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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思过崖枯荣初显

第五章 思过崖枯荣初显 (第2/2页)

“哦?还有此事?”赵奕故作惊讶,眼中却满是了然和配合的阴冷,“如此劣迹斑斑,冥顽不灵,确实留不得了。”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枚细长的物事。
  
  那是一枚长约三寸的钉子。通体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幽蓝色,仿佛用万年寒冰深处最阴毒的髓液淬炼而成。钉身布满细密诡异的螺旋纹路,尖端闪烁着一点针尖大小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着的深紫光芒。
  
  一股阴寒、污秽、仿佛能侵蚀灵魂的邪恶气息,从那枚小小的钉子上弥漫开来,瞬间让石屋内的温度骤降,连空气都似乎变得粘稠污浊!
  
  噬骨钉!
  
  杨恬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恐惧攫住了他!他听说过这东西!这是魔道修士用来折磨叛徒、废人修为的阴毒法器!一旦钉入丹田,不仅修为尽毁,丹田气海将如同被万载寒毒侵蚀,彻底化为一片无法承载任何生机的死寂冻土!
  
  更可怕的是,钉上附着的污秽邪力会如同跗骨之蛆,日夜侵蚀神魂,带来永无止境的蚀骨之痛,直至灵魂崩溃!
  
  此钉一出,便是断绝一切仙路,打入无间地狱的宣告!
  
  “不…不!!”极致的恐惧和求生欲让杨恬发出嘶哑的呐喊,他挣扎着想向后缩去,想逃离那枚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幽蓝钉子。
  
  然而,重伤反噬之下,他哪里还有半分力气?
  
  “按住他!”赵奕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至极的弧度,眼中闪烁着施虐的快意。
  
  王执事和孙猴如同两条最忠实的恶犬,立刻扑了上来!
  
  王执事炼气期的力量根本不是此刻的杨恬所能抗衡,一只如同铁钳般的手死死扣住了杨恬的脖子,将他狠狠按在冰冷的石墙上!孙猴则狞笑着,用尽全身力气压住了杨恬不断蹬踢的双腿!
  
  冰冷的石壁紧贴着后背的鞭伤和爪痕,剧痛钻心!喉咙被扼住,窒息感让杨恬眼前阵阵发黑,徒劳地挣扎着,如同砧板上待宰的鱼。
  
  “根骨劣等的废物,就该有废物的觉悟!”赵奕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九幽寒风吹过,“下辈子,记得投个好胎!”
  
  话音未落,他眼中厉芒一闪,那枚散发着幽蓝寒光和深紫邪芒的噬骨钉,如同毒蛇出洞,带着刺耳的破空尖啸,精准无比地朝着杨恬小腹丹田的位置,狠狠刺下!
  
  噗嗤——!
  
  一声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响!
  
  幽蓝色的钉体,毫无阻碍地刺破单薄的、沾满血污的灰布衣衫,刺穿了皮肤、肌肉,带着一股阴寒歹毒至极的力量,狠狠扎入了杨恬丹田气海的最深处!
  
  “呃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到极致的惨嚎,猛地从杨恬被扼住的喉咙深处爆发出来!那声音充满了无法形容的痛苦和绝望,如同灵魂被瞬间撕裂!
  
  痛!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痛!
  
  那不是血肉被刺穿的痛,而是整个丹田气海、连同着灵魂本源,被一股极致的阴寒和污秽邪力瞬间冻结、侵蚀、撕裂的剧痛!如同亿万根淬毒的冰针,瞬间刺穿了他丹田的每一寸“空间”,将那里刚刚凝聚的一丝微弱“枯荣之气”彻底冻结、碾碎!
  
  那阴寒邪力如同活物,顺着被撕裂的经脉疯狂蔓延,所过之处,生机断绝,只留下冰封的剧痛和污秽的麻木!
  
  杨恬的身体如同被扔进滚油里的活虾,猛地向上弓起,剧烈地抽搐、痉挛!脖子被王执事死死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眼球瞬间布满血丝,恐怖地向外凸出!四肢百骸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又被那恐怖的阴寒邪力强行冻结!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血色,变得青灰,如同死人!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某种支撑生命运转的核心,被那枚幽蓝的钉子,彻底钉穿了!
  
