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你也得磕头
第九十七章你也得磕头 (第1/2页)“方银巡是害怕我吗?”
赶车的小太监忽然问了一句,他侧头看着方许,似乎很想得到答案。
不虚伪的答案。
方许摇头:“不怕,只是有些担心。”
松针公公笑:“担心我是变数?担心我会突然会对自己人动手?”
方许这次点头:“有一点。”
松针公公看向远方:“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你要担心一个从一开始就在你身边的人?”
方许想了想,如实回答:“因为不熟悉,因为你特殊,因为我们经历过。”
松针公公似懂非懂,但他尊重方许的想法。
他也有自己的看法:“可我不会担心,不会担心你是不是突然对我下手,是不是会突然变成敌人,不担心你会出卖我。”
方许想问他为什么,没能问出口。
你怀疑一个人的纯真,那不是纯真的问题,是你的问题。
怀疑这个世上多数不干净的人,本身也干净不到哪儿去。
松针公公看了看方许坐的位置,他还在笑:“方银巡,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信任你?”
方许也笑了:“那我就问,为什么呢?”
松针公公笑的更灿烂:“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在一起的。”
方许缓缓吐出一口气。
是啊,不管地宫里那个松针公公是不是现在这个松针公公。
可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在一起的。
“所以。”
松针公公问方许:“你为什么不问我你想知道的?”
他说:“我师父安排我来就是来保护你们,师父还说,在一起的时候要听方银巡的话,所以不管你问什么,我知道的都会回答。”
方许笑道:“那我就问,白悬道长说他来鹿陵不是巧合,是陛下安排,为什么呢?”
松针公公回答说:“因为陛下听闻太后族人正在做一件很秘密的事,伤天害理,陛下说,天下最容不得伤天害理的人是你呀。”
他看向方许:“我师父也是这么说的。”
方许沉默了一会儿,他低声问:“那陛下为什么不告诉我?”
松针公公说:“是司座要求的。”
他看着前方的路,眼神里没有一点担忧。
全都是对自己将来可能会做些什么,能帮助别人什么的期待。
他的眼神里永远那么纯真,就是方许认为公式化的那种纯真。
他甚至可能认为,哪怕自己死掉了,能帮方许他们一些,也很美好。
就很美好。
松针公公说:“司座和陛下说,方银巡是变数,所以什么都不能安排,一切都由着方银巡自己去决断。”
方许因为这句话若有所思。
“我是变数?”
松针公公说:“对啊,司座是这么说的,但我不懂什么是变数,我师父也从来没教过我什么是变数,师父教我的,一直都是不要变。”
方许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变数,但既然司座那么说,那我就认了,毕竟他官儿大。”
松针公公笑起来,但他好像并不是因为方许说了一句玩笑话而笑的。
他的笑容,是公式化的。
方许又问:“你安排好了路线,所以接下来每一步怎么走你都提前知道的?”
松针公公摇头:“不知道,因为你是变数。”
“我是变数......”
方许再次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然后又重复了一遍松针公公说的另一句话。
“你是不变。”
这是松针公公刚才说的,他说他不懂什么是变数,师父没教过他,师父只教他不变。
方许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笑起来:“那咱们可真是太配了。”
松针公公完全不懂方许说咱们太配了是什么意思。
只是傻笑。
......
马车走不了太窄的路,自从有了车他们就只能在官道上走。
而对于骑兵来说,追上一辆马车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冯希敛手下的骑兵还是精锐。
如果有一个将军,在大军之中挑出来一批人,给他们不一样的待遇,给他们更好的装备,甚至给他们别人不可能有的特权。
那这批人就换了一个名称,他们叫做亲兵。
亲兵当然还是官军,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更像是将军的私兵。
他们身上的甲胄,用的兵器,骑乘的战马,都是将军装备起来的。
他们甚至多数还是将军的家乡人。
别的士兵也不必嫉妒,因为亲兵也好,私兵也罢,在关键时刻要为将军拼命。
冯希敛家里有的是钱,有的是物资。
他培养装备起来的这支亲兵,不管是战斗力还是忠诚度都高的离谱。
当他伸手指向那辆马车的时候,他的亲兵随即催马直冲。
两匹战马一左一右冲过去,骑马的甲士手里都有一柄极沉重的狼牙棒。
砰砰两声。
车厢在两名骑兵的夹击之下粉碎。
车体碎裂,把车夫吓的嗷嗷直叫。
冯希敛带着人冲过去将马车拦住,这才发现车夫根本不是方许。
马车里也空无一人。
车夫身上穿着松针公公的衣服,明显有些小,所以这个车夫看起来就有些滑稽。
“你是谁!”
冯希敛怒问。
车夫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立刻就跪了下来:“我是车夫,车夫。”
“车夫?”
冯希敛用刀指着车夫问:“原来车里的人呢?敢说一句假话当场劈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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