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章：老祖！
一百零九章：老祖！ (第1/2页)冰冷的、带着绝对死寂气息的风，从通往柳家核心秘地的通道深处倒灌而出。那股若有若无、如同千年古墓深处散发出的极其细微的腐烂朽灭之气，在门洞大开、腐朽鬼爪探出的瞬间，骤然浓郁到令人窒息！
门内，那个巨大、完全由万年寒玉构筑的圆形厅堂中央。
蒲团上那尊枯槁如同晒干树枝的躯体，在玉门彻底打开的刹那，如同被激活的尸变怪物！深陷的眼窝中，两点猩红如欲滴鲜血、燃烧着疯狂贪婪的幽绿光芒骤然点亮！
“血……”
“冰魄……大道……源血……”
干枯的、指甲发黑发黄的鬼爪猛地抬起，带着一股腐朽、冰寒、蕴含抽取生命精气的诡异吸力，隔空抓向苏映雪的心脏！
就在这枯朽鬼爪即将触及苏映雪那片冰冷空间的毫厘之际！
“老祖！住手啊！！！”
柳清妍带着哭腔的嘶喊声撕裂了通道的死寂！她如同扑火的飞蛾，不顾一切地冲入寒玉厅堂，带着绝望的勇气，试图用身体横挡在苏映雪身前！
然而！
她那不顾一切的闯入，以及头上那支散发着前所未有精纯冰魄气息、已经开始悄然升华她血脉的玉簪光华……成了点燃枯槁意志最后疯狂的催化剂！
两点猩红的幽绿光芒猛然转向，如同毒蛇盯上更近的猎物！
枯爪猛地一顿！
随即以远超之前的速度和力量，凶狠地、精准地，一把抓住了扑倒在前方的柳清妍的后颈！
“唔！”柳清妍痛哼出声，脖颈处瞬间传来如同冰针穿刺般的剧痛和彻骨的阴寒！
“嗬……嗬……好纯净……是我的血脉……”干尸扭曲的怪笑声如同金属刮擦，带着淫邪的喘息，“终于……送上门来……补我……”
那只枯槁、冰冷、布满了死皮褶皱的鬼爪，在抓住柳清妍后颈后并未松开！反而如同腐烂树干上探出的蛆虫，带着令人作呕的贪婪，极其下作地沿着她光滑细腻的颈侧皮肤向下……滑动抚摸！
那枯黑发黄的指尖，带着冰冷黏腻的尸寒气，粗暴地划过少女脆弱敏感的锁骨！所过之处，皮肤瞬间失去血色，如同被极阴邪气侵蚀，留下一道道灰败的尸斑印记！更有一股污秽冰寒、带着神魂层面亵渎感的神念如同无数蛆虫，顺着她敞开的灵台，疯狂地向她识海深处钻探！这是赤裸裸的意志掠夺和神魂凌辱！
“不……！”柳清妍惊恐欲绝，灵魂仿佛被投入污秽冰窟！剧烈的痛苦与无与伦比的羞愤让她几乎当场窒息！她想反抗，想尖叫，但全身如同被冰冻、被诅咒的傀儡，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只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枯爪正带着令人作呕的亵渎触感，掠过她的肩窝，目标直指她的胸口心脉位置！
“归源……双修……！”老祖的声音因贪婪和某种扭曲的快意而颤抖变调，那污秽的灰白尸寒气旋如同活物，死死缠绕裹紧柳清妍，要将她彻底拖入身后的腐朽深渊，“吸干……你这小辈……补我……！”
那只枯爪的指尖，几乎已经要触碰到柳清妍胸前那致命的穴位！其上凝聚的抽取之力如同恶鬼的獠牙！柳清妍绝望地闭上眼，泪水被极寒冻结在冰冷的睫毛之上！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精元、冰寒血脉乃至灵魂，都在那只魔爪下哀嚎着等待被抽干榨尽！
“妍儿！”柳擎宇的嘶吼如同受伤的野兽！他想冲上去，却被老祖外泄的恐怖威压和那污秽气旋再次狠狠弹飞！
就在这千钧一发、灵魂与肉体即将同时被彻底玷污与吞噬的刹那——
苏映雪那双如同万古寒冰凝结的眸子，终于如同实质的冰锥，精准而冰冷地，刺向了那只正欲行猥亵暴行之举的枯槁尸骸！
那眼神中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绝对的、如同天道俯瞰凡尘蝼蚁妄图亵渎神明的冰冷审判之意！
甚至没有等到那枯爪彻底落下！
苏映雪动了！
并非抬手，仅仅是那玉雕般的手指，极其随意地、隔空对着那枯槁尸骸——不！更准确地说，是隔空对着那只正压在柳清妍胸口、行禽兽之举的枯朽鬼爪——极其精准地、如同拂去一粒尘埃般、轻描淡写地、虚空中屈指一弹！
嗡！