  生机如同开闸的洪水,疯狂流逝!意识在无边无际的冰寒剧痛和污秽侵蚀中,迅速沉沦、模糊,向着永恒的黑暗深渊坠落……
  
  赵奕看着杨恬瞬间变得青灰、剧烈抽搐濒死的惨状,脸上露出无比快意和残忍的笑容。
  
  他缓缓抽出钉入杨恬丹田的手指,那枚幽蓝色的噬骨钉已经深深没入,只在丹田位置留下一个细小的、不断渗出暗紫色污血的孔洞,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邪气。
  
  “哼,便宜你这废物了。”赵奕掏出一块洁白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上并不存在的污迹,仿佛刚才只是碾死了一只臭虫。
  
  “王禄,找两个人,把这垃圾扔到思过崖去。那里罡风凛冽,正好让他清醒清醒,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罪过!别让他死在这里,污了地方。”他语气淡漠,如同在吩咐处理一件无用的垃圾。
  
  “是!是!赵师兄放心!保证处理得干干净净!”王执事点头哈腰,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谄媚和快意。
  
  赵奕的目光最后扫过杨恬手中那卷染血的残破兽皮卷,眼中贪婪一闪,但似乎顾忌着什么,最终只是冷哼一声,拂袖转身,昂首阔步地离去。那身崭新的外门精英弟子服饰,在惨淡的月光下,如同裹尸布般冰冷。
  
  王执事立刻指挥着孙猴,像拖一条死狗一样,粗暴地将已经彻底失去意识,身体冰冷僵硬的杨恬拖出石屋,拖进落霞坳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之中。
  
  夜风呜咽,如同冤魂的哭泣。
  
  ……
  
  思过崖。
  
  这名字本身就带着一股令人骨髓发寒的孤寂与绝望。
  
  它并非凌云七峰主脉之一,而是主峰凌云峰背后,一处几乎与世隔绝的绝险之地。
  
  巨大的山体在此处被一股开天辟地般的力量硬生生撕裂、掏空,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罡风永不停歇的恐怖断崖。
  
  崖顶平台不过十丈方圆,光秃秃的寸草不生。地面是常年被罡风打磨得光滑如镜的黝黑玄铁岩,冰冷刺骨。
  
  平台边缘,几根粗大黝黑的寒铁锁链如同巨蟒般垂落,一头深深嵌入崖顶岩石,另一头消失在下方翻涌不息、浓得如同墨汁般的罡风云海之中。
  
  这里没有日夜,只有永恒的呼啸!
  
  凛冽的罡风,如同亿万把无形的、淬了寒冰的锋利刮刀,永无止息地从深渊之下、从四面八方疯狂席卷而上!它们撞击在光滑的玄铁岩壁上,发出鬼哭神嚎般的凄厉尖啸,足以撕裂耳膜!风刃锋利无匹,轻易就能在精铁上留下深深的刻痕,更遑论血肉之躯!
  
  空气稀薄得令人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吞咽着冰冷的刀片,刮得肺腑生疼。刺骨的寒意无孔不入,仿佛能冻结血液,凝固骨髓。
  
  这里,是凌云宗惩戒重犯、磨砺心志之地,更是无数罪囚的埋骨之所!
  
  两根冰冷的、布满锈迹的寒铁锁链,如同两条死去的巨蟒,从崖顶平台边缘垂下,末端深深钉入下方翻滚的罡风云海。
  
  此刻,其中一条锁链的中段,一个身影正被死死地捆缚其上。
  
  正是杨恬。
  
  他的双手被粗糙坚韧的牛筋索反剪在身后,死死捆缚在冰冷刺骨的铁链上。双脚也被同样的牛筋索紧紧捆住,固定在铁链下方。整个人如同一个残破的人偶,被悬吊在深渊之上,正面承受着那永不停歇的、足以撕裂金石的恐怖罡风!
  
  王执事和孙猴将他拖到这里时,他丹田被噬骨钉重创,早已陷入深度昏迷,气息微弱如同风中残烛。
  
  两人粗暴地将他捆上铁链,如同丢弃一件垃圾,便头也不回地逃离了这如同地狱入口般的绝地,连多看一眼都嫌晦气。
  
  呜——嗷——!
  
  罡风如同亿万头被激怒的太古凶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它们裹挟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极寒和撕裂一切的锋锐,狠狠地、永不停歇地冲刷在杨恬悬吊的身体上!
  
  嗤啦!嗤啦!
  
  他本就破烂不堪的灰布短褂,在接触到罡风的刹那,如同腐朽的纸张般被轻易撕裂、剥离,化作漫天飞舞的碎屑,瞬间被卷入下方翻滚的墨色云海,消失无踪。赤裸的上身暴露在恐怖的罡风之下!
  
  后背,那几道被铁爪猿撕裂、又被周山老人简单包扎过的狰狞爪痕,瞬间暴露出来!
  
