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温润如玉是伪装?
第7章 温润如玉是伪装? (第1/2页)银杏树下的警告,如同淬冰的银针,深深扎入沈宫郁的骨髓。那一夜之后,欧阳柏在她眼中,彻底褪去了“病弱皇子”的表象,显露出其下隐藏的、深不可测的幽暗深渊。
她变得愈发谨慎,如同惊弓之鸟。在府中行走时,总是低垂着头,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腕间的灵髓镣铐和腰间的裂痕玉佩,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所处的囚笼与监视。她甚至不敢再轻易调动灵髓,生怕那不受控制的“同化”能力,会再次触碰到那不该触碰的禁忌。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几日后的一个午后,沈宫郁被传唤至主殿旁的暖阁。这里并非欧阳柏日常卧榻之处,而是他偶尔用来小憩、看书的地方,药味稍淡,多了几分书卷气。
她进去时,欧阳柏正半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手中捧着一卷泛黄的古籍。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他穿着一身月白常服,墨发未束,随意披散,衬得侧脸线条精致如玉,神情专注而宁静。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唇角自然地漾开一抹温润浅笑,眸光清澈,仿佛能涤尽世间一切阴霾。
“来了?”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般的慵懒沙哑,温和得不可思议,“不必拘礼,坐。”
这一幕,美好得如同画卷。若在从前,沈宫郁或许会为之失神片刻。但此刻,她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这完美无瑕的温润,这无懈可击的平和,在他昨夜那冰冷警告的对比下,显得如此诡异,如此…令人毛骨悚然。
这究竟是深入骨髓的伪装,还是他众多面孔中的另一张?
“谢主人。”她依言在离榻几步远的绣墩上侧身坐下,姿态恭顺,心却悬着。
欧阳柏放下书卷,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与…关怀?
“在府中住得可还习惯?下面的人,没有怠慢你吧?”他问得随意,仿佛真的只是一位关心下属的温和主人。
“回主人,一切都好。”沈宫郁垂眸应答,声音平稳,不敢泄露丝毫情绪。
“那就好。”欧阳柏点了点头,像是放心了些。他端起旁边小几上的一盏参茶,轻轻吹了吹热气,动作优雅从容。阳光在他纤长浓密的睫毛上跳跃,投下小片阴影。
“你那日受惊了。”他抿了一口茶,忽然说道,语气带着一丝歉然,“是我连累了你。”
沈宫郁心头一紧,连忙道:“奴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欧阳柏放下茶盏,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跟了我这么个‘废物’主子,注定难得安宁。太子兄长…唉,或许是对我有所误会。”
他话语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无奈与一丝委屈,将一个备受欺凌、无力反抗的弱者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沈宫郁沉默着,没有接话。她只是静静地听着,看着他在阳光下完美无瑕的表演,心底的寒意却越来越重。
就在这时,一名內侍端着刚煎好的药走了进来。浓烈苦涩的药味瞬间弥漫开来。
“殿下,该用药了。”內侍躬身道。
欧阳柏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脸上闪过一丝孩童般的抗拒,但很快又化为认命的无奈。他接过药碗,那黑褐色的汁液映着他苍白的指尖,对比鲜明。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鼓起勇气,然后端起药碗,仰头准备一饮而尽。
然而,就在碗沿触碰到他唇边的刹那,也不知是手滑还是虚弱无力,那药碗猛地一倾,小半碗滚烫的药汁竟直直朝着坐在一旁的沈宫郁泼洒过去!
事发突然!
“小心!”欧阳柏惊呼出声,脸上瞬间写满了真实的慌乱与歉意,甚至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挡,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沈宫郁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觉得手臂一烫,伴随着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响,药汁已然泼湿了她半边衣袖,滚烫的温度隔着衣料灼烧着皮肤,带来一阵刺痛。碎裂的瓷片溅落在地。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送药的內侍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