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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二十四时辰(二十四)

第四十章 二十四时辰(二十四) (第2/2页)

他取出自己的腰囊,这腰囊之中有着大褚皇城最为重要的几枚令牌。
  
  “这是书楼的钥匙。”
  
  “想要操纵【浑圆仪】……只需要注入神念即可……”
  
  “这是方圆坊的大坊主代行令牌。”
  
  “持此令可以在一定限度内调动小坊主……不过隶属于大褚方圆坊的雪主火主,并非效忠于此令的专属死士。他们早已敲定了尽忠之人。”
  
  “被皇城司押入地牢的那些书楼暗子则不一样,他们效忠于书楼,效忠于此令。”
  
  “无论如何……这些人不该杀。”
  
  陈镜玄缓缓说着权力交接之后需要注意的事情。
  
  两人就这么走在皇城的街巷之中,元继谟在远处拦住了密谍,并未上前跟随,而是留出了一段相处的独立空间。那些看不见“烟邪”的密谍自然心生疑惑,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陈镜玄似乎在自言自语,与一旁的空气说着什么。
  
  “……”
  
  牵马而行的烟邪,此刻低垂头颅,面庞被阴翳和长发笼罩,看不出具体神色。
  
  “这些令牌,此后便交给你了。”
  
  陈镜玄甩出这腰囊。
  
  他微微皱了皱眉。
  
  陈镜玄抬头,看着上方洒落的刺眼阳光。
  
  此时此刻,两人恰好离开漫长的阴暗小巷,天地骤然开朗,原来这条小巷连接着皇城北部的烟云湖,不远处就是师尊言辛所居住的“鲤阁”。陈镜玄回想姜河所说的情报,昨夜姜家子弟连夜拜访鲤阁,却吃了闭门羹。
  
  很显然。
  
  这场以青阳城乱变为序曲的弹劾,在发动之前,经历了漫长时间的蓄谋和准备。
  
  想要对自己下手,仁寿宫必须要支开言辛。
  
  鲤阁如今,应该只剩下这些锦鲤了。
  
  烟云湖一如既往地明媚。
  
  只不过,时过境迁,陈镜玄对这湖已没了年少时的向往。
  
  他虽未有国师之名。
  
  却早已有了国师之实。
  
  能让师尊在鲤阁毫无忧虑地度过这些年……陈镜玄觉得自己付出的这些代价,十分值得。
  
  “烟道友谋划了这么久,凭借这些东西……应该足以完成剩下的交接了。”
  
  陈镜玄看着不远处的小湖,道:“现在,我应该可以走了么?”
  
  书楼主人。
  
  方圆坊坊主。
  
  国师。
  
  陈镜玄丢下这腰囊的那一刻,觉得身躯前所未有的轻盈。
  
  原来自己肩头的无形担子,竟然真有如此之沉。
  
  陈镜玄微微侧首。
  
  此刻他看清了烟邪的神情,长发被微风吹动,落满晨辉的那张脸庞似乎并没有什么笑意,也没什么喜悦。
  
  烟邪本以为,隐忍十年的复仇,会在今日迎来一个轰轰烈烈的结局。
  
  夜幕降临之时。
  
  他紧张,他颤栗,他愉悦。
  
  日出那一刻。
  
  所有的情绪尽数消融,只剩空虚,只剩孤独。
  
  青阳城乱变……只是他计划中的第一步,他早就想好了陈镜玄回应之后的反击。他知道这位小国师在皇城内留了诸多后手,姜家,秦家,书楼暗探,雪主,火主,小皇帝褚因……
  
  这些不安分的因素,随时可能搅局的棋子,全都在烟邪的掌控之中。
  
  然而今夜无事发生。
  
  当青阳城的污水泼洒而出,陈镜玄没有挣扎,而是平静至极地坦然受之。
  
  烟邪不费吹灰之力迎来了大胜,皇城司地牢的插曲便是唯一的波折。
  
  这样的大胜,有什么意思?
  
  他要的是竭尽全力的对弈,底牌尽出的厮杀!
  
  当年他输得那么惨烈。
  
  整整十年,他都在苦思冥想对应之策,他想要正面击溃陈镜玄!
  
  可结局……
  
  却是这般。
  
  这究竟是胜,还是败?
  
  “我不明白。”
  
  沉默了许久,烟邪声音沙哑开口。
  
  “哪里不明白?”
  
  陈镜玄坐在马上,感受着微风吹拂衣衫,留下的阵阵温暖。
  
  烟邪望着不远处的那座鲤阁。
  
  他不明白。
  
  为什么明明是自己胜了,心底却这般憋屈。
  
  他不明白。
  
  为什么陈镜玄根本就不在乎国师,不在乎书楼。
  
  这家伙……
  
  为什么可以如此轻描淡写地丢掉这些东西?
  
  为什么可以浑不在意地就这么选择认输?
  
  “棋枰上的胜负,并不重要。”
  
  陈镜玄瞥了眼烟邪,淡然说道:“同理……你我之间的争斗,也不重要。既然你们这么想要‘国师’,那便送给你们好了。”
  
  “你是说,这些都不重要?”
  
  烟邪觉得这番话有些荒唐,有些可笑:“那么什么最重要?”
  
  他知道,陈镜玄连夜去了一趟道门,去向崇龛讨要了被【心笼】掌控的唐凤书。
  
  自己这场大胜,或多或少有道门帮衬的缘故。
  
  不过。
  
  他不相信,仅仅是因为一个唐凤书,就能让陈镜玄舍弃这所有的一切。
  
  他将陈镜玄视为毕生最大的对手。
  
  他比所有人都了解陈镜玄。
  
  这不是一个将儿女情长放在第一位的人。
  
  所以……
  
  陈镜玄觉得这些争斗都不重要,那么还有什么重要?
  
  总不能是唐凤书!
  
  二人静默了片刻——
  
  “什么最重要……”
  
  坐在马上的瘦削青衫男人想了片刻。
  
  他最终垂下眼帘,发自内心地诚恳说了四字。
  
  “天下太平。”
  
  ……
  
  ……
  
  烟云湖金光粼粼,锦鲤摇曳。
  
  倒映出两道年轻身影。
  
  一人披黑袍,跨坐马背之上,望着不远处的那座鲤阁,双目灼灼,神采奕奕。
  
  另外一位青衫年轻人,持握骏马缰绳,如入定枯僧,明明年少,却生出些许陈旧老气。
  
  “陈兄,你刚刚说……这鲤阁只有大褚国师能够入住?”
  
  黑袍年轻人意气风发地开口道:“你知道么,我最大的心愿,便是成为大褚国师。”
  
  “……”
  
  牵马的青衫青年只是笑了笑。
  
  “你呢?”
  
  黑袍年轻人忍不住开口询问:“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我……最大的……心愿?”
  
  青衫人微微歪斜头颅。
  
  头一次有人问他这个问题。
  
  只有十七岁的陈镜玄,认真想了许久。
  
  过了片刻。
  
  他轻声笑了笑,诚恳说道:“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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