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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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络号的舷窗外，星云如泼墨般晕染开来。
　　
　　商离赤脚踩在指挥室的地毯上，脚趾陷入柔软的纤维中。
　　
　　宿醒绪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
　　
　　“指挥官大人今天不忙？“
　　
　　商离向后靠在他胸前，手指把玩着他军装上的银质纽扣。
　　
　　宿醒绪捉住她作乱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
　　
　　“陪你吃早餐的时间还是有的。“
　　
　　他声音里带着晨起的沙哑，比平日更显性感。
　　
　　餐厅里，机械臂正在布置餐点。
　　
　　宿醒绪拉开椅子，等商离坐下后才坐到对面。商离注意到他面前的咖啡杯——这是她之前游戏里的一个赠送杯子。
　　
　　“你还用这个啊？“
　　
　　她忍不住伸手碰了碰杯沿。
　　
　　宿醒绪抬眼看她：“不是你送的么？
　　
　　“语气理所当然得仿佛在讨论天气。
　　
　　商离心头一颤。
　　
　　早餐是宿醒绪亲手做的。
　　
　　煎蛋边缘焦脆，培根火候刚好，摆盘甚至称得上精致。
　　
　　商离咬了一口，蛋黄流心浸入吐司的孔隙中。
　　
　　“好吃吗？“宿醒绪问。
　　
　　他问得随意，但商离注意到他指节微微绷紧。
　　
　　“嗯。“
　　
　　商离故意拖长音调，“就是盐放多了点。“
　　
　　宿醒绪皱眉，伸手要来尝她的盘子。
　　
　　商离却突然凑近，舌尖飞快地舔过他的唇角：
　　
　　“这里比较咸。“
　　
　　她笑得像只得逞的猫。
　　
　　指挥官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猛地站起身，军装裤料擦过商离的膝盖：
　　
　　“我还有个会议。“
　　
　　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商离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得肩膀直抖。
　　
　　她太熟悉这个反应了——每当她主动撩拨，这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男人就会变成纯情少年。
　　
　　光脑突然震动。
　　
　　商离瞥了眼消息提示，笑容瞬间凝固。
　　
　　是谢时发来的第三十七条未读消息：「离离，你到底在哪？」
　　
　　她迅速锁屏，抬头时却发现宿醒绪不知何时折返，正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她。
　　
　　阳光从他背后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商离脚边。
　　
　　“忘了拿数据板。“
　　
　　他语气平静，目光却落在商离紧握的光脑上。
　　
　　商离若无其事地将光脑塞进口袋，起身帮他整理其实根本不需要整理的领口：
　　
　　“晚上想吃什么？我下厨。“
　　
　　宿醒绪深深看了她一眼，最终只是捏了捏她的后颈：
　　
　　“别再把厨房炸了。“
　　
　　昭明学院图书馆顶层，谢时又一次刷新了通讯界面。
　　
　　商离的头像依然灰着，他们最后的联系是那段视频。
　　
　　“这不正常。“
　　
　　谢时敲击桌面的节奏越来越快。
　　
　　光脑突然亮起，是家族发来的第七次召回令。
　　
　　谢时看都没看直接划掉。
　　
　　他调出商离失踪前的行程表，指尖在某个日期上停住——那天是绛络号停靠在联邦附近太空港的日子。
　　
　　“宿醒绪...“
　　
　　谢时眯起眼睛。
　　
　　作为谢家继承人，他比谁都清楚这位“星盗主“的作风。
　　
　　传闻他最近身边多了个神秘女伴，时间恰好与商离失联吻合。
　　
　　谢时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几个学生不满地看过来，却在认出他后迅速低头。谢家少爷在学院里是出了名的不好惹。
　　
　　他快步走向停车场，却在转角被三个黑衣人拦住。为首的中年男子微微躬身：
　　
　　“少爷，家主请您立即回主宅。“
　　
　　谢时冷笑：“让开。“
　　
　　“是关于商小姐的事。“
　　
　　黑衣人压低声音，“家主说，您若执意追查，谢家与宿家的百年协议...“
　　
　　谢时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当然知道那个协议——谢家提供军工技术，宿家保证不在战场上对谢家人出手。
　　
　　这份用鲜血铸就的约定，如今却成了束缚他的锁链。
　　
　　主宅书房里，谢家家主正在泡茶。氤氲热气中，老人头也不抬：“坐。“
　　
　　“商离在宿醒绪手上。“
　　
　　谢时单刀直入。
　　
　　茶壶轻轻落在案几上：“所以呢？你要为了个女人挑起两家战争？“
　　
　　老人抬眼，浑浊的眸子里精光乍现，“别忘了，她当初选择薛家小子时，可没考虑过你的感受。“
　　
　　谢时下颌线条绷紧。那是他永远的痛——他默默守护多年的女孩，最终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但当他看到商离被薛盛衍伤害后的眼泪，所有怨恨都化作了更汹涌的保护欲。
　　
　　“这次不一样。“谢时声音嘶哑，“宿醒绪会毁了她。“
　　
　　老人长叹一声，从抽屉取出一份文件。监控画面清晰显示商离主动登上了绛络号，甚至对着某个镜头比了个剪刀手。
　　
　　“看清楚了？是她自己的选择。“老人敲了敲文件上某个红圈，“再看看这个。“
　　
　　谢时瞳孔骤缩。画面上，商离颈侧有个若隐若现的印记——宿家的灵魂烙印。传说只有被宿家人刻骨铭心爱着的人才会显现这种印记。
　　
　　“不可能...“谢时手指几乎要戳穿纸张，“她明明...“
　　
　　“明明对你也有感觉？“老人冷笑，“孩子，商离那样的女孩，注定不会属于任何人。她接近你们，不过是为了...“
　　
　　话音未落，谢时已经摔门而出。走廊里，他拨通了一个加密频道：“准备穿梭机，我要去第七星域。“
　　
　　光脑那头的副手声音发颤：“但家族已经冻结了您的所有权限...“
　　
　　谢时扯下领带缠在右手上，露出内侧暗藏的芯片：“启动'夜枭'协议。“这是他用商离教他的黑客技术偷偷构建的独立系统，连家族长老都不知晓。
　　
　　三小时后，一艘没有任何标识的小型飞船悄然离开主星。谢时盯着导航图上闪烁的红点——那是绛络号最后一次被观测到的位置。他抚摸着控制台上刻着的“L“，那是十六岁时商离在他生日时刻下的字母。
　　
　　“这次换我来找你。“他轻声说。
　　
　　##薛盛衍的追查（21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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