  罡风如同无数把细密的冰刀,狠狠刮过那翻卷的皮肉、裸露的骨茬!暗红色的血痂被一层层刮掉,露出下面粉红色的、脆弱的新肉和惨白的骨膜!剧痛如同海啸般冲击着杨恬濒临崩溃的神经!
  
  “呃……”一声极其微弱、如同濒死小兽般的痛苦**,终于从他青灰色的唇间溢出。极致的剧痛,竟将他从深沉的昏迷中硬生生拽回了一丝意识。
  
  眼皮沉重得如同压着两座大山,他极其艰难地掀开一条缝隙。
  
  映入眼帘的,是翻滚咆哮、如同墨汁般浓稠的罡风云海,深不见底,仿佛连接着九幽地狱。头顶的天空被罡风搅碎,呈现出一种扭曲而压抑的暗灰色,看不到日月星辰,只有永恒的混沌和死寂。
  
  冷!无法想象的冷!
  
  那罡风带来的寒意,不仅仅是冻结皮肉,更是直接侵入骨髓,冻结血液!
  
  丹田位置,噬骨钉造成的伤口早已被冻僵,不再流血,只留下一个幽蓝色的、散发着丝丝阴寒邪气的细孔。但钉体本身蕴含的恐怖阴毒之力,却如同万载玄冰,正源源不断地从丹田内部向外扩散,侵蚀、冻结着他残存的生机!这股来自内部的阴寒,与外部的罡风极寒内外夹击,疯狂地掠夺着他身体里最后一点可怜的热量。
  
  痛!无处不在的痛!
  
  后背爪痕被罡风刮骨的剧痛!
  
  丹田被噬骨钉冻结、撕裂的剧痛!
  
  全身骨骼仿佛被无数冰针穿刺的剧痛!
  
  被牛筋索深深勒入皮肉、几乎要勒断骨头的剧痛!
  
  还有那源自灵魂深处、被绝望和污秽邪力侵蚀的、无法言喻的剧痛!
  
  这些痛苦交织在一起,如同无数条冰冷的毒蛇,啃噬着他的每一寸血肉,撕咬着他的每一缕神魂。
  
  意识在极致的痛苦和冰寒中沉沉浮浮,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时会被彻底吞噬。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如此刻般迫近!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生命之火正在飞速地黯淡、熄灭。
  
  要死了吗?
  
  就这样…像垃圾一样…死在这无人知晓的绝地?
  
  爹娘模糊的面容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带着凡尘灾荒中的无助与悲凉。王执事刻薄的嘴脸、孙猴恶毒的笑容、赵奕那居高临下刺下噬骨钉时残忍的眼神、李壮的拳头、铁爪猿的利爪、屠夫的血煞鞭……无数屈辱、欺凌、绝望的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濒死的意识中疯狂闪回!
  
  为什么?我只是想好好活着!
  
  恨!
  
  滔天的恨意如同被点燃的油海,轰然爆发!瞬间压过了肉体的剧痛和冰寒!
  
  不甘!
  
  凭什么?!
  
  凭什么他生来就要被践踏?!
  
  凭什么他连挣扎求存的机会都要被无情剥夺?!
  
  凌云宗!赵奕!王禄!孙猴!这些名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濒死的灵魂上!
  
  “呃…啊……”杨恬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如同野兽濒死般的嗬嗬声。被捆缚在冰冷铁链上的身体,因为这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滔天恨意和不甘,竟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如同一条被钉在砧板上、犹自不肯屈服的鱼!
  
  牛筋索深深勒进皮肉,摩擦着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鲜血顺着绳索流淌,瞬间被罡风冻结成暗红的冰渣。后背的伤口在剧烈的挣扎中再次崩裂,鲜血涌出,立刻被罡风刮走,带走更多的热量和生机。
  
  这徒劳的挣扎,只是加速了死亡的进程。
  
  丹田深处,噬骨钉的阴寒邪力仿佛受到了他灵魂中那股疯狂恨意的刺激,侵蚀的速度陡然加快!那幽蓝色的钉体似乎在微微震颤,散发出更浓郁的深紫色邪芒,如同活物般贪婪地吮吸着他残存的生命本源和沸腾的恨意!
  
  意识在恨意和阴寒的双重绞杀下,迅速模糊、沉沦。
  
  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扭曲、褪色,最终化为一片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只有那深入骨髓的寒冷和灵魂被撕裂的剧痛,依旧清晰无比。
  
  结束了…吗?
  
  就在杨恬的意识即将被这永恒的黑暗彻底吞噬的刹那——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直接在他灵魂最深处响起的震鸣,毫无征兆地炸开!
  
