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香震四座,太子监考
第195章 香震四座,太子监考 (第1/2页)大殿内,金砖墁地。
蟠龙柱巍峨耸立,肃穆之气几乎凝成实质。
御座虽尚空置,但那无形威压已让大多数贡士紧张万分。
众人按名次端坐案前,笔墨纸砚皆统一提供。
光洁的案面,映照出考生或紧张或装镇定的面孔。
林闲坐在靠前位,他并未像旁人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而是扫过大殿陈设和百官,心中开启吐槽….
“啧,这地砖擦得是真亮,晚上不用点灯都能反光当镜子,就是不知跪上去膝盖疼不疼……”
“前面那位老兄的官袍后背好像有点汗湿了,看来心理素质有待提高。”
他越想越感觉好笑,强忍嘴角打量某些官老爷:“左边文官队列,前排那几位阁老重臣,倒是老神在在,眼皮耷拉着仿佛在打瞌睡,但眼角余光扫过来的时候,跟探照灯似的……”
“右边武官那边,几位将军站得跟标枪一样,就是有位仁兄的肚子好像把铠甲撑得有点紧,呼吸幅度稍微大了点……不容易,穿着几十斤铁疙瘩站半天。”
“还有那几个角落侍立的小太监,看着年纪不大,表情管理倒是到位,就是眼神偶尔会飞快瞟一眼香案计时器……是在算皇帝老儿何时驾到?还是算什么时候能下班?”
他越想越好笑,忍得快憋不住不得已转换一下视线,落到精美雕花上:“这木雕是真绝了……等等,那边拐角云纹里怎么好像有道浅浅的划痕?该不会是哪个前辈考生等得无聊,或者考砸心态崩了用指甲抠的吧?这算不算搞文物涂鸦?要被发现,怕不是得拖出去大刑伺候两三百遍……”
“还有这香味够冲,闻久有点上头……不知有没有添加薄荷或者冰片……”
“话说,这桌子是不是比会试的宽点?是不是怕有人作弊?不过这光溜溜的桌面,想藏小抄也没地方……嗯?对面那哥们手在抖,墨差点滴到考卷上……”
时间在林闲憋笑吐槽间,慢慢过去…
辰时正,钟鼓齐鸣,净鞭三响。
皇帝周胤在太监侍卫簇拥下,升登御座。
百官山呼万岁,声浪如潮。在空旷高耸的大殿内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贡士们依着礼官尖细而悠长的唱引,动作略显僵硬行着大礼。
整个过程庄重不苟,充满仪式化压迫感。
礼毕,众人重新端坐。
御座之上,皇帝陛下发表简短训谕。
内容无非是勉励众贡士珍惜机遇,尽心竭力畅所欲言,以报君恩社稷云云。
随后礼部尚书出列,手持明黄卷轴高声宣唱出本次殿试的策问题目。
同时早准备好的太监们,手持盛放题纸的托盘鱼贯而行,将盖有礼部大印的题纸放置在每位贡士的案头。
殿试策问的题目果然宏大,不出许多有识之士所料,直指当今朝政三大痼疾:“问:漕运关乎国脉,然积弊丛生,耗费甚巨;北疆边患未靖,胡马时窥,戍边耗饷;吏治乃为政之本,然贪惰疲玩之风屡禁不止。三者皆系国本,然国力有穷,当以何策统筹,使其相辅相成,而非相互掣肘,以固国朝万世之基?尔其悉陈之。”
题目一出,不少贡士倒吸一口凉气。
这题目不仅大而且深,将三大难题捆在一起问,要求给出统筹兼顾之策。
这已不仅是考较经义文章或具体政见,更是对全局眼光、战略思维和务实解决问题能力的终极考验。
许多人的额头瞬间就冒出了细汗,盯着题纸上的字,仿佛要将其看穿。
坐在靠前位置的林闲,却借着宽大袍袖的掩护在干坏事。
他面色沉静,专注落在题纸上。
实际手指已拨开盒盖,拈出一粒清口胶。
他借着以手支颐作沉思状,将“清口胶”顺势送入唇间。
瞬间,纯粹的薄荷在口腔中炸开,直冲鼻腔和大脑!
这也让林闲因闷热带来的混沌一扫空,这才开始打量题…
“啧,这题目……不愧是殿试level,上来就扔王炸。”
林闲用舌尖感受熟悉的清凉甜,一边快速浏览题目,大脑如仪器开始高速运转,将题目拆解分析。
“漕运、边患、吏治……好家伙,交通运输、国防安全、行政效率,这简直是古代版‘既要、又要、还要’的终极管理难题啊。命题组这是不把考生CPU干烧了不罢休?”
他目光扫过前排那些阁员,看到他们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神中或多或少都带着期待。
“看来朝廷是真的被这几件事搞得头疼不已了,指望从新科里淘点有想法的鲶鱼?或者……只是想看看年轻人们的想象力?”
清凉感在口中弥漫,让林闲吐槽的思维越发活跃。
“漕运积弊,无非是体制臃肿(机构冗余)、技术落后(漕船老旧、河道失修)、损耗贪污(漂没、火耗)三板斧。边患未靖,根子在经济模式单一(草原依赖劫掠)、军事技术代差(目前被我方努力拉平)、缺乏可持续的互惠关系。吏治问题嘛,考核机制失灵(唯上不唯实)、薪酬待遇与责任风险不匹配(高薪未必养廉,但低薪肯定招贪)、上升通道淤塞(寒门难出头)……”
“统筹兼顾?”
林闲心中轻笑,感受着齿间微微的弹性:“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核心就一个字——‘钱’。得让每一分投入,在三个领域都能产生正向循环。比如整顿漕运省下的钱,可以部分投入边军革新和改善吏员待遇。边关稳定带来的贸易收益和安全环境,又能反哺漕运物资流通和内地吏治考核;吏治清明提高的执行效率,能更好地落实漕运改革和边疆政策……”
“不过这么写,会不会太直白?得包装一下,加点‘圣人垂训’、‘三代之治’的香料,用骈四俪六的盒子装起来……啧,形式主义害死人。算了,入乡随俗。”
他在脑中快速搭建框架,选取最具冲击力和可行性的切入点。
“得得得…”
林闲眼角余光突然发现什么东西在晃,原来是旁边一位贡士紧张得开始手抖,在草稿上落下第一个墨点,却迟迟无法写下第二笔。
“放松点,就当是写一篇可研报告加战略规划书……”
林闲心中默默调侃,随即收敛心神…..
随后,考试正式开始!
一时间,大殿内只剩下研墨纸翻以及偶尔的轻咳。
绝大多数贡士立刻埋头苦思,或奋笔疾书,气氛紧张得几乎凝固。
然而林闲却再次显得与众不同,他并未急于蘸墨书写,而是不慌不忙从自己那个曾被孙彪质疑的文袋中,取出那支形制独特的“元启速记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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