一道无声无息、却足以冻结诸天神魔、让时空长河瞬间为之停滞的——绝对冰魄寂灭指力，化作一点微不可见的冰蓝星屑，破开空间！
目标——
精准锁定在那只枯槁鬼爪的手腕连接处！
时间在这一刻被拉长！
冰蓝星屑点中的瞬间！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血肉横飞的场景。
那只在柳清妍身上行亵渎亵渎暴行的枯槁鬼爪，从手腕开始——连同其后延伸出的腐朽臂膀、疯狂的意志核心、干瘪枯裂的身躯、甚至身下那块巨大的寒玉蒲团——所有组成“柳家老祖”这个存在形态的物质与能量信息，如同被投入永恒冰狱中的劣质蜡像！
哗啦啦……细微的、如同无尽寒冰粉末簌簌落下的声音响起！
在柳清妍愕然睁大的、充斥着恐惧与羞愤的瞳孔倒影中，她只看到那只即将侵入她心脉的恶鬼之手，以及背后那具疯狂丑恶的干尸躯体……如同被时间极速风化亿万年的砂雕，在冰蓝色星屑的笼罩下，无声无息地、瞬间崩解、化作最细微的、闪烁着冰冷寒光的灰色星屑尘埃！
风一吹，便彻底飘散、融入虚空的法则之海！
噗通！
支撑消失，柳清妍如同脱线的木偶，软软地向前扑倒在冰冷光滑的寒玉地板上。压在胸口的鬼爪……没了！那如跗骨之蛆的污秽意念与尸寒气旋……也荡然无存！除了颈部与锁骨处残留的冰冷疼痛与灰败印记（正在缓慢净化），她……几乎……毫发无伤？！
“老……老祖？！”柳擎宇的声音干涩扭曲到失真。
整个寒玉厅堂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真空。
苏映雪缓缓收回手指，目光依旧落在那片绝对的空无之处。
她的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刚才只是碾死了一只趴在贡品上企图玷污的苍蝇。那至高无上的冰魄本源气息，在她周身流转，带着涤荡一切污秽、永恒寂灭的威仪。
无声的压力与冰冷的法则，笼罩着整个空间。柳擎宇如同被冻僵的鹌鹑，连呼吸都停滞了。柳清妍趴在地上，大口喘息，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滑落，冲刷着颈侧残留的冰冷灰迹。只是这一次，泪水冰冷中……还掺杂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与……劫后余生的茫然？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平息。而被随手抹去的那点肮脏痕迹，连同那只伸向圣洁的枯朽魔爪，已然永远消散在这片冰魄主宰的时空之中。
寒玉厅堂的入口通道处，冰冷的空气似乎还残留着苏映雪那涤荡万古污秽的冰魄威仪。柳清妍踉跄着追出来，顾不上擦拭脸上未干的泪痕，更顾不上整理那袭在挣扎中被扯乱了肩线、沾染了污迹与冰尘的冰蓝长裙。
她的脚步沉重而虚浮，踩在通道那冰冷光滑的寒玉地面上，发出急促而凌乱的回响，如同溺水之人拼尽全力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的挣扎。父亲柳擎宇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绝望身影被她甩在身后那片死寂之中，连同整个柳家那刚刚被重塑、沉重如山压在肩头的未来，似乎都被那两道走向外界的、散发着无尽渊深气息的背影所隔绝。
她必须追上去！不能停！
当她冲出那连接着生死、过去与未来的通道口，再次踏入那充满了精密科技与冰玉古韵气息的水下基地枢纽时，陆昭明和苏映雪正站在那片宽阔的、此刻空无一人的大厅中央。光影在冰冷的合金墙壁和悬浮的信息流上流转，映照着他们颀长而难以琢磨的身影，仿佛即将融入虚空。
“师尊！前辈！！”柳清妍的声音带着嘶哑的哭腔和不顾一切的破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响，她不敢靠得太近，几乎是跌撞着在他们身后数丈处扑跪下来！