  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灼烫感,猛地从他紧贴胸口皮肉的地方爆发出来!那灼烫感如此霸道,如此蛮横,瞬间压过了噬骨钉的阴寒和罡风的极冻,如同黑暗中骤然爆发的火山熔岩!
  
  是那块石头!那块他在后山捡到,曾在他引气反噬和铁爪猿利爪下两次救命的温热石头!
  
  此刻,这块沉寂了许久的石头,在杨恬生命之火即将彻底熄灭,灵魂被滔天恨意和不甘彻底点燃的绝境之下,如同被唤醒的太古凶兽,再次爆发!
  
  滚烫!难以想象的滚烫!
  
  仿佛那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块刚从地心熔岩中捞出的烙铁!灼热的气流穿透他冰冷的皮肤,狠狠灼烧着他的血肉!
  
  “呃啊!”这突如其来的、极致的灼烫感,竟让濒死的杨恬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意识被强行从沉沦的黑暗中拉回了一丝!
  
  他艰难地转动眼珠,试图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但被捆缚的姿势让他根本无法做到。
  
  然而,异变才刚刚开始!
  
  随着石头的灼烫爆发,一股无形的、沛然莫御的吸力,猛地从石头内部生成!
  
  这股吸力并非针对外界,而是精准无比地锁定了杨恬丹田深处那枚散发着阴寒邪力的噬骨钉!
  
  嗤嗤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插入冰雪!一阵令人牙酸的、仿佛能量被强行抽取消融的声音,猛地从杨恬丹田位置响起!
  
  那枚深深嵌入丹田、散发着幽蓝寒光和深紫邪芒的噬骨钉,此刻竟剧烈地颤抖起来!
  
  钉体上那如同活物般蠕动的深紫邪芒,如同受到了最恐怖的惊吓,疯狂地扭曲、挣扎,试图抵抗!但在石头散发出的那股蛮横、古老、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吸力面前,所有的抵抗都显得如此徒劳!
  
  肉眼可见的,一缕缕深紫粘稠的邪异能量,被硬生生从那枚颤抖的噬骨钉中抽离出来!
  
  它们如同被无形之手攥住的毒蛇,扭曲尖啸着,被强行拉扯向杨恬胸口的石头!
  
  深紫邪芒离体,噬骨钉本身的幽蓝光芒迅速黯淡下去,那股冻结丹田侵蚀生机的阴寒之力也随之大减!
  
  取而代之的,是石头灼烫处传来的那股吸力,在疯狂吞噬噬骨钉邪力的同时,竟开始反哺!
  
  一股微弱却精纯无比,带着灼热气息的生命能量,如同被过滤提纯后的岩浆精华,顺着石头与胸口接触的地方,缓缓注入杨恬干涸枯竭,濒临破碎的经脉之中!
  
  这股能量极其霸道,所过之处,被噬骨钉冻结的经脉如同被岩浆冲刷,发出嗤嗤的消融声,带来撕裂般的剧痛!但紧随剧痛之后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生机焕发!那些被阴寒邪力侵蚀得坏死僵硬的细微经脉,竟在这股霸道热流的冲击下,被强行贯通软化,甚至隐隐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活力!
  
  丹田深处,那枚噬骨钉的本体在邪力被疯狂抽取后,幽蓝光芒彻底黯淡,如同凡铁,钉体上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
  
  它依旧钉在那里,依旧阻断着丹田气海,但那股致命的阴寒侵蚀之力,却被石头吸走了大半!丹田那片被冻结撕裂的“死地”,虽然依旧破碎不堪,但核心处那被噬骨钉钉穿的恐怖“伤口”,却被这股灼热生机的注入,强行“焊”住了一丝!阻止了生机的彻底溃散!
  
  痛苦!
  
  难以想象的痛苦!
  
  石头灼烫胸口的痛苦!
  
  吞噬噬骨钉邪力时灵魂仿佛被撕裂的痛苦!
  
  灼热生机强行贯通僵死经脉的痛苦!
  
  各种痛苦交织在一起,远比单纯的冰寒冻结更加狂暴,更加酷烈!
  
  如同将他架在烈火与寒冰的夹层中反复炙烤、碾压!
  
  “嗬…嗬…”杨恬的身体因为剧痛而疯狂地痉挛、抽搐,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抽气声。被捆缚的手腕脚腕早已被牛筋索勒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又在罡风下冻结成冰。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痛苦炼狱之中,一股微弱却无比真实的暖流,伴随着那股霸道的灼热生机,顽强地在他冰冷的身体里流转起来!心脏的跳动,从几乎停滞的微弱,变得稍微有力了一丝!肺腑的呼吸,从窒息般的艰难,变得稍微顺畅了一缕!
  
