刘幂你扮‘刘账房’,负责记账、算钱。有人问起南洋的路子,就说俺有个远房表叔在槟城开药材铺,这次是去送药材顺便收账——别多说,言多必失。”李啸冲点了点头,又摸了摸怀里的手枪:“俺知道,不该说的俺一句不多说,要是有人找事,俺就先下手为强。”姜啸虎瞪了他一眼:“别瞎闹!在船上别动手,要是被沙俄的人盯上,咱这趟就白来了——遇事先忍,等靠岸了再说。”
出发当天,天刚蒙蒙亮,四人就推着两辆独轮车去了察哈尔码头。码头里停着不少船,有小渔船,也有大商船,桅杆密密麻麻的像片树林。他们要搭的是“福顺号”商船,船长姓刘,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船工,脸上满是皱纹,手里总拿着个铜烟袋锅,烟袋锅里的烟丝冒着火星。刘船长早就等着了,见他们来赶紧迎上去:“姜老板,你们可来了!这船今天晌午就开,正好顺风顺水,二十天就能到南洋槟城——俺这船常跑南洋,熟路,安全。”姜啸虎点了点头,递过两包烟丝:“刘船长辛苦了,这点烟丝您拿着抽,路上还得麻烦您多费心。”
刚把药材和棉布搬上船,就见两个穿着沙俄军装的人走了过来——一个高个,一个矮个,高个的手里拿着个本子,本子上记着来往船只的信息;矮个的腰里别着把步枪,枪托磨得发亮,眼神警惕地扫过他们的货物。高个的沙俄兵走到姜啸虎面前,用生硬的中文问:“你们——是干什么的?这船——要去哪里?”姜啸虎赶紧脸上堆着笑,微微弓了弓腰:“长官好,俺是做药材生意的,叫姜三,这三位是俺的伙计和账房——俺们去南洋槟城,给俺表叔的药材铺送药材,顺便收点账。”高个的沙俄兵皱着眉,指了指药材袋:“打开——看看!”
张啸北赶紧上前,解开一个麻袋的口子,露出里面的当归,当归根须完整,还带着点药香,他又递过货单:“长官您看,这是药铺开的货单,都是正经药材,没别的东西——您要是不信,俺再打开别的麻袋给您看。”矮个的沙俄兵走过来,伸手翻了翻棉布,棉布都是新的,没藏东西;又看了看李啸冲的短褂,李啸冲赶紧把胳膊伸直,让他检查;最后看了看刘幂的算盘,刘幂笑着拨了拨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长官,俺是账房,这是俺吃饭的家伙。”高个的沙俄兵看了看货单,又看了看他们的衣服——姜啸虎穿得像老板,张李二人穿得像伙计,刘幂穿得像账房,没发现啥异常,挥了挥手:“走吧走吧,别耽误——开船。”
等沙俄兵走远了,李啸冲才松了口气,靠在船板上小声骂道:“娘的!这俩老毛子眼神真毒,跟搜贼似的,差点就露馅了。”姜啸虎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大意,这一路上指不定还有检查——船上人多眼杂,少喝酒,少跟陌生人搭话。”刘船长走过来,抽了口烟袋锅,烟圈飘在air里:“姜老板放心,俺这船常跑南洋,跟沙俄兵打交道多了——他们就是走个过场,只要没带违禁的东西,一般都没事。你们的药材和棉布都是正经货物,不怕查。”
晌午时分,“福顺号”拉响了汽笛,“呜——”的一声长鸣,慢慢驶出察哈尔码头,朝着南洋的方向开去。姜啸虎站在船尾,望着越来越远的察哈尔岸线,岸线上的树木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小黑点。他心里琢磨着:等到了火焰岛,先跟伊万的人接上头,摸清基地的布防,再找机会进溶洞找地心金——绝不能让伊万诺夫和黄金蜘蛛教的人得逞,不然五行灵物凑不齐,秦陵的秘密也解不开,杨枫和阿雅的托付也白费了。
张啸北和李啸冲坐在船板上,整理着药材袋,张啸北把麻袋口的麻绳又紧了紧,生怕路上松了:“俺看这船还挺稳,比上次去南海的小船强多了——上次那小船晃得俺差点吐了,这次应该没事。”李啸冲从怀里掏出块芝麻糕,递给张啸北:“吃点垫垫,这船要走二十天,得省着点吃——灶房给的干粮不多,别到时候饿肚子。”刘幂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拿出账本和算盘,假装记账,其实是在观察船上的人——有几个穿短打的汉子总在船舷边张望,眼神不对劲,刘幂悄悄碰了碰姜啸虎的胳膊,小声说:“督军,那几个人不对劲,总往咱们的药材袋这边看,说不定是探子。”