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孕事惊现、影缚难脱与晨光远
第二十八章 孕事惊现、影缚难脱与晨光远 (第1/2页)入秋后的青云宗总被薄雾笼罩,灵植阁的紫韵草到了采收季,凌玥每天清晨都会跟着陈凡去田埂上割草。她的动作已经很熟练了,指尖捏着特制的银镰,轻轻一勾就能将泛着金边的叶片割下,整齐地码进竹篮里。陈凡总站在她身侧,手里的活计慢半拍,目光却总落在她发间——那枚他新雕的木簪,刻着细碎的云锦花纹,是他熬夜做的,凌玥戴上那天,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
“小心点,别割到手。”陈凡伸手拂去她颊边的碎发,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耳垂,凌玥的耳尖瞬间泛红,手里的银镰晃了晃,险些划到指腹。
“知道啦,你比晓棠还啰嗦。”她笑着躲开,将割好的紫韵草放进竹篮,语气里带着撒娇的软糯。这阵子的日子太安稳,安稳到她几乎要忘记,自己曾是那个在医馆里哭着说“不想做影子”的姑娘。陈凡的好太细致,细致到会记得她不吃灵椒,会在她看书时悄悄点上驱蚊的灵香,会把灵脉泉边最暖和的那块石头留给她——可越是这样,凌玥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就绷得越紧。
变故发生在采收季的第三日。那天清晨,凌玥刚蹲下身割草,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她捂住嘴,踉跄着后退两步,险些跌坐在田埂上。陈凡吓得立刻扔掉手里的银镰,扶住她的胳膊:“怎么了?是不是昨晚着凉了?”
“没事……可能是早上的灵米粥太稠了。”凌玥勉强笑了笑,可那股恶心感却没散去,鼻尖甚至能清晰闻到紫韵草叶片上的清苦,以前她从不觉得这味道难闻。陈凡还是不放心,硬拉着她回了房间,让她躺在床上休息,自己则跑去膳房煮了清淡的灵米水。
接下来的几日,奇怪的症状越来越多——凌玥总觉得累,以前能跟着陈凡在灵田忙一下午,如今坐半个时辰就想犯困;她开始嗜酸,看到膳房送来的灵果,唯独盯着酸溜溜的青莓不放;甚至夜里睡觉时,她的手会不自觉地放在小腹上,那里似乎有一丝微弱的暖意,像有颗小种子在悄悄萌发。
凌玥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出身修真世家,自然知道修真者孕育子嗣的征兆——灵力波动变得平缓,体内会衍生出微弱的生命气息,还有那挥之不去的疲惫与嗜酸感。这些症状,她全中了。
那天晚上,陈凡去灵脉泉查看灵脉波动,凌玥独自坐在房间里,指尖颤抖着抚上小腹。烛火的光映在她脸上,她的眼神里满是慌乱与恐惧——她有了陈凡的孩子,这个小生命的到来,本该是喜悦的,可她却只觉得害怕。
她想起那晚陈凡醉酒后的模样,想起他抱着她叫“仙尊”的声音,想起她离开时他沉默的样子。陈凡现在对她很好,可这份好,到底有多少是给“凌玥”的,又有多少是给“像凌仙尊的凌玥”的?若是以后孩子出生,陈凡看着孩子的眉眼,会不会也想起另一个人?她不想让孩子也活在别人的影子里,更不想自己这辈子,都带着“替身”的烙印活下去。
“凌玥,我回来了。”陈凡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束刚采的秋海棠,花瓣上还沾着灵脉泉的露水,“今天灵脉很稳定,我给你带了海棠,放在窗边能安神。”
凌玥慌忙收回放在小腹上的手,坐直身体,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嗯,很好看。”可她的眼神却不敢看陈凡,落在那束秋海棠上,心里却满是苦涩——她记得,水柔说过,凌仙尊最喜欢的花,就是秋海棠。
陈凡似乎没察觉她的异样,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今天有没有好点?还觉得恶心吗?”
“好多了,可能就是最近太累了。”凌玥躲开他的手,声音低低的,“我有点困了,想早点睡。”
陈凡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里满是担忧,却还是点了点头:“好,那你早点睡,我就在外间整理灵植图谱,有事你喊我。”他轻轻为凌玥掖好被角,才转身走出内间,还特意将房门留了一道缝,方便听到她的动静。
凌玥躺在床上,听着外间陈凡翻动纸张的声音,眼泪却悄悄流了下来。她知道陈凡现在很在意她,可她心里的坎,始终过不去。那个“影子”的标签,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牢牢地困住了她,无论陈凡做多少,她都无法完全相信,自己是被真正爱着的。
接下来的几天,凌玥开始悄悄做准备。她把陈凡送她的木簪、凝露兰标本,还有那本她亲手写的灵植培育手册,都仔细地收进一个木盒里——这些都是陈凡给她的东西,她不能带走,也不想留下,就像她不想再纠缠在这段感情里一样。她还把自己的衣物和常用的法器,都收进了储物戒,只留下一件陈凡穿过的青布衣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枕头下——这件衣服上有陈凡的气息,她想留着,给孩子做个念想。
她依旧像往常一样,陪着陈凡去灵田,帮他整理灵植,只是话变得少了,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决绝。陈凡只当她还没完全恢复,依旧对她百般呵护,甚至还笑着说等紫韵草采收完,就带她去山下的城镇玩,那里的灵糖糕很有名。凌玥每次听到这些,心里都像被刀割一样疼,却还是笑着点头,说“好啊”。
离开的那天,是个薄雾蒙蒙的清晨。凌玥起得很早,她轻轻推开内间的门,看到陈凡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一张没画完的灵植图谱——那是他为她画的,上面是一株凝露兰,旁边还写着“凌玥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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