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强征渔船搜太湖 滥杀无辜充府库
第20章 强征渔船搜太湖 滥杀无辜充府库 (第1/2页)候统制心头一凛,忙抬首躬身,拱手问道:“太守大人明鉴,此等急事,依您高见,该当如何处置方妥?”
“如何处置?”高源冷笑一声,眸中闪过淬毒寒光,宛若饿狼窥羊,“彼等既从太湖遁走,余党必然潜藏于水域左近,断无远走之理!传我将令,便以‘缉拿反贼李俊、童威、童猛、秦磊并太湖四杰’为名,即刻抽调两千官军,再强征沿岸渔船百艘,水陆并进,将太湖翻个底朝天,看他们能藏到何日!”
言毕,其目歹光更炽,语气愈见阴狠,咬牙切齿道:“那太湖渔民,向来与李俊之流暗通声气,多有窝藏包庇之嫌。此次搜湖,你须逐户清查家产,但凡金银细软、粮草器物,稍有可疑,尽数没收入官!再将渔网剪碎、渔具焚毁,断其生路,教他们无从捕鱼谋生!另捕几个老实本分的渔民,罗织通敌罪名,押至湖畔当众问斩,杀一儆百,看谁还敢私通反贼!纵使寻不见反贼踪迹,既能掠财充盈府库,又能震慑湖区百姓,此等一本万利的买卖,岂会白做!”
候统制虽知此举必祸及无辜,累及万千平民,但他素来畏惧高源权势,更怕祸及自身,只得硬着头皮躬身应道:“卑职遵命!这便下去部署,不敢有误!”
次日天未破晓,东方才泛一抹鱼肚白,太湖沿岸尚笼罩在朦胧晨雾之中,便被官军的呐喊声、马蹄声与兵刃碰撞声骤然打破宁静。两千官军身披亮甲,手持利刃,队列齐整却气势汹汹,如饿狼扑食般涌向渔村码头。候统制亲坐码头高台之上,案前插着令旗,只见他将令旗一挥,官军便如潮水般涌上渔船,强行征用,毫无半分商量余地。
“官府征用渔船,专为缉拿反贼!敢有违抗者,以通敌论罪,格杀勿论!”官军头目手持令旗,立于码头最高处,声如洪钟,蛮横无状,眼神扫过众渔民,满是不屑与凶戾。
渔民们方从睡梦中惊醒,衣衫不整便奔出屋门,见官军如狼似虎般登船抢掠,顿时慌作一团,哭喊声、议论声交织一处。有几个年轻渔民血气方刚,见生计所系被强夺,怒火中烧,抄起墙角渔叉、屋前扁担便要上前阻拦。怎奈官军人数众多,训练有素,当即蜂拥而上,将几人按倒在地,铁链锁了手脚,口中塞了粗布,只剩“呜呜”挣扎之声,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懑,却挣脱不得。
其余渔民见状,吓得面如死灰,双腿发软,再有敢上前理论分辨者,当即被官军一脚踹翻在地,轻则呵斥打骂,重则枪托乱砸,疼得蜷缩在地,哀嚎不止,再无人敢吱声。
未及两个时辰,百艘大小渔船尽被官军征用完毕。船上的渔网、新鲜渔获、储备粮食等物,或被随意弃于岸边泥泞之中,任其腐烂,或被贪心官军私自私吞,中饱私囊。船主们眼睁睁看着自家活命的根基被夺走,哭天抢地之声响彻湖畔,悲恸欲绝,却终究无济于事,只能望着官军驾船离去,徒唤奈何。
继而,搜湖与沿岸搜刮同步展开。百艘被征渔船载着官军,于太湖水面一字排开,如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从湖心到湖岸,一寸寸仔细搜寻。船桨划破平静湖面,留下道道狰狞水痕,往日里渔歌晚唱、水波潋滟的太湖,此刻竟被死寂笼罩,唯有单调刺耳的桨声在空旷湖区传出甚远,令人心悸。
而沿岸渔村与水上船屋之中,更惨烈之景象正在上演。官军以“清查反贼余党”为名,踹门砸锁,挨家挨户强行闯入,如入无人之境。他们手持利刃,见物便抢,遇物即砸,土坯房中的旧木箱、渔船的储物舱,尽被翻得底朝天,衣物钱财散落一地,狼藉不堪。值钱的银钱、衣物、首饰自不必说,便是渔民们省吃俭用积攒的半袋糙米、几块腊肉,乃至给孩童留的几块糖块,都被官军粗暴地塞进布袋,扛上等候在旁的马车,丝毫不留余地。
遇有渔民稍作反抗,或是低声哀求,官军便挥刀劈砍家具,棍棒加身,不少渔民被打得头破血流,鲜血染红衣衫,凄厉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响彻村落,令人不忍卒闻。
村头住着王二,其妻早年病逝,他独自抚养五岁女儿丫丫,日子本就拮据艰难,勉强糊口。官军闯入之时,王二正急着将家中仅存的半袋糙米藏于丫丫被窝深处,欲以孩童被褥遮护这救命粮,盼着能多撑几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