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幽冥沼语，守衡新篇
第十五章：幽冥沼语，守衡新篇 (第1/2页)越野车在幽冥沼外围的泥泞路上行驶了近三个小时，车轮碾过腐叶与积水，溅起的泥浆里混着细碎的墨绿色水草，散发着潮湿的腐殖土气息。窗外的天色始终是灰蒙蒙的，浓稠的瘴气如同流动的轻纱，将远处的芦苇荡笼罩得若隐若现，偶尔有几只羽毛泛着青光的“噬念蚊”撞在车窗上，发出细微的“啪”声，随即化作一缕青烟消散——那是苏清影提前在车身上布下的太虚之力屏障，能隔绝低阶念力生物的靠近。
“还有五公里就到阿棘说的汇合点了。”苏清影盯着车载屏幕，上面显示着阿棘发来的实时定位，定位旁附带一行小字：“沼内瘴气浓度超标，建议戴‘避瘴符’，别碰水面的‘腐心草’。”她将屏幕转向陈墨，指尖划过虚拟界面上的幽冥沼三维地图，“根据凌渊长老发的资料，幽冥沼的本源节点在‘沉渊潭’，位于沼区中心，周围有三层天然的‘念力结界’，是所有节点里最隐蔽的一个，但也是最容易残留虚无气息的——百年前序破第一次失衡时，这里曾被玄的先驱者污染过，虽然当时被净化了，却留下了‘气息隐患’。”
陈墨放慢车速，目光扫过窗外愈发密集的芦苇。这些芦苇比寻常芦苇高出数倍，秆子呈深紫色，叶片边缘泛着寒光，偶尔有风吹过，叶片摩擦发出“沙沙”声，竟隐约带着一丝念力波动——那是幽冥沼特有的“护沼芦苇”，能自主感知外来者的念力属性，若是带着恶意，叶片会瞬间变得锋利如刀。“阿棘他们提前进来探查，应该已经摸清护沼芦苇的规律了。”他抬手摸了摸口袋里的“护源徽章”，徽章上的五种力量纹路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沼内的本源气息，“凌渊长老说云曦道长会远程支援，她的序之念力能压制瘴气，等下到了沉渊潭，我们可以让她帮忙打开第一层结界。”
说话间，前方的芦苇荡突然分开一条通道，三个穿着黑色短打的身影出现在路边——为首的正是阿棘，他比在陨星谷时瘦了些，脸上的桀骜少了许多，多了几分沉稳。他身上的破序制服已经换了，只在袖口保留了一小块黑色纹路，手里拿着一根用沼木做的长棍，棍头绑着一块透明的“瘴气检测仪”。
越野车停下，陈墨和苏清影下车，刚靠近就闻到阿棘身上带着淡淡的草药味。“你们来了。”阿棘的声音比之前低沉，他指了指身后两个破序成员，“这是老疤和小羽，之前是蚀骨长老的手下，现在跟着我做探查。我们已经摸清了护沼芦苇的范围，也标记了腐心草的生长区，再往前走两公里，就能看到沉渊潭的结界了。”
苏清影注意到老疤的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疤痕周围泛着淡淡的黑色，显然是之前被虚无气息侵蚀过的痕迹；小羽则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手里抱着一个笔记本，上面画满了幽冥沼的地形草图，偶尔抬头看陈墨时，眼神里带着几分敬畏——她应该是听说过陈墨在本源之穴调和序破的事。
“沉渊潭的瘴气浓度怎么样？”陈墨问道，目光落在阿棘手里的检测仪上，屏幕显示“瘴气浓度：1.8（安全阈值：2.0）”，暂时处于安全范围。
“暂时安全，但早晨的时候浓度涨到过2.3。”阿棘皱了皱眉，用长棍拨开身边的一株护沼芦苇，露出下面潮湿的地面，“我们发现，瘴气浓度变化和沉渊潭的水位有关——水位上涨时，瘴气就会变浓，像是从潭底翻上来的。老疤推测，潭底可能有残留的虚无气息，随着水位变化渗透出来。”
老疤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我跟着蚀骨长老来过幽冥沼一次，当时他说沉渊潭底有个‘旧祭坛’，是百年前玄的人用来污染节点的，后来被守序一脉封了，但封层可能已经松动了。”
这个消息让陈墨和苏清影同时心头一紧。若是旧祭坛的封层松动，残留的虚无气息持续渗透，不仅会影响幽冥沼的生态，还可能吸引低阶的念力生物，形成新的“污染源”。“我们得尽快去沉渊潭。”陈墨拿出通讯器，拨通了凌渊的号码，“凌渊长老，我们已经和阿棘汇合，老疤提到沉渊潭底有个旧祭坛，封层可能松动了，需要云曦道长的序之念力支援，打开结界的同时，帮忙加固封层。”
通讯器那头传来凌渊的声音，带着些许杂音：“云曦已经在守序的‘远程支援室’准备了，你们到结界附近后，苏清影用太虚之力标记位置，她会立刻传送序之念力。另外，我刚收到玄清道长的消息，净明宗的弟子已经在焚天峰安装好护源佩，那边的本源波动很稳定，你们这边要是有需要净化的地方，随时可以联系他们。”
