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绸缎为证
第九章 绸缎为证 (第2/2页)“那……那你得答应我,一旦有任何不对劲,马上就跑,别管什么褂子不褂子的!”赵猛知道拗不过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拿着这个,防身用。这是我年轻时用的,锋利得很。”
匕首约莫七寸长,刀鞘是普通的黑木,拔出来却寒光闪闪,显然是把好刀。林越接过匕首,郑重地点点头:“您放心,我有分寸。”
傍晚时分,夕阳把青石县的街道染成了金黄色。
锦绣阁的伙计开始收拾店铺,把挂在外面的绸缎都收进屋里,钱通站在门口,热情地送别最后一位客人。
林越躲在街角的阴影里,看着这一切,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深吸一口气,将脸上抹了些灰尘,换上一身更破旧的衣服,看起来就像个讨饭的乞丐。
他按照计划,先绕到锦绣阁的后巷。后巷很窄,堆满了杂物和垃圾,散发着一股酸臭味。几个拾荒的小孩在垃圾堆里翻找着,看到林越,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翻东西。
林越没理会他们,径直走到角门附近,装作系鞋带的样子,仔细观察着那个守门的老头。老头靠在门框上,头一点一点的,显然又在打瞌睡,嘴角还流着口水。
旁边堆着几个空的绸缎箱子,上面落满了灰尘。
林越心中一动,悄悄走过去,从怀里掏出那罐猪油,倒了一点在碎布上,然后趁老头不注意,快速将碎布塞到角门的门轴里。
“吱呀——”
他轻轻推了推门,原本该发出的声响变得极其轻微,几乎被巷子里的风声掩盖了。
很好。
林越屏住呼吸,等了片刻,见老头没醒,便用事先准备好的铁丝,小心翼翼地捅向门锁。这是他前世当刑警时学的手艺,对付这种老式的铜锁,并不算太难。
“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
林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轻轻推开门,闪身溜了进去,然后又悄无声息地把门关上,只留下一条缝隙,方便等会儿逃跑。
后院比他想象的要大,堆着不少绸缎箱子,还有几口大缸,里面装着染布用的颜料,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角落里有一间低矮的瓦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修补什么。
林越放轻脚步,贴着墙根往前走,眼睛快速扫视着周围。旧衣服这种东西,大概率会被扔在杂物堆里,或者库房的角落里。
他先在堆放绸缎箱子的地方找了找,箱子里都是崭新的绸缎,没有旧衣服的影子。
接着,他走到那间瓦房门口,透过门缝往里看。里面有个穿粗布衣裳的老裁缝,正坐在缝纫机前,缝补着一件深蓝色的绸缎褂子。
林越的心跳漏了一拍——那件褂子的款式,和他昨天看到的刘忠穿的那件几乎一模一样!而且,袖口处确实有明显的磨损和修补痕迹!
找到了!
林越强压着激动,轻轻推开门。
老裁缝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林越这副乞丐打扮,皱起了眉头:“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出去!”
“老丈,行行好。”林越故意装作结巴,声音嘶哑,“我……我是来讨口饭吃的,不小心……不小心闯进来的,这就走,这就走。”
他一边说,一边眼睛快速扫过屋里的陈设。除了老裁缝正在缝补的那件褂子,旁边的竹筐里还堆着几件待修补的衣服,都是些绸缎料子,看起来都价值不菲。
“出去出去!这里没吃的!”老裁缝不耐烦地挥挥手,注意力又回到了那件深蓝色褂子上,嘴里还嘟囔着,“刘管家也真是的,一件破褂子还当个宝,非要补得跟新的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多金贵呢……”
果然是刘忠的褂子!
林越心中大喜,一边往后退,一边假装脚下不稳,踉跄了一下,顺势撞在了竹筐上。
“哎呀!”林越“惊慌失措”地叫了一声。
竹筐被撞翻了,里面的衣服散落一地。
“你干什么!”老裁缝气得吹胡子瞪眼,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蹲下身去捡衣服。
林越趁机快速拿起那件深蓝色褂子,塞进怀里,然后“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跑,速度快得惊人。
“站住!把衣服放下!”老裁缝反应过来,大喊着追了出来。
林越不敢回头,拼尽全力往角门的方向跑。他现在的速度虽然不快,但胜在突然,加上老裁缝年纪大了,动作迟缓,一时之间竟然没追上。
眼看就要跑到角门了,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怒喝:“哪里来的小贼!敢在锦绣阁撒野!”
林越回头一看,只见钱通带着两个伙计,正从前面的月亮门冲过来。钱通身材微胖,但动作却不慢,脸上满是怒意,身上隐隐散发出炼皮后期的气势。
“不好!”林越心中暗叫一声,加快了脚步,冲到角门,拉开门就往外跑。
“追!给我抓住他!”钱通怒吼道。
两个伙计立刻追了出来,都是炼皮中期的实力,速度比林越快了不少,眼看就要追上了。
林越急中生智,从怀里掏出剩下的猪油,猛地回头,泼了出去。
两个伙计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躲闪不及,脸上、身上都被泼了不少猪油,滑溜溜的,动作顿时一滞。
“卑鄙!”一个伙计怒吼着,抹了把脸上的猪油,继续追。
林越不敢停留,一头扎进后巷的阴影里,专挑狭窄的巷子跑。他在县城待了几天,早就把附近的地形摸熟了,哪里有岔路,哪里有死胡同,都一清二楚。
身后的脚步声紧追不舍,钱通和两个伙计的怒喝声在巷子里回荡。
“小贼,别跑!”
“抓住他,打断他的腿!”
林越咬紧牙关,拼命奔跑。这具身体毕竟只是炼皮初期,体力远远跟不上,跑了没一会儿,就开始气喘吁吁,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知道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追上,必须想办法甩掉他们。
前面出现一个岔路口,左边是条更窄的巷子,右边通往大街。
林越毫不犹豫地冲进了左边的巷子。大街上人多眼杂,钱通他们未必敢动手,但也更容易被堵住;而窄巷子虽然难走,却更有可能找到藏身之处。
巷子尽头是一堵高墙,看起来像是某户人家的后院。
没路了!
林越心里一沉,转身想往回跑,却看到钱通和两个伙计已经追了上来,堵住了巷口。
“跑啊!我看你往哪跑!”钱通喘着粗气,脸上满是阴狠,“敢在锦绣阁偷东西,我看你是活腻了!”
两个伙计一左一右围了上来,眼神不善地盯着林越,手里还拿着扁担和木棍。
林越握紧了藏在怀里的匕首,后背紧紧贴着墙壁,大脑飞速运转。硬拼肯定不行,钱通是炼皮后期,两个伙计是炼皮中期,他一个炼皮初期,根本不是对手。
只能智取。
“钱老板,误会,都是误会。”林越故意示弱,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个讨饭的,刚才不小心闯进后院,不是想偷东西……”
“不是偷东西?那你怀里揣着什么?”钱通冷笑一声,“把刘管家的褂子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顿打,不然……”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眼神里的威胁显而易见。
林越慢慢把手伸进怀里,像是要掏出褂子,眼神却悄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巷子很窄,只有两人宽,旁边堆着几个破旧的木箱,上面盖着些干草。
就是现在!
林越猛地将怀里的褂子扔向钱通,同时身体一矮,抓起地上的一把沙土,朝着两个伙计的眼睛撒了过去。
“看打!”
钱通下意识地去接褂子,等反应过来时,林越已经冲了过来。两个伙计被沙土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