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2章 消失的足迹
第一卷 第42章 消失的足迹 (第2/2页)“什么礼物?”
一张图片传输过来。
纯黑的图片中央,是三个白色的三角形,呈金字塔状排列。与父亲照片上的标记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线条更加锐利、现代。
图片下方,有一行小字:“好奇心会害死猫。也会害死警察。”
“他们在警告我。”幽灵键盘说,“更可怕的是,他们知道我查到了哪一步,甚至知道我是谁——或者至少,知道我在替谁办事。陆辰,你确定要继续吗?对方不是一般的犯罪分子。他们有能力实时监控网络上的异常数据检索,有能力发动国家级别的网络攻击,而且……他们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价值。”
陆辰盯着那三个三角形,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蔓延开来。
二十年前,这个标记出现在父亲的夹克上,出现在劫匪的纹身上。
二十年后,它出现在网络攻击者的警告里。
“我父亲当年的死,李卫国的死,***的调离,**的消失……都和这个标记有关。”陆辰缓缓打字,“他们越是想掩盖,就说明真相越致命。”
“你想怎么做?**这条线已经断了,而且再查下去,我的身份可能会暴露,你也会被盯上。”
“***那边也问不出什么。但还有一个人……”陆辰的思绪飞速转动,“1998年银行劫案,除了被击毙的和在逃的,应该还有被捕判刑的。那些人,或许知道些什么。”
“你想去监狱找人?”
“对。而且越快越好。”
“那我建议你小心点。对方能抹掉电子记录,就能在现实中也做同样的事。如果你要去,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身边的人。”
陆辰正要回复,手机突然震动。
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完全陌生的本地号码。
没有称呼,没有落款,只有一行字:
“有些旧事,最好让它永远沉睡。你父亲是个聪明人,所以他选择了沉默。你也应该学他。”
陆辰盯着屏幕,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他猛地抬头看向办公室窗外。对面是老旧的居民楼,一扇扇窗户在午后的阳光下反射着光,看不清里面是否有人。
但肯定有人在看着他。
知道他正在调查父亲的事,知道他查到了**,知道他所有的动作。
而且这个人——或者说,这个组织——就在这座城市里,就在他身边。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拉上了百叶帘。
办公室陷入半明半暗的光线中。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还是那个号码,第二条短信:
“南山公墓第三区第七排第二十四号墓。你昨晚去过了吧?那里什么都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停下,活下去。”
陆辰的手指捏紧了手机,指节发白。
他们不仅知道他查什么,还知道他昨晚去了哪里。他确信自己没有被跟踪,那么唯一的解释是……南山公墓有他们的眼睛。
或者,市局内部有。
他走回电脑前,给幽灵键盘发了最后一条消息:“对方联系我了。威胁短信。他们知道我去了南山公墓。”
幽灵键盘几乎是秒回:“你被监视了。物理监视和数字监视双重进行。从现在开始,我们暂停一切联系。把你的电脑和手机做一次彻底的安全检查。我会设法追踪那个号码,但别抱希望,肯定是黑卡。”
“你怎么办?他们攻击过你。”
“我有我的办法。记住,陆辰,你面对的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团伙。你面对的是一张网。一张织了二十年,甚至更久的网。在你找到撕开这张网的方法之前,别轻举妄动。”
通讯切断。
陆辰独自坐在昏暗的办公室里,听着自己的心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看向墙上挂着的全市地图。南山公墓在西郊,父亲殉职的滨海大道在南边,李卫国出事的废弃化工厂在东郊,1998年银行劫案发生在东港区。
四个点,在地图上连成一个歪斜的四边形。
而在这个四边形的中心区域,是江城的老城区,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是父亲工作过的市局,是现在他坐着的这间办公室。
二十年了。
那张网一直在这里,笼罩着这座城市,笼罩着某些秘密,笼罩着父亲的死亡真相。
而他现在,刚刚触碰到网的边缘,就感受到了它收缩的力量。
陆辰打开抽屉,取出父亲的那张老照片。照片里的四个人都在笑,仿佛未来充满光明。
他不知道李卫国死前有没有笑,不知道***调走时有没有笑,不知道**消失时有没有笑。
但他知道,父亲直到最后一刻,大概都没有放弃追查。
因为那本烧毁的笔记本里,一定记录着关键线索。因为父亲在最后日志里写:“我必须告诉——”
告诉谁?告诉什么?
陆辰将照片小心地收进内衣口袋,贴着胸口。
然后他打开内部系统,输入查询条件:
1998年市银行劫案,已捕在押人员名单。
屏幕上跳出七个名字,后面跟着他们的编号、刑期和关押地点。
其中三人已经刑满释放。
还有四人,仍在省内不同的监狱服刑。
最近的一个,在江城第二监狱,距离市局十七公里。
陆辰关掉页面,清空浏览记录,站起身。
窗外的阳光被百叶帘切割成一条条,落在地面上,像监狱的铁栏杆。
他收到了一条警告,让他停下。
但他想起父亲常说的话——那是他小时候,父亲教他骑自行车,他摔倒了不敢再骑时,父亲蹲在他面前说的:
“小辰,这世上有些路,你一旦开始走,就不能停。因为停下,就意味着你认输了。而我们陆家的人,可以倒下,但绝不认输。”
陆辰拉开门,走入走廊。
脚步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一声,一声,像是某种宣誓。
他不知道监狱里那个人能告诉他什么。
但他知道,这是父亲走过的路。
而现在,轮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