挂了通讯器，五人沿着阿棘开辟的通道向沉渊潭走去。越往沼区中心走，瘴气越浓，原本灰蒙蒙的天色渐渐变成了淡绿色，呼吸间能闻到一丝甜腻的气味——那是“迷瘴”，能缓慢影响人的意识，若是没有避瘴符，不出半小时就会陷入幻觉。苏清影从背包里拿出五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用太虚之力画着细微的符文，分给众人：“这是‘清神避瘴符’，贴在衣领上，能抵抗迷瘴的影响。”
小羽接过符纸，小心翼翼地贴在衣领上，小声问道：“苏姐姐，太虚之力是不是能看到所有东西？比如……沼里的‘沼灵’？”她的笔记本上画着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旁边写着“沼灵：能操控水草，怕光”。
苏清影笑了笑，点头道：“能看到它们的念力波动。沼灵是幽冥沼的本土生灵，以沼底的微生物为食，性格温和，只要不打扰它们，就不会主动攻击人。不过要是遇到被虚无气息影响的沼灵，它们的念力波动会变得混乱，需要用调和之力安抚。”
说话间，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声，一片墨绿色的水草从水面下窜出，如同无数只手臂，朝着小羽的脚踝缠去！小羽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后退，却差点踩进旁边的泥潭里。阿棘反应极快，手中的沼木长棍一挥，棍头的检测仪发出一道淡蓝色的光，击中水草的根部，水草瞬间萎靡下去，重新沉入水中。
“是被污染的水草。”阿棘脸色凝重，蹲下身查看水面，“水里的虚无气息比刚才浓了，应该是快到沉渊潭了。”
陈墨走到水边，狼毫笔在指尖旋转，一道淡金色的调和念力注入水中。念力刚接触水面，就感觉到一股细微的排斥力——那是虚无气息在抵抗。他闭上眼睛，将感知沉入水中，很快“看到”了水下的景象：无数道细小的黑色丝线（虚无气息）缠绕在水草的根部，如同寄生虫般，不断汲取水草的生机，让它们变得狂暴。“不止是水草，下面还有几只沼灵，也被虚无气息影响了，念力波动很混乱。”
苏清影立刻催动太虚之力，紫眸中光华流转，一道紫色的光带从她指尖射出，落在水面上，如同探照灯般照亮水下的沼灵——那是几只半透明的人形生灵，周身缠绕着黑色的虚无丝线，正痛苦地蜷缩在水草间，偶尔发出细微的“呜咽”声。“它们的核心没有被污染，只是被虚无气息缠住了，只要用调和之力解开就行。”
阿棘看着水下的沼灵，眼神里带着一丝愧疚：“以前跟着蚀骨长老的时候，遇到这种被污染的生灵，只会直接毁掉……现在才知道，原来可以救它们。”他伸出手，指尖凝聚起一缕黑色的破序念力，却不是以往的破坏形态，而是变得柔和，“我能试试吗？破序的力量，或许能解开虚无丝线。”
陈墨点头：“可以，破序的力量本就擅长‘拆解’，但要控制力度，别伤到沼灵。”
阿棘深吸一口气，将破序念力缓缓注入水中。黑色念力接触到虚无丝线的瞬间，如同剪刀般，轻轻剪断了缠绕在沼灵身上的丝线。苏清影立刻配合，太虚之力化作一道光网，将剪断的虚无丝线包裹起来，防止它们再次缠绕；陈墨则催动调和念力，注入沼灵体内，安抚它们混乱的念力波动。
很快，水下的沼灵恢复了平静，它们对着陈墨和阿棘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水草缓缓沉入水中，消失不见。小羽兴奋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破序+调和+太虚，可解除虚无丝线，沼灵会感恩～”
老疤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没想到破序的力量还能这么用。以前总觉得，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打破守序的规矩，现在才明白，打破‘失衡的规矩’，守护‘平衡的秩序’，才是真正的破序。”
五人继续前行，大约二十分钟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一片圆形的潭水出现在眼前，潭水呈深黑色，表面平静无波，却散发着浓郁的本源气息，这就是沉渊潭。潭水周围环绕着三层淡蓝色的光罩，那是天然的念力结界，光罩上偶尔有金色的符文闪过，正是守序一脉百年前留下的封印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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