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设局!柳姨娘的毒点心计
第八章设局!柳姨娘的毒点心计 (第1/2页)镇国公府的晨雾还没散,廊下挂着的红绸寿灯已被仆妇擦得发亮,金线绣的“寿”字在薄光里浮着暖意。三日后便是老夫人六十大寿,后厨飘来的枣泥香混着松枝的清苦,裹着整个府邸都浸在忙乱的喜庆里——唯有荣安堂的窗下,苏清鸢指尖捻着的腊梅瓣,落进青瓷盏时竟带着几分冷意。
“小姐,李嬷嬷来了!”晚翠掀帘的手刚抬起,就见李嬷嬷踩着青石板快步过来,灰布裙角沾了圈雪水,连鬓边的银丝都冻得贴在颊上。她进门就往四下望了望,压低声音道:“大小姐,昨儿子夜,柳姨娘的陪房春杏从怜星院后门溜了,去了西街回春堂,买了两钱巴豆霜。今早卯时,她又去了厨房,塞给做点心的刘婶一个银镯子,还特意叮嘱‘寿宴上给大小姐备的枣泥糕,要按她说的方子做’。”
苏清鸢握着青瓷盏的手指顿了顿,温热的茶水漫过指尖,却没让她回神——巴豆霜性烈,少量便能致腹泻,寿宴上若让她吃了,轻则在宾客面前失仪,重则被安上“不敬长辈、搅乱寿宴”的罪名,柳姨娘这是想借着寿宴,把她手里的管家权彻底夺回去。
“回春堂的王掌柜,是李医官的旧识吧?”苏清鸢抬眸时,眼底已没了方才的浅淡,多了层锐利的光。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熟悉的咳嗽声,李医官抱着药箱走进来,青布长衫上还沾着药草的气息:“大小姐猜得没错,老朽今早去抓药,王掌柜特意拉着我说,春杏买巴豆霜时,反复问‘如何能让药性慢半个时辰发作’,还说‘要让吃的人在众人面前出丑,却查不出源头’。”
晚翠在旁听得攥紧了帕子:“这柳姨娘也太歹毒了!小姐,咱们现在就去告诉老夫人,让她治柳姨娘的罪!”
“急什么。”苏清鸢却摆了摆手,目光落在院外那棵老槐树上——枝头还挂着昨夜的残雪,几只麻雀落在枝桠上,正盯着怜星院的方向。“她既然设了局,咱们总得先‘接’了,再让她自己钻进来。”
话音刚落,小丫鬟小桃就喘着气跑进来,手里攥着个描金食盒的提绳,脸色发白:“大小姐,怜星院的小翠来了,说、说柳姨娘亲手做了枣泥糕,让她送来给您‘试味’,还说‘老夫人的寿宴点心,得大小姐先瞧着合心意才行’。”
苏清鸢眼底掠过一丝冷光——来了。小翠是晚翠的远房表妹,上个月刚进府就被分到怜星院,前几日晚翠还跟她说,小翠的母亲得了肺痨,躺在破庙里等着银子抓药。柳姨娘定是抓了这个把柄,用银子和威胁逼小翠做了帮凶。
“让她进来。”苏清鸢放下青瓷盏,重新坐回榻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拂过膝上的锦缎,神色平静得像没听见方才的话。
片刻后,穿浅绿布裙的小翠抱着食盒走进来,头垂得快抵到胸口,双手抖得厉害,食盒的描金边角撞在门框上,发出“咚”的轻响。她屈膝行礼时,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小、小翠见过大小姐,这是柳姨娘亲手做的枣泥糕,让、让您尝尝味道……”
苏清鸢没接食盒,反而温和地问道:“柳姨娘做这糕,用的是东市买的金丝枣吧?我记得那种枣子肉厚,蒸出来的泥得用细纱布滤三遍,才会没有渣子。”
小翠的肩膀猛地一颤,眼神慌乱地往食盒上瞟:“是、是东市的枣……柳姨娘从昨儿下午就开始做了,说、说要给老夫人最好的……”
“哦?”苏清鸢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目光像刀子似的落在小翠的手上——她的指尖沾着点枣泥,却泛着不正常的青白,指节因为用力攥着食盒,已捏出了红痕。“可方才我让晚翠去厨房问刘婶,刘婶说昨儿下午柳姨娘压根没去后厨,连面都没露过。小翠,你告诉姐姐,这糕里的‘好东西’,是柳姨娘什么时候加进去的?”
小翠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膝盖一软就往地上跪,食盒“啪”地落在地上,盖子摔开,里面的枣泥糕滚了出来,还带着淡淡的苦气。“大、大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柳姨娘说,我娘要是没银子抓药,过不了三天就会死!她还说,要是我不把糕送来,她就、她就把我娘扔出京城……”
苏清鸢示意晚翠把小翠扶起来,又让小桃去抱雪球——那是她半个月前从狗肉贩子手里救下的京巴犬,此刻被抱进来时,还摇着尾巴蹭她的手。“既然是柳姨娘‘一片心意’做的糕,给雪球尝一口,总不碍事吧?”
小翠见状,突然扑过来想拦,却被晚翠拉住:“大小姐,别!这糕不能给狗吃!柳姨娘说、说这里面加了东西,会让您……”
话没说完,晚翠已用银簪挑了块枣泥糕,放在碟子里递到雪球面前。雪球嗅了嗅,一口吞了下去,起初还围着苏清鸢转了两圈,可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它突然弓起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接着就开始腹泻,地上的污渍让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
苏清鸢拿起那根银簪,只见沾了枣泥的簪尖,竟泛出一丝暗黑——银器遇毒会变色,这巴豆霜虽不算剧毒,却也藏不住了。“去请老夫人过来,就说柳姨娘送了‘好点心’,请她来评评理。”
下人刚跑出去,柳姨娘就急匆匆地来了,身上穿着绣海棠的锦袄,脸上堆着假笑:“清鸢,听说你尝了我做的枣泥糕?味道怎么样?要是甜了或淡了,我再让厨房改……”话没说完,她的目光扫过地上的雪球,又落在苏清鸢手里的银簪上,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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