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血肉城池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血肉城池 (第1/2页)血河流淌,巨大的孤立峭壁之上,
墨画凭一己之力,以神念操纵灵墨,像一只「触手怪」一样,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在按照屠先生的「意图」,不停画着阵法。
一副副阵法,烙印在地基峭壁之上。
血祭大阵的基石,被一点点砌成,并被逐渐完善。
而因为有了墨画这个,以一顶百的无情的「阵法机器」,加快了大阵内部的构建。
屠先生终于可以解放人手,从内部抽调更多的邪阵师,派往大阵的边缘,也就是正魔对战的「前线」,去扩大血祭大阵的范围,去拓宽邪神的版图。
同时,有了前车之鉴,这次邪阵师的身边,屠先生派遣了更多守卫的魔修,
比之前多了两倍不止。
乾学势力大,道廷司实力强。
这些守卫的魔修,未必真的能抵御住道廷司金丹境鹰犬的暗杀和围剿。
但能拖延攻势,争取时间,让这些邪阵师,完成自己布下的阵法「任务」,
也就足够了。
任务完成之后,哪怕这些邪阵师,全被顾长怀杀掉,也无所谓。
为神主献上生命,乃至肝脑涂地,那也是他们的光荣,他们理应感到荣幸。
血祭大阵内,墨画在不停画阵法,
血祭大阵在不断运转,不断完善。
而大阵边缘,正魔两道的修士,围绕「邪阵师」,又展开了一场又一场的攻防和厮杀—·
一切如屠先生所料,形势渐渐有了变化。
原本因乾学各方势力镇压,而阻滞的血祭大阵的进度,如今在墨画的「出手」之下,终于又克服了阻碍,一步又一步,缓慢但顺利地向前推进着血祭大阵地基的右侧,一间密室内。
屠先生和上官望,正在盯着不远处,手段匪夷所思,但勤勤恳恳画着阵法的墨画。
「屠先生,」上官望皱眉,「你当真放心,让这小子画这些阵法?」
屠先生默然道:「此事,只有他能做到—”」
整个荒天血祭大阵内,有深厚正道阵法造诣的人,寥寥无几。
而画阵法的速度,能快到墨画这个地步的人,更是绝无仅有。
屠先生他倒是可以,但这是仗着羽化境的神识,与四品阵师的造诣,降维画低品阵法,才能做到。
与墨画这个筑基境就能神识御墨,画二品高阶阵法的小怪物,没有可比性。
更何况,神主复生在即,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可能大材小用,亲自动手来画这些基础阵法。
上官望心中又嫉又恨,隐隐感觉到威胁,便目光冷漠道:
「此子,不会对神主忠诚。
屠先生看了上官望一眼,似笑非笑问道:「望长老,你对神主,又真的忠诚么?」
上官望脸色难看。
屠先生淡淡道:「神主严厉,但又宽容。只要忠诚于神主做事,一些小小的心思,自私的欲望,神主不会见怪。」
这既是在说墨画,也是在提点上官望,
上官望目光微凝,冷笑道:「只怕屠先生,反被这包藏祸心的小子害了。」
他这是在挑拨离间,屠先生自然不可能不明白,只神情淡漠,不发一言。
上官望深深看了屠先生一眼,又沉声道:
「非我道类,其心必异。」
「这小子毕竟是太虚门的弟子,屠先生,你真不怕他反戈一击,坏了我们的大计?」
屠先生漠然看了上官望一眼,心里隐隐知道,这上官望,为什么会在上官家主之位的争夺中,败给上官策了。
格局差了太多,也没容人的器量。
成大事者,必要有容人之量,哪怕此人,是你的生死仇敌。
只有容得下人,才能更好地利用人。
不过,这上官望还有用得着的地方,屠先生也必须要容忍他格局的狭隘。
有些事,也必须要说明白。
「望长老,」屠先生神色阴肃,缓缓道,「修士论迹不论心,别人不会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也不会在乎你心里怎么想,他们只会看你做了什么。」
「道廷司定罪,也只按「行迹’论罪,不会按‘心念’定罪。」
「做什么,比怎么想更重要。」
「而现在————」屠先生往外面一指,「这个墨画,他在做什么?」」
上官望皱眉。
屠先生咧开嘴,阴森森一笑,「他在画——荒天血祭大阵!」
「尽管他画的,是五行八卦阵法,是正道阵法,但这些阵法,被我囊括在了血祭大阵之中,那他所画的,毋庸置疑,就是邪道大阵!」
「太虚门天骄,乾学阵道魁首,替我们画血祭大阵。无论他画的是什么,是不是自愿,都触犯了太虚门门规,触犯了乾学州界禁令,违背了道廷的大律,是万死难赎之罪,也是他一生都洗不去的污点—”」
「更不必说,届时血祭大阵建成,全力运转,鲜血成河,骨肉成城,魔所及,生灵涂炭,不知要死多少人。」
「这些死去的修土,灭绝的生灵,归根溯源,都会沾着他的因果,他手上的血腥,一辈子洗脱不掉。」
「正道无路,杀孽缠身,你说,」屠先生的眼中,闪烁着森严的鬼火,「这个阵法天才,他会变成什么样,他又有哪条路可走?」
上官望目光微颤。
真到了那个地步,墨画这小子被正道排挤,无路可走,只能从身到心,完全皈依大荒神主,沦为一个恐怖的魔道阵师,自此再无回头之路。
上官望看着屠先生,心底微微发寒。
屠先生接着道:「所以,我不怕他画阵法,不怕他学阵法,反而乐见其成。」
「他画的越多,学的越多,在这件事中,参与的就越多,牵扯的因果就越深,就越是难以摆脱。」
「而这些因果,全都只通向一条路——」
那就是为大荒之主效忠,为奴为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路。
屠先生冷笑道,「我带这小子,去参加万魔会,就是让这天下各个宗门的魔头,都做个见证。」
「证明此子,曾与我等为伍,不仅参加了万魔会,还亲自动手,画了荒天血祭大阵。」
「做了这些事,那他毋庸置疑,就是一个魔修!」
「除非他真有本事,把这邪神庙里,数不尽的金丹魔头,屠个干干净净,再毁尸灭迹」
「否则如此多的魔修亲眼所见,事实确凿,传到正道耳里,他再机灵,也是百口莫辩!」
修界是险恶的,真正的险恶,就藏在这些,看似平平无奇的接触中。
正邪之路,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任你再年轻,再绝顶的天才,也会在欲望的引诱和命运的玩弄下,一步步堕落。
屠先生的目光,越发阴冷,嘴角也勾勒出一丝邪笑。
上官望看向屠先生,眼底露出了深深的忌惮。
另一边,墨画在屠先生的「引诱」下,还在一无所知,卖力地画阵法,似乎并不明白,他到底在做什么,又做了什么。
就这样,他画的阵法越来越多,对荒天血祭大阵的「贡献」,也越来越大。
而过了不知多少天,终于,在墨画废寝忘食,夜以继日的努力下,一整面恢弘的哨壁,被墨画画满了阵法。
最后一笔落成之后,墨画整个人彻底松了口气,「虚脱」了一般,躺倒在地上。
即便他是阵道魁首,即便他造谐深厚,即便他阵法画得极快,神识恢复得也极快。
可独自一人,画完这么一大部分基础的大阵构成阵法,还是异常辛苦。
更何况,他还是用「神识御墨」的手段画的,对神识的消耗巨大,对识海的负荷也更重。
当然,付出了努力,墨画同样也有不少收获。
得益于复杂而大量的基础阵法练习,墨画如今对荒天血祭大阵的基础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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