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零三十九章 是你杀了你自己
第两千零三十九章 是你杀了你自己 (第2/2页)纯粹以现在的感官来说,,余连只觉得自己确实受到了精神污染。
可就这个时候,却见那脑袋的脖颈切面之下,忽然伸展出了肉芽,开始膨胀,接着便又凝成了完整的肢体。
污染就更严重了。
还好,新长出来的身体上毕竟是穿了衣服的,不然余连会更觉得san值掉光的。
可这样不就显得更不科学了吗?
话又说回来了,原来身体从脖子的切面出长出来,会是这么一个充满冲击性的视觉效果啊!怪不得刚才菲菲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了。
余连不由得感慨。
他听到了对方的呼喊声:“你还是不明白吗?我杀不了你,你也杀不了我。在这个宇宙中,我们是不灭的。”
他感知到了金黄色的晨曦光刃,在自己脑后展开。
果然,那是一个身外身!不过,身外身都模拟出那么多血肉碎片是要闹哪样?这种无耻的恶趣味,岂不是有我的几分风范了吗?
他扔下来光矛炮闪身亮剑,展开了同样的能量光刃。
一模一样的能量光刃砸在了一起,原子崩灭的跳跃立场缠绕成了仿佛黑洞般的能量力场,在空中压抑着嗡嗡声,仿佛百万只兵蜂在同一时刻呼出的争鸣。
这一刻,他的灵觉已经失去了对周围的感应,只剩下了对眼前这个自己的感应。
不管是从哲学还是从现实角度,人最可怕的敌人当然也只可能是自己了。既然如此,当然绝不可能掉以轻心了。
至于菲菲,他已经顾不上了。
直觉告诉自己,这个战斗只能靠自己。她帮不上忙,她想要帮忙也绝对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灵能的狂潮在凝固的时空里肆意奔流,撕裂着构成现实的一切稳定的基石。
扭曲的能量力场在他们周身扭曲、坍缩,形成肉眼可见的、不断吞噬着光线的微型黑洞。引力拉扯的气流冲着四面八方扩散着,又像是化作了微缩的超新星爆发。
可下一秒钟,一切沸腾的能量却又都在扩散的灵能号召下,重新凝聚了起来。
周而复始的灵性不断演变着,仿佛是在不断演变一个恒星从盛大到湮灭的全部过程。
事实上,他们的每一次攻防,都在寻找着彼此的破绽。
如果成功,不管是黑洞还是超新星,都会化为致命的打击。可事实在于,他们谁都没能做到这一点。
余连觉得自己就仿佛是在和自己的影子作战似的。
这是一句很老套的话,但事实就是如此。他的每一次攻攻击,都会恰到好处地落在对方的防御之中,但对方的反击也总是在自己的预判之内。
这已经不是灵觉推动“次元感知”的预判和被预判的交错了,只剩下纯粹的直觉。
直觉感受着微型黑洞和超新星的演变,以及恒星的重聚吗?
余连能体会到,在自己的意识海深处,某个星位正在闪烁,正在凝聚,正在一点点变得明亮起来。
一旦它彻底展开,或许会比所有在自己的意识之海中闪烁着的星位,还要明亮吧?
在生死决战中顿悟和成长,这也是基本的展开了。果然,人最大的敌人总是自己,但人最大的老师,又何尝不是自己呢?
“感觉到了吗?我啊,这就是宇宙的支配力。”
“这个宇宙是我们的!”
“不管我们谁会取胜,都会化为永恒的支配者!”
余连凝视着脸色平静却喋喋不休的自己。他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眼中那与自己别无二致的火焰。
疯狂、扭曲、追忆,还有所有的选择。
他赫然发现,当自己成长到今日,当自己即将成就半神,即将燃烧帝都的伟业当口,自己能选择的可能性就越多。
过多的可能性会带来迷茫,但在这里却成了力量的化身。
他们彼此都从这样的悖论中获得了力量。
“我们像是镜子的两面,我们是破碎的镜面上。我们只要吞噬对方,就可以补完自己缺失掉的那一角。”他对余连兀自还喋喋不休着。
“不要给自己贴金。你只是我的一个扭曲的残念而已。”
“哦,是吗?”他笑了,笑得扭曲而疯狂。
余连直视着对方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睛,却分明从眼底看到了自己麻木的表情:“你看啊!年轻人,看到了吗?你果然不是我。若真的我的话,难道现在还不会反驳吗?”
他冷静得连自己都怕。
相比起来,对方却燃了起来,似乎每个毛孔都在宣泄着无穷的精力和杀气。
不愧是宇宙的征服者,就应该是这么一个随时都能燃起来的人设吧。
“我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不管你是谁,当你经历了,见识了我未遇到的事物,便绝不是同一个人了。”余连发出了大笑声。
“说得很对!”对方也发出了畅快的大笑:“就是这样!我们明明在羡慕彼此的自己,所以才要吞噬啊!”
同款的金色光刃再次撞击到了一起,能量风暴再次纠缠交错成了一个黑洞。
狂暴的引力纠缠拉扯着他和对方的身体,但交锋却依旧存在着。精神的斗争,并没有丝毫停止。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和自己的影子作战的余连,才综合捕捉到一个微小的违和。
那是精神冲击时的意志迟滞,一瞬的变故就宛若星辰的闪烁。
这是陷阱吗?余连的直觉告诉自己,有一半的可能性。
可是,他已经没有再犹豫。
他手中的晨曦光刃终于第一次破开了对方的防御。
预想中灵核破碎、能量溃散,身体陨灭的景象并未出现。
刺中的瞬间,余连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实干,仿佛刺入的不是血肉与灵能,而是一片澄澈的,蕴含着静谧和潜行湖水。
他看着一圈圈水波般的涟漪荡漾开来,迅速蔓延至对方的全身。“自己”脸上的狰狞和狂热,如同被雨水冲刷的油彩,飞快地褪去、剥落。
那是菲菲。
是的,是那个自己最爱的女孩。
“你是谁?”余连沉声道。他觉得自己问都很傻,但不问不行。
“我是你啊!你还是在杀了你自己。”她挂着一如既往的明朗笑容,金黄的光刃却再次散开,宛若爆发的超新星似的,再次将彼此都笼罩在了无穷的破坏力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