  活!他还活着!在这绝地的罡风与内部的炼狱中,硬生生地吊住了最后一口气!
  
  石头持续地灼烫着,疯狂地吞噬着噬骨钉残余的邪力,反哺着那股霸道的生机。这个过程缓慢而痛苦,仿佛钝刀子割肉。杨恬的意识在剧痛和这微弱的生机中沉沉浮浮,濒临崩溃却又始终未曾熄灭。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漫长如百年。
  
  当噬骨钉最后一丝深紫邪芒被石头彻底吞噬殆尽,那枚幽蓝的钉子彻底化为灰败的凡铁,布满裂纹,死寂地钉在破碎的丹田中。
  
  石头的灼烫感也缓缓平复下去,恢复了之前那种温润内敛的状态,紧贴着他的胸口皮肤,如同一个沉睡了过去的活物。
  
  反哺的灼热生机也停止了注入。杨恬体内,那股微弱却真实的暖流缓缓流淌着,虽然依旧无法修复丹田的重创,无法祛除噬骨钉那如同附骨之疽的阴寒本体,更无法抵挡外部罡风无休止的刮骨之痛,但它却实实在在地保住了杨恬心脉一丝不灭的生机!让他从必死的边缘,硬生生爬回了半死的境地!
  
  他如同一个破碎后被勉强粘合起来的陶俑,依旧悬挂在罡风如刀的思过崖铁链上,承受着无休止的酷刑,但至少,那口气,还在!
  
  就在杨恬的意识因剧痛和疲惫而再次陷入半昏半醒的混沌之际——
  
  嗡…嗡…
  
  他怀中那块刚刚沉寂下去的石头,竟再次极其轻微地震动起来!这一次,震动并非灼烫,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共鸣韵律,仿佛在呼唤着什么。
  
  与此同时,杨恬被捆缚在铁链上、正面承受着罡风刮骨的身体,猛地感觉到身下那冰冷光滑的玄铁岩壁,似乎也传来了一丝极其隐晦的震动!
  
  那震动并非来自物理的撞击,更像是某种…沉睡的力量被唤醒的悸动!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动着僵硬的脖颈,眼角的余光,下意识地瞥向身侧那面被罡风打磨得黝黑发亮、如同镜面般的玄铁岩壁。
  
  下一刻,他布满血丝、几乎失焦的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那原本光滑如镜、倒映着翻滚墨色罡风云海的黝黑岩壁之上,在他目光触及的刹那,毫无征兆地浮现出点点幽光!
  
  那光极其微弱,如同荒野坟茔间飘荡的磷火,呈现出一种深邃冰冷,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暗沉墨绿色!点点幽光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在光滑的岩壁上极其诡异地流动汇聚!
  
  它们以一种无法理解的、充满原始蛮荒气息的方式,迅速勾勒出一道道扭曲复杂,充满邪异美感的古老纹路!
  
  那纹路如同活物的血管,又似某种祭祀的图腾,层层叠叠,盘旋交织,最终在杨恬眼前的岩壁上,凝聚成一个巨大、繁复、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幽暗气息的图案!
  
  图案的核心,是一只巨大、空洞、仿佛由最深沉黑暗构成的竖瞳!竖瞳周围,缠绕着无数扭曲盘绕、如同触手又似锁链的墨绿纹路,延伸向图案边缘,连接着更多难以名状的、象征混乱与吞噬的符号!整个图腾散发着一种冰冷、死寂、却又蕴含着某种扭曲、狂暴生命力的诡异气息!
  
  九幽图腾!
  
  杨恬的脑中瞬间闪过这个在杂役间口耳相传、被视为禁忌的名字!传说中,思过崖深处,镇压着上古时期沟通九幽的裂隙,有古老魔纹残留!这…这就是那传说中的九幽图腾?!
  
  就在杨恬心神被这邪异图腾震慑的刹那——
  
  那图腾中央的巨大竖瞳,墨绿色的幽光猛地一闪!
  
  一股冰冷宏大,仿佛来自亘古洪荒,穿透了无尽时空的意念洪流,如同蛮横无比地撞入了杨恬濒临崩溃的意识深处!
  
  “多少年了……”
  
  “恨……吗……”
  
  “想……活……吗……”
  
  “终于……来了……”
  
  古老低沉,仿佛由亿万亡魂的呓语汇聚而成的声音,直接在杨恬的灵魂中响起!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无尽的怨毒诱惑和一种俯瞰众生的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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