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易宋室靖康雷隐 抗胡虏绍兴悲歌
第四回 易宋室靖康雷隐 抗胡虏绍兴悲歌 (第1/2页)不说曹荣剿寇之时,却说至宣和七年,天祚皇帝被擒,辽朝灭亡。宋廷却无甚反响。至七年十二月,金国两路整军总攻。十余日之间,粘罕兵到太原,一路夺关杀将,满朝惧惊。粘罕与折可求、刘光世阵战,大破之,幸得知府张孝纯竭力死守,不能复进。然东路斡离不亦兵锋神速,破幽州克信德,直抵黄河北岸,乃称“吊民问罪”。各路虽有坚守,金军绕道奔袭,却直插大宋腹地。道君皇帝突闻此信,吓得手足无措,急遣使者求和。金兵索金银宝物,仍攻势不减。城中人心惶惶。徽宗听宇文虚中之言,下罪己诏,又欲南下躲避。忽有金人讨宋檄文呈上,徽宗看了,叫声:“休矣!”昏厥过去。大臣急忙扶起,徽宗道:“我已无半边了。”便要禅让位与太子。太子哪里肯受?徽宗道:“汝不受则不孝也。”教白时中着太子登基,是为钦宗帝。
钦宗勉强过得正月,乃改号靖康,君臣以为转忧为喜。不期守黄河之何灌畏惧潜逃,斡离不手下兀朮渡河,见更无一个宋兵把守。兀朮笑道:“若以一二千人守之,吾安能飞渡。南朝真无人矣!”却说这徽宗可恨,做了太上皇,又欲逃往江南避祸。钦宗闻之,便要往陕西逃遁。此时大宋忠良李纲奏曰:“京城若不能守,何处可守?”白时中那奸贼道:“莫非使汝出战乎?”李纲慨然愿授,再三涕零苦劝,钦宗方才罢手。李纲于是加固城防,输备战具,却处处被李邦彦、张邦昌几个奸臣,暗中掣肘。斡离不复攻开封,斩何灌。钦宗终是听李邦彦、张邦昌二贼之言,要与金朝议和。适时种师道、种师中、姚平仲、姚古、折彦质、折可求勤王之师皆至,种师道道:“不可议和,愿陛下倾兵与臣,合全军之力,与金人决战。”钦宗却怕将起来;原来宋朝不允武将掌权,分而治之,如今不听种老相公之言,自取败亡。钦宗遂令李纲、种师道两军守御。姚平仲便献计劫营,斡离不早已料到,斩讫首级。李纲乃引神臂弓与金人铁鹞子大战。种师道道:“今复劫营,金人必不预备,可获成功。”钦宗哪里肯听?只得与金人议定城下之盟,割地赔款,自不必说。金人粮尽,遂北还。
这钦宗皇帝不思教训,反倒昏庸败政,先是召回父亲徽宗,两宫争斗;后是重用主和之人,猜忌李纲;又罢免李邦彦,处死赵良嗣,正是智计昏乱。金兵虽退,太原之围不解。钦宗遣种师中、姚古击之。姚古畏惧不进,种师中自知不能胜,与完颜娄室交锋战死。姚古被贬。朝廷又遣李纲率谢潜、刘韐、折彦质等,援救太原。靖康元年九月,粘罕率大将完颜银术可等力攻太原城,斩大将王禀,擒张孝纯、折可存。曹荣镇守黄河,引黄河之水拒敌,至于黄河决口,百姓逃难。曹荣急遁去。十月,钦宗令种师道、云天彪等,拱卫京师,不久种师道病故,满朝惶惶,钦宗悲哭不已。十一月,粘罕与斡离不合兵抵开封。云天彪仓促聚兵,军中缺粮,士有饥色。金军疾攻京城,宋之百姓、僧道皆上城守御,时天寒地冻,多有冻死者。到了靖康二年,危在旦夕之际,陈希真出班奏道:“臣修道累年,有撒豆成兵之术,愿竭平生功力,保我大宋江山。”天子大喜,教希真上城做法。希真召神兵七千七百七十七名,打开宣化城门,呐喊出战。六甲神兵方出城,金兵忽然鼓噪而进,将宋军冲作两段,皆奋勇先登,顷刻攻破开封。那些宋兵不敢抵抗,竟伙随金兵,在城中杀人放火,屠戮百姓,登时城内哭喊动天,惨状不可言表。
