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校事
第八章 校事 (第1/2页)“哭个驴鸟!”
营门口绑着七八个合成肉粽般的女子,她们衣衫破烂,露出小麦色的肌肤,表情苦楚,有的在默默落泪,有的则小声地哽咽哭泣,就这样也会被瞟肥肉墩的军汉巴掌伺候。
军汉整个人长得熊罴似得,力大无穷,招呼过来带着劲风,妇人瞬间变得抽搐,随着血丝吐出几颗门牙。
营垒所在的交叉点是鲁山山脉和伏牛山山脉的交叉口,这片地方往北是崇山峻岭。
而进入南阳郡内则不同,乃地势开阔平坦的盆地,耕作技术成熟,商贸发达,有许多聚族而居的乡里。
后汉时期在籍的人口一度统计超过两百多万,更别提称为“帝乡”的南阳郡,当时有多少世家豪族毫无底线的将人口隐匿,因此有多少僮仆、女婢、附农、门客潜藏在国家机器之外。
袁术占据南阳一郡之地,实力就足以涿鹿中原,背顶荆州刘表,北抗曹孟德,要不是孙坚战死而土崩瓦解,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可见南阳郡的富庶。
经由魏王曹孟德近二十年的休养生息,苦经汉末战乱荼毒的南阳郡人口渐丰,赶不上强盛时期,也算是恢复了元气。
可惜兵过如梳,匪过如篦,曹军从来就不是什么军纪严明、秋毫不犯的王师。
曹孟德的练兵也多在战阵上军令的实施,对于粗暴的虐民行为,他历来是不放在眼里的,或者他自己就是带头烧杀抢掠的始作俑者。
严匡看着硝烟弥漫的远处村落,叹了口气。
王长史还是善于治民的,能体谅民生疾苦,带领他们一路追击,虽做不到秋毫无犯,也不能冻死、饿死都不扰民,但征粮拿着刀子去,却也没真的乱杀。
魏王的校事则完全不同,和疯狗一样,狂暴地冲进别人乡里烧杀掳掠,事后杀光男子,还要掳走女人当路上的发泄品,以求消耗承受的巨大焦虑,缓解紧张的精神情绪。
可能是检举、栽赃、捉拿别人的腌臜事做太多了,这些人心内普遍异于常人,以至行为犹如野兽。
他们仗着魏王撑腰,横行霸道惯了,郡县官吏都不敢管,怕被安个罪名坑入狱中含冤处决。
赵达简单吩咐几句,勒令严匡派人架起甑釜,剔除洗净,煮些猪肉和羊肉来,丢下一些从民户那里翻箱倒柜掠夺而来还带血的五铢钱,便推着一群被捆绑的女人,气势冲冲地闯入某顶帐篷,点起熊座青铜烛灯照明,抢来枝杈柴木生起火堆取暖。
抽起鞭子,大声叫嚷地将里面的精锐军将打醒,赶了出来,骂骂咧咧地丢出那些刀矛、甲胄、兜鍪、牛筋、弓矢等兵器。
他们的威吓令军士们敢怒不敢言,校事臭名昭著,谁也不敢轻易得罪。
里面渐渐传出女子的惊恐尖叫声和压抑不住的粗重喘息。
有士卒手持长槊,气不过道:“将军,他们欺人太甚!”
“能怎么办,这是赵达!”
“人言:不畏曹公,但畏卢洪;卢洪尚可,赵达杀我。”
严匡沮丧地苦叹,校事“主刺举”,历来嚣张跋扈,无人敢惹。
更别提赵达这个人是魏王曹孟德麾下的狂犬,得主公宠信,被他咬上,不死也掉一身膘。
“将军,又有一伙校事赶来投宿,说奉魏王之令,要见王长史。”
严匡紧握的铁拳一挥,砸向空气,强忍的暴怒快要压抑不住,适才刚来一波,莫非卢洪也来了?
魏王如此恼怒我等办事不力?
以至于要遣两拨校事来监控。
心内怒骂几句,略略调整心态,他呼吸紧促地重声道:“他娘的,群聚而来了。汝去通报王长史,就说大王使者到了,令他过来相迎,我们先去招待吧!这些校事凶神恶煞,要是慢待了,指不定又要怎么编排栽赃咱们呢!”
果然,这伙校事穿甲骑马,大老远就看到,这会正在用马鞭狠狠抽向自己手下的士卒,被打军士脸上皮开肉绽,跪在地上求饶,其他守卫一句话都不敢多言。
人人都怕被校事盯上,受无妄之灾。
严匡心内一沉,是卢洪?
隔得太远,天色又暗,就着月光和昏黄篝火,隐约能看到来人。
黑灯瞎火下能分辨出军服,倒是曹军没错,样貌实在看不清。
敢在军中趾高气扬地鞭笞军士,曹军中敢这般跋扈的,除了他们,还有谁。
眼看着他们就要拔刀出鞘,准备划在军士脸上,他不禁面色发白,霎时惊愕无语,还是在部下捅了捅他的腰眼后,才回过神来。
严匡忙跨步上前,咬牙阻止道:“不知都尉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说来也巧,我等正在熬煮肉羹、炙烤羊肉招呼赵校事,立马奉上为都尉们接风洗尘。”
校事的前身是抚军都尉,秩比两千石。本校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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