冰冷的地面寒意刺骨，但她感觉不到。支撑她追出来的所有力量似乎都在这一跪中用尽了，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胸而出！恐惧——对未知前路的恐惧、对柳家那巨大废墟的恐惧；茫然——师尊赐下的道簪与印记冰冷而神圣，却如同天书；以及那在老祖魔爪下濒死又被师尊一念救赎后产生的、近乎本能的追随冲动……混杂在一起，如同寒冰岩浆在她灵魂深处激烈冲突、翻腾！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苏映雪那双如同寒潭深渊的眼睛，只能死死盯着地面，那冰凉的地面倒影出她此刻的狼狈与卑微。她双手不受控制地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才勉强压制住身体的颤抖。喉咙干涩发紧，那酝酿了一路的、关于柳家、关于责任、关于那支簪子的疑问，此刻却如同沉重的石块堵在胸口，只能挤出最本能、也是最虚无的求救：
“师尊……弟子……弟子……之后当如何？！？”
声音里的恐惧和无措几乎凝成了实质的冰粒。柳家未来如何支撑？这柄沉重无比又蕴含无限可能的“霜寂道簪”如何运用？那道烙印在她灵魂深处的师门印记又有何指引？甚至……她该以何种身份立于这天地间？巨大的迷茫如同浓雾将她彻底包裹！
大厅中一片死寂。只有水流在外壳低沉的涌动声，以及柳清妍自己剧烈的心跳和喘息。
苏映雪甚至没有回头。
她的身影依旧清冷卓绝，仿佛九天玄女遗世独立。霜白色的长发在微弱的气流中无风自动，流转着永恒的寒光。她似乎对身后弟子的惶恐置若罔闻，只是侧首，望向身旁如同亘古磐石般存在的陆昭明。
她的目光中，没有任何对柳清妍问题的回应或怜悯，只有一种冰冷的确认。
陆昭明那深渊般的双眸深处，墨蓝暗红的光芒极其细微地流转了一下。他接收到苏映雪意志的瞬间，那只覆盖着深紫魔纹、可抹平空间的左手随意地抬起——
不是挥袖打开空间门。
甚至没有一丝能量波动溢出。
只是极其随意、如同驱赶蚊虫般，对着面前那片没有任何门户标志的空间，轻轻一拂！
嗡！
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空间薄膜被戳破的气泡音响起。
那片空无一物的坚固空间壁垒，如同被投入了巨大陨石的平静冰湖！瞬间泛起无数层层叠叠、向内无限延伸的、如同碎裂冰晶棱面般的空间褶皱！这些棱面折射着基地内冰冷的光线，形成一片诡异绚丽又令人心悸的混乱时空通道！
通道深处，不是地球上的任何已知之地！没有海水，没有山川，甚至没有星辰！只有一片永恒的、如同凝固的墨蓝色冰晶与暗红色虚空雷暴交织旋转的无尽混沌之色！一股纯粹到令人灵魂冻结又几欲崩溃的原始时空乱流气息，从通道入口处泄露出来一丝丝！
仅仅泄露的这一丝气息，就让大厅的温度骤然降至绝对零度的临界点！凯尔若在此，瞬间就会化为冰渣！连整个基地那些恒温阵法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柳清妍被这股突如其来的、超越认知的恐怖威压狠狠压在地面！别说抬头，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她只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骨髓乃至灵魂，都在那泄露出的、蕴含了至高法则之力的混沌乱流面前瑟瑟发抖！那通道的威压，甚至远超师尊抹杀老祖那一指带来的死寂感！这是……完全不属于此界的……真正绝地！
这是陆、苏二人随意打开的通向他界的“路径”！
苏映雪连看都没看身后匍匐在地的弟子一眼，莲步微移，霜衣飘拂，便要向那通往无尽混沌的通道口走去。
“师尊！”柳清妍被巨大的恐惧和无助攥紧了心脏！她不顾一切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喊出声！声音在空间威压下扭曲变形，“弟子……愚钝！那簪……那印……弟子……”
她不知道能说什么！留在此地？面对如同废墟的柳家和那支深不可测的道簪？跟进去？那通道泄露的威压就足以让她形神俱灭千万次！巨大的无助感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然而！