钦宗失魂落魄,急寻陈希真等,人已不知何处去了;只得在宫中惊慌躲避。二日,钦宗闻金兵未克内城,便遣宰相何栗、参知政事、吏部尚书贺太平往金营议和。金兵统帅粘罕道:“须是皇帝出城相见,面约和议方可。”钦宗皇帝只得应允,携众官入金营。可笑这钦宗皇帝中了贼计,安能挽回?吃那粘罕一阵逼迫,钦宗只得回去安排后事,呈上降表,再入金营。张叔夜哭泣相随。钦宗私啼道:“我只愿康王能回到中原,延续宋室。”其后金兵入城,烧杀抢掠,掳掠金银子女,不计其数。粘罕又诱劝徽宗入金营,那太上皇怎敢不从?入营见了儿子,只得嚎哭。自此,靖康二年四月,金国掳宋二帝,北撤上京,北宋灭亡。张叔夜亦赴金军,至金人地界,仰天大呼,绝吭而死。何栗亦抑郁而亡。金人立张邦昌为大楚皇帝,代理中原。徽、钦二帝,为政时荒淫无度,任用奸佞,今在北地俘虏,受尽欺侮,死在金国。也是罪有应得,诚可叹也。
靖康之后,种家将、姚家将皆陨落,折家将只有折彦质活到南宋。那雷将哪里去了?素日征讨义军,颇为尽力,怎地与外邦一遇,便销声匿迹?许多雷将下落,皆不可考,只知叔夜之子,到金国做官,祝永清、祝万年都归附女真,其余或是互为姻亲,或是名列宗僚,盖皆投金叛贼也。
却说皇室康王赵构,本在金国囚禁,忽有下人相助,逃离金界。兀朮急忙追赶,忽然庙宇中奔出一匹泥马,赵构驾而得脱,便是“夹江泥马渡康王”的故事。回到宋朝,受封天下兵马大元帅,文有汪伯彦、黄潜善,武有宗泽、张俊。救援开封未果,听众文武之议,言中原不可无主,遂于应天即位皇帝,改号建炎,便是南宋高宗。召李纲为宰相,韩良臣、苗傅、王渊、刘光世、张俊为将,令宗泽守旧都开封。张邦昌来投,被高宗赐死。
高宗虽名为中兴,实则无心抗战。听了汪伯彦、黄潜善主和之言,将李纲罢相,意欲逃亡往江南。建炎元年六月,斡离不伤寒而死,金国三次南下。粘罕走中路,兀朮走东路,完颜娄室走西路,尽占北方之地。时有河北五马山马扩、陕西李彦仙、收太行山顼登军以为八字军之王彦,三处声势最大,力主抗金。孙凤战于两河,亦有功绩。
孙凤因与王彦有隙,归于宗泽。泽乃联结各路兵马,收编王善、张用,抗击金兵。王善聚众七十万,甚有威信。张用号称“张莽荡”,手下皆勇猛之士。无奈高宗一心只顾江南荣华之乡,于北伐毫无理睬。建炎二年七月,宗泽病逝。金国渡过黄河,要下江南。你道他为何如此之快?原来时有济南知府刘豫,吃金人利诱,想起往日在宋为官,多有不顺,遂起了投降之心。兀朮册封刘豫为大齐皇帝,建都大名府,号令北方。这日乘船外游,远远看见两淮节度曹荣的旗号。便叫军士通报曹荣。曹荣来到黄河水口道:“兄长在金国如何?”刘豫道:“自从授了大齐皇帝,北方归附,甚是荣耀。我今此来,就是相劝恩兄共事金国,同享荣华,岂不美哉?”曹荣见宋室衰败,便道:“既然金国重贤,我便归降。”于是献了黄河。金国大喜,立曹荣为赵王。曹荣、刘豫大军在前,兀朮大军在后,都向南岸靠拢。金兵南渡,朝廷震动。
高宗一路败至扬州,令苗傅、刘正彦护送皇室去杭州。建炎三年,金国攻徐州、楚州,督将赵立力战,七次冲杀,身背六箭,犹然死斗于城巷。金兵发火炮,赵立中而卒。高宗正在扬州与妃嫔交欢,金兵骤至,吓得高宗乘船渡江,狼狈而走。说来妙事,自此高宗不能举,便无子嗣。移驾杭州,仍是不改主意,一心议和。苗傅、刘正彦兵变,杀主和之人王渊,进逼皇宫。幸得朱胜非与张浚絜调,韩良臣与吕颐浩、张俊、刘光世入京救驾,斩了苗傅、刘正彦,方才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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