姜啸虎顺着刘幂的眼神看去,那几个汉子确实形迹可疑,他点了点头:“别管他们,咱们该干啥干啥,只要不露出破绽,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船行在海上,白天能看见海鸥跟着船飞,海鸥的叫声清亮,偶尔还会有鱼跳出水面,溅起水花;晚上能看见星星落在海里,像撒了把碎钻,月亮倒映在水里,跟着船走。姜啸虎没事就跟刘船长打听火焰岛的情况,刘船长抽着烟袋锅,慢悠悠地说:“火焰岛那地方邪乎——常年有烟从火山口冒出来,黑黢黢的,像条黑龙。附近的渔船都不敢靠近,听说沙俄的人在岛上建了基地,还拉了铁丝网,谁靠近就开枪——去年有个渔船不小心飘近了,被基地的机枪扫了,船沉了,人也没捞上来。”姜啸虎点了点头,心里更清楚:这趟南洋之行,注定不会轻松,伊万诺夫的基地、变异的实验体、黄金蜘蛛教的探子,还有溶洞里的地脉陷阱,每一关都不好过。
离火焰岛还有三天路程时,船上突然来了个穿短打的汉子,汉子三十多岁,脸上带着道刀疤,手里拎着个小包袱,说是从槟城来的货商,要搭船去火焰岛附近的港口。张啸北多了个心眼,悄悄跟在汉子后面,听见他跟另一个水手打听:“沙俄基地的岗哨严不严?晚上有没有换岗的间隙?有没有见过带着发光木头的人?”张啸北心里一紧——发光木头指的就是定海木,这汉子指定是黄金蜘蛛教的探子!他赶紧回去告诉姜啸虎,姜啸虎皱着眉:“别打草惊蛇,盯着他,看看他要干啥——等靠岸了再收拾他,别在船上闹出事。”
接下来的几天,张啸北和李啸冲轮流盯着那汉子,见他总在船舷边张望,还偷偷往海里扔过一个小瓶子,瓶子是玻璃做的,里面装着纸条。张啸北趁没人注意,悄悄把瓶子捞了上来,打开一看,里面的纸条上写着“姜啸虎等人已乘‘福顺号’来,扮药材商,携假药材,目标地心金,速告伊万诺夫将军”,下面还画着个金色的蜘蛛图案——果然是黄金蜘蛛教的人!姜啸虎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兜里,眼神沉了下来:“看来他们早就盯上咱了,到了火焰岛,得更小心——说不定伊万诺夫已经等着咱们了。”
终于,在出发后的第二十天,“福顺号”靠近了南洋的海域,远远就能看见火焰岛的影子——岛子中间的火山口冒着淡淡的黑烟,像个蹲在海里的巨兽,周围的海水是深蓝色的,比别的地方深不少。刘船长把船停在离火焰岛还有十里的一个小港口,港口里停着几艘小渔船,渔民们都在收拾渔网:“姜老板,前面就是沙俄的势力范围了,俺只能送你们到这儿——再往前开,就得被基地的人发现了。”姜啸虎点了点头,递过船费:“谢了刘船长,这一路上辛苦你了,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四人搬下药材和棉布,刚上岸,就见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走过来,男人四十多岁,戴着副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个黑色的皮箱,皮箱上印着个小小的鸽子标志——是反战组织的标志。男人走到姜啸虎面前,声音压低:“是姜先生吗?伊万先生让我来接你们——跟我走,这里不安全,沙俄的巡逻队很快就会来。”姜啸虎看了看男人手里的皮箱,又看了看他的眼镜——眼镜片后面的眼神很真诚,他点了点头:“麻烦你了,先生贵姓?”男人笑了笑:“叫我彼得就行——咱们快走吧,巡逻队每半小时来一次,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跟着彼得往岛上走,路上能看见不少沙俄兵在巡逻,士兵们穿着绿色的军装,手里拿着步枪,腰间还挂着刺刀,眼神警惕地盯着来往的人。张啸北和李啸冲跟在后面,手里提着药材袋,心里都绷着弦——离地心金越来越近,一场硬仗,也越来越近了。彼得一边走一边小声介绍:“基地的巡逻队主要在港口和公路上,咱们走小路,能绕开他们——伊万先生已经在前面的木屋等着了,他会给你们详细讲基地的布防和溶洞的情况。”姜啸虎点了点头,眼神看向远处的火山——火山口的烟越来越浓,像在提醒他们:危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