就在苏映雪脚步即将踏入那混乱时空褶皱的刹那！
她似乎终于屈尊瞥了一眼脚下那尘埃。
没有丝毫停顿。
只是她那如玉雕琢般的右手，对着匍匐在地、陷入绝望边缘的柳清妍，极其随意地、如同泼掉杯中残茶般，隔空轻轻一弹——
噗！
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响。
一团比冰雪更白、比月光更冷、散发着绝对纯净寂灭气息的冰魄雾气，瞬间凝聚成形！这团雾气在柳清妍面前一尺处的虚空无声炸开！
炸开的瞬间！
没有能量冲击，只有一种绝对秩序的瞬间降临！
一张完全由晶莹剔透、流转着永恒冰魄神光的冰晶构成的迷你茶几凭空出现！茶几上，一盏同样材质、仅掌心大小的冰魄玉盏凭空悬浮！
玉盏之中，一滴如同凝练了星河冰髓、散发着氤氲寒气的碧蓝色茶汤，正静静地悬浮其中！
这盏冰魄玉盏形成的茶几，就这么突兀地、不容置疑地悬停在柳清妍面前一尺处！距离把握得完美至极，既不会被柳清妍碰倒，又刚好在她视线无法躲避的范围之内！
它散发着一种纯粹到无法形容的、隔绝了外面那毁灭混沌通道所有威压气息的、绝对安稳的冰魄结界！如同在狂风暴雪的核心点，为她强行撑开了一方寸绝对宁静的寒玉空间！
与此同时，一道比冰晶更冷、不含丝毫感情却威严如天宪的意念，如同冰冷的刻刀，瞬间镌刻在柳清妍的灵魂最深处，与她眉心的师门印记、与她头上的霜寂道簪同时共鸣：
“握你应握之器（指她头上的霜寂道簪）。”
“饮你应饮之茶（指面前悬停的冰魄玉盏）。”
“观你应观之世（意指她需要停留的地球）。”
“簪绽霜寂道莲之时，自有道路……通达吾座前。”
意志落下，不容置疑！
做完这一切，苏映雪再未回头。她与陆昭明并肩，如同踏入自家后院般，迈步走入了那片足以吞噬诸天万界的混乱时空褶皱之中。
哗啦——！
如同无数破碎的冰晶瞬间弥合！那片绚烂而恐怖的时空涟漪通道口无声无息地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大厅内那股令人窒息的混沌威压骤然消失！只有残留的冰寒气息和那盏悬浮在柳清妍面前的冰魄玉盏，静静地散发着永恒寂灭的光芒！
空间彻底平静下来。
柳清妍僵硬地匍匐在冰冷的地板上。
前面是那盏悬浮的、散发着氤氲寒气的碧蓝冰魄玉盏。
头顶是那支流转着玄奥“霜寂道印”、仿佛连接着无尽寒魄大道、沉重如山又带着一线生机的霜寂道簪。
身后，是被重塑又打碎的柳家未来，还有父亲失魂落魄的绝望眼神。
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
目光先是落在面前的冰魄玉盏之上。玉盏中的茶汤幽蓝澄澈，如同最寒冷的深海之心凝聚的琼浆。一丝丝无法形容的纯净冰魄道韵从中散发出来，比她认知中的任何“寒玉精髓”都要纯粹千百倍！仅仅是凝视，就让她那饱受冲击、几乎枯竭崩溃的识海如同被冰雪甘霖滋养，缓缓恢复着一丝清明。
她伸出了手。
那双手，曾经抚琴弄月，此刻却沾着污迹，指尖因为用力紧握而发白，微微颤抖着。
但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凉的玉盏盏壁时——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上抬起！
越过那碧蓝的茶汤，越过那晶莹剔透的冰魄玉盏，落定在了悬停在她头顶后方、那支流转着深邃暗蓝与霜寂白光的——“霜寂道簪”之上！
簪头的“霜莲道印”静谧而冰冷，却又仿佛蕴含着混沌初开、冰封万物的宏大真意！
握你应握之器……饮你应饮之茶……观你应观之世……
簪绽霜寂道莲之时……
柳清妍的身体停止了颤抖。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力量，仿佛从那支道簪与她灵魂的联系处渗透出来，强行镇定着她几近崩坏的神经。那不是师尊的力量赐予，而是那“霜寂”之意本身带来的、一种源自永恒寒魄的、面对无尽孤寂与磨砺时的……绝对沉凝！
她伸向玉盏的手，不再迟疑，不再颤抖。
冰冷玉盏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带着一种冻结骨髓，却又让灵魂为之战栗清醒的极致寒意！
