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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薛涛:藏在花开花落里的深情,

第144章 薛涛:藏在花开花落里的深情, (第2/2页)

去春牡丹凋谢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哭湿了一张又一张红笺,心里又怨又盼——怨他走得太急,怨他承诺了却没兑现,可又盼着他能突然回来,像以前一样,笑着说“阿涛,我回来了”。
  
  她想起元稹走的时候,说“等我回长安站稳脚跟,就来接你”,她信了,每天都去院门口等,看到有长安来的马车,就赶紧跑过去问,可每次都失望而归。有次她甚至梦到元稹回来了,手里还拿着长安的新茶,可一醒来,屋里只有她一个人,窗外的月亮冷冷的,照得地上像铺了层霜。
  
  接着写下后两句:
  
  “常恐便同巫峡散,因何重有武陵期?”
  
  巫峡的云,是出了名的散得快,一会儿聚,一会儿散,抓都抓不住。薛涛总怕,她和元稹的感情,就像巫峡的云一样,说散就散,再也回不来了。可她又忍不住盼,盼着能有“武陵期”——以前她跟元稹聊过桃花源的故事,说武陵人不小心闯进桃花源,遇到了仙人,后来想再去,却再也找不到路了。她多希望,她和元稹也能有这样的“重逢期”,哪怕像武陵人一样,再难,也能找到彼此。
  
  有次白居易寄信来,问她最近写了什么诗,她就把这首《牡丹》抄了寄过去。没过多久,白居易回信了,说“‘常恐便同巫峡散’这一句,写得太真了,我读了都忍不住替你揪心”。薛涛看着信,笑了笑,眼泪却掉在了信纸上——连远在长安的白居易都懂她的怕,可那个让她怕的人,却再也没了消息。
  
  其实薛涛写相思的诗,不止这两首。有次她去锦江边上散步,看到芦苇开花了,白白的,像雪一样,顺着江岸铺了好远。她想起以前和元稹一起在芦苇荡里划船,他帮她摘芦苇花,插在她的发间,说“阿涛,你看,像不像白色的发簪”。
  
  那天她站在芦苇荡边,风吹得芦苇花飘了她一身,她写下《江边》:
  
  “西风忽报雁双双,人世心形两自降。
  
  不为鱼肠有真诀,谁能夜夜立清江。”
  
  意思是“西风里飞来一对对大雁,可我一个人,心里的想念和眼前的孤单,怎么也过不去。要是没有心里这点念想,谁会夜夜站在江边等呢”。
  
  还有一次,秋天来了,院子里的梧桐叶落了一地。她想起八岁那年,在长安的院子里,跟爹一起对诗,爹吟“庭除一古桐,耸干入云中”,她接“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那时候多快活啊,有爹疼,有诗读,不用想离别,不用懂相思。可现在,梧桐还在,爹没了,心上人也走了。
  
  她写下《秋泉》:
  
  “泠泠彻夜雨,悄悄满庭霜。
  
  独卧空床好,谁来共夜长。”
  
  冷冷的雨下了一整夜,院子里满是霜,她一个人躺在空床上,多希望有人能陪她过这漫长的夜啊。
  
  薛涛的相思,不是那种哭天抢地的,而是藏在花里、藏在雨里、藏在每一个日常的瞬间里。她不会像别的女子那样,把“我想你”挂在嘴边,却会在花开的时候,写下“花开不同赏”;在花落的时候,写下“泪湿红笺怨别离”;在夜里等不到人的时候,写下“谁来共夜长”。她的诗里,没有华丽的典故,没有复杂的辞藻,有最真实的心事,像浣花溪的水一样,清清亮亮,却能映出每个人心里的孤单。
  
  后来,薛涛年纪大了,头发白了,还是爱种花草,爱写情诗。有个小女冠来她的小院做客,看到她写的《春望词》,问她:“薛姐姐,你写了这么多相思的诗,会不会觉得累啊?”
  
  薛涛笑着摸了摸小女冠的头,指了指窗外的桃花:“你看这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从来不会觉得累。相思也是一样,藏在花里,藏在诗里,就不是负担了,反而成了陪伴。”
  
  对薛涛来说,那些藏在花开花落里的相思,不是痛苦,而是回忆。是和元稹一起看花的快乐,是等他回来的期待,是她这一辈子,最珍贵的念想。哪怕到了晚年,她还记得元稹帮她摘牡丹的样子,记得他在锦江边上给她写诗的样子,记得他说“阿涛,我会回来接你”的样子。
  
  这些念想,像浣花溪的水一样,陪着她走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天、秋天。而她写的那些相思诗,也像浣花溪的花一样,开了又落,落了又开,传到现在,还能让我们读见,一个唐朝女子,在花开花落间,最真、最疼、也最清雅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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