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如此落幕
第一百二十七章:如此落幕 (第1/2页)“驾!”
李逸双腿一夹马腹,骏马昂首嘶鸣,四蹄翻飞,绝尘而去,只留下漫天扬起的尘土和原地目瞪口呆的墨节瑾。
李逸说去杀人时,那副冷峻果决的模样,竟让墨节瑾心头怦怦直跳。
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种别样的气魄,叫人莫名觉得踏实生出满满的安全感。
“瑾儿!瑾儿?你发什么呆呢?李公子干什么去了?”
墨天琪走过来,伸手轻轻推了推墨节瑾的胳膊。
“李公子.....他说要去杀人......”
墨节瑾回过神,说话声音还带着几分飘忽,看着她这魂不守舍的模样,墨天琪无奈地连连摇头。
李逸这定然是知晓了幕后指使人是谁,秦心月的受伤,是彻底激怒了他,这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墨天琪虽不提倡杀戮却也并不反对,以这两次的情形来看,对方接连受挫损失惨重,也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双方很快就会发展成不死不休的局面。
若是不彻底解决,往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危险找上门来。
吴天琪最担心的,是把官府的人牵扯进来。
到时候对方若是恶人先告状,他们被抓了便是受制于人,有口难辩。
若是反抗,那便是落得个对抗官府的罪名,被扣上叛乱反贼的帽子引来县里的兵卒围剿,后果不堪设想。
唯有在对方再次动手之前,将其彻底除去,这件事才算真正有了了结。
“我去告诉雪儿和倩儿她们一声。”
墨节瑾丢下这句话,便抬脚朝着李逸家的院子跑去。
墨天琪望着她的背影,又是一阵摇头。
这四妹的心思如今是越发不加掩饰了,这是巴不得赶紧融入李逸身边人的圈子,为自己日后过门铺路,甚至隐隐有了想提前过门的意思。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墨天琪又想起了李逸抱回来的那个女子,那女子容貌特征,与中原女子颇有不同,名字又唤作乌兰,显然是山那边的游牧民族。
再联想到村里多出来的那些牛羊,墨天琪忽然觉得,自己越发看不透李逸了。
旁人对草原蛮子避之唯恐不及,他倒好,不仅敢和他们交易,竟还直接抱回来一个蛮族女子。
安平县城,陈芳斋。
陈林在店里枯等了一整天,始终没有等到洪真带人回来的消息,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嘭!”
陈林猛的一掌拍在桌上,五官因极致的愤怒拧作一团。
“洪真还敢吹嘘自己是安平县第一人!结果第一次出手就折在那个小小的山村里,真是个废物!坏我大事!”
那王金石本就有所防备,这次失手,下次再想动手只会难上加难。
心情烦闷至极,陈林坐立难安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接下来该他找谁去那个小山村抢夺配方?
事已至此,早已没有退路,必须将那配方弄到手不可,可刀疤脸那伙人到现在还是杳无音信。
动用衙门的人?
陈林细细思索着可行的理由,可转念一想,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若是由他出面去衙门告状,说王金石偷盗马匹,王金石定然会反咬一口,揭发他勾结匪徒蓄意谋害的罪名。一番扯皮下来,非但达不到目的,反而会白白浪费精力。
既然明抢不行,那就换成暗偷!用重金收买王金石身边的人便是。
这世上,任何人任何事都有对应的价钱,只要价码给得足够高,就不愁没人动心。
在物色合适人选的同时,还可以再联系一批更强悍的山匪做两手准备,二十人不够那就派五十人去!难不成那小小的山村,还能是铜墙铁壁不成?
心中打定主意,陈林回过神来才发现窗外的天色早已黑透。
他迈步来到前堂,看着堂内寥寥无几的三两桌食客,刚压下去的烦躁又涌了上来,只觉一刻也不想待在这店里。
“东家慢走......”
门口的伙计恭恭敬敬地将陈林送出大门,目送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
陈芳斋距离陈家并不算远,只隔着两条街,若是抄近路穿过胡同小巷,不消片刻便能到家。
傍晚时分,天色便已变了脸,浓密的乌云沉沉地压在安平县的上空,凛冽的北风呼啸着刮过街巷,风中夹杂着雪沫子的冰冷气息。
陈林紧了紧衣领上的皮衣,加快了脚步。
天气实在太冷,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偶尔遇上几个也都是行色匆匆,只想快点赶回温暖的家中。
“你发现没有,这饼啊,还得是王记的最好吃!一丁点儿的油腥味都没有,咬下一口满口留香!”
“可不是嘛!陈芳斋的饼子油腥味重得很啊,烙得还跟石头片子似的,哪有人家王记的正宗!”
“嗨......陈芳斋那都是偷学的,还偷个一知半解.....”
迎面走来两个路人,边走边聊,话语清晰地传入陈林耳中。
王记!正宗!偷学!这些词就像针一样狠狠刺痛了陈林。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阴鸷的目光狠狠剜了那两人的背影一眼。
待他重新转过头,便看到一个身影正脚步匆匆地迎面跑来,那人穿着华贵的狐裘,头上戴着厚实的皮帽,这般穿着打扮一看便是家境殷实的富户。
陈林并未在意,往旁边挪了一步,打算给对方让个路。
可随着那人越走越近,陈林忽然瞥见对方眼中闪过的,是带着浓烈杀意的冷光!
那人看似不经意地撞了过来,藏在袖筒中的双手却骤然弹出!
脖颈处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凉,剧痛还未完全扩散,陈林便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滚烫的鲜血顺着脖颈喷涌而出,他想要呼救嘴巴却被对方用手死死捂住。
在他的身体彻底失去力气时,那人顺势将他搀扶着,拖进了旁边的一条幽深胡同。
在巷子里走了一段路,陈林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最终被那人随意地丢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他瘫在地上,拼尽全力捂着不断流血的脖子,视线渐渐模糊。
那个男人就蹲在他面前,静静地看着他,低垂的帽檐和严实的围脖遮住了大半张脸,陈林只能看到一双冰冷的眼睛,比这寒冬腊月的天气还要冷上几分。
直到真正濒临死亡的这一刻,陈林才恍然发觉,自己所谓的野心和算计,在生死面前都不值一提,心中翻涌的只有对死亡的无尽不甘和恐惧。
鲜血染红了陈林身下的地面,见他彻底没了动静,男人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脉搏,甚至还仔细观察了他渐渐放大的瞳孔。
确认陈林已经死透,男人才开始在他身上摸索起来,将陈林身上的银锭铜钱,以及所有值钱的东西搜刮一空,又扒下了他身上那件昂贵的狐裘和头上的皮帽。
如此一来,县衙的人发现尸体后,便会先入为主地认为这是一起劫财杀人案,而非仇杀。
男人转身正要离开,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
随后他又折返回陈林的尸体旁。手掌触碰到陈林尸体的那一瞬间,那具尚有余温的尸身,竟突兀地消失在了原地!
男人重新站起身,缓步从胡同的另一端走了出去。
王记酒肆后面的院子里,王金石独自一人坐在屋里,坐立不安,时不时发出一声长叹。
院门外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便是脚步声和外屋门被推开的声音。
王金石连忙迎了出去,只见回来的人正是李逸,怀里还抱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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