她双手将那盏小小的、却仿佛重逾千钧的冰魄玉盏捧起，送到唇边。
冰冷的玉质贴上干裂的嘴唇。氤氲寒气拂面。
她闭上眼。
将那滴蕴含着她难以想象的至高冰魄道韵、象征着师尊最后指引与考验的碧蓝色茶汤，缓缓抿入口中。
寒流如刀！瞬间贯入喉咙！冻结一切感官！冻结所有惶恐与迷茫！
但在那极致的冰冷之下，一点微弱的、却纯净至深的火焰——那源自“冰魄不昧”本质被师门印记点亮的、属于她柳清妍自身的真灵意志——在霜寂道簪的镇守下，却倔强地、清晰无比地燃烧起来！如同永冻冰原之下，不熄的地心之火！
饮尽！
空盏！
冰魄玉盏与茶几在虚空中无声消散。
柳清妍缓缓站起身。
霜寂道簪在她发髻间散发着冰冷的微光，如同黑夜中指引前路的寒星。
她的脸上泪痕犹在，却再无丝毫彷徨失措。只有一种被彻底冰封洗练过的、如同万年玄铁般沉静的寒意与决绝！
她转过身，不再看那空无一物的空间，目光穿透基地厚重的合金壁障，仿佛落在那片污浊却真实的地球天地之间。
支撑柳家？传承师道？掌握霜寂？
前路茫茫，如履万载玄冰。
但手中的簪是真的，灵魂深处的印是真的。
饮下的那杯冰魄道茶……也是真的！
她迈步，如同那盏凭空出现又消失的冰魄茶几般，精准、稳定、不容置疑地，向着柳家……那片刚刚宣告“再无老祖”的巨大废墟走去。
背影在基地流转的光影中，显得无比单薄，却又蕴含着一种经历了混沌通道湮灭之威洗礼、冰魄道茶涤荡魂灵、霜寂道印铸就根基后……初生的、冰冷而坚韧的……大道雏形！
好的，这段剧情将展现主角尝试离开的诡异现象和柳清妍视角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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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裂的空间褶皱无声弥合，最后一丝不属于此界的混沌暴烈气息彻底消散在冰冷的空气循环系统之中。
陆昭明深邃如同虚无深渊的眼眸第一次真正地微微眯起，那平静得如同冻结星海的眼底深处，墨蓝与暗红的螺旋光芒极其反常地翻涌了一下。苏映雪冰魄凝结般的面容上，如同永冻冰原的面具也终于出现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细微纹路般的波动？她一直如亘古寒玉般稳定流转的气息，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滞涩？
这不是第一次了。
第三次了。
柳清妍一直默默地守在三丈之外。自从师尊离去前赐下那道簪和那杯冰魄道茶后，她便如同这盏悬浮在万古玄冰中的杯盏，保持着绝对的静止与敬畏。心绪虽已在那茶汤饮下的瞬间被强制定格沉凝，但意识如同高倍镜头般敏锐地捕捉着师尊与前辈的一切细微变化。
第一次空间撕裂：通道通往的是无尽的死寂星海废墟，如同被至强力量生生抹平了所有生机星系后残留的黑暗虚无。前辈的脚步甚至没踏入，那双深渊般的眼眸只是微微扫视了万分之一刹，指尖微动，那片刚刚被撕开的、足以让柳家最顶尖空间法师研究万年的复杂通道就“砰”地一声自我塌缩湮灭。师尊只是平静地看着，霜发无风微扬。
第二次空间撕裂：通道对面是扭曲的光影怪诞之地。无数破碎的山河大陆倒悬，亿万种规则如劣质颜料般混杂泼洒，充满亵渎感的低语疯狂撕扯着感知边界。这一次，前辈的脚步停在那毁灭般的空间乱流边缘一瞬，似乎在感知着什么。他那双墨蓝暗红的眼瞳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凝滞了万分之一微秒。随即，伴随着一声低沉得如同空间本身的痛哼闷响（柳清妍不确定是否听见了，更像是自己灵魂感知的共鸣），那通道再次“啵”地一声，如同被无形巨力强行捏合，彻底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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