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数据逃生与视觉觉醒
第2章 数据逃生与视觉觉醒 (第2/2页)完了。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就被某种更强烈的本能覆盖。
在极致的痛苦、寒冷和死亡威胁下,他残存的意识仍在疯狂地试图用所有已知的科学模型去解析这股力量——是超低温?是能量吸收?但所有模型都无法解释这种直接作用于生命本质的“冻结”感。
逻辑悖论!无法解析!未知!未知!未知!
大脑在这股认知冲击下“嗡”的一声,仿佛某种保护机制被强行打破,颅内有灼热感炸开,如同过载的CPU烧毁了安全锁。
然后,世界在他眼前失真、重组、编译。
黑暗不再是黑暗,脚下大地浮现出无数微弱、湛蓝色、如同光纤般缓缓流淌的数据流,其间偶尔包裹着古老的、无法解读却让他感到一丝奇异沉重感的加密数据包。
攻击他的黑衣人,身上缠绕着剧烈波动、粗糙刺眼、不断报出`[ERROR]`和`[VIOLATION]`的猩红色错误代码流。其能量流动在他眼中变得完全可视化,他能清晰地“看”到几个明显的能量汇聚点和效率低下的循环路径。
对方的动作似乎变“慢”了,因为他能“读”到能量运行的预判轨迹线,那轨迹在他眼中如同一条条延迟过高的网络请求。
“这是什么?!幻觉?脑损伤?...物理学...不存在了?“巨大的荒谬感冲击着他,但左臂的剧痛和逼近的死亡威胁将他的思维强行拧回现实。“不!这模式...红色错误流结构极不稳定,右臂节点明显过载!能量轨迹预测显示——向右侧闪避,幅度要刚好足够!...“
他的身体几乎是本能地、僵硬地按照那凭空出现在脑中的“分析结果”做出了一个极其别扭但却精准无比的闪避动作。
轰!
一股并非来自肉体的、撕裂般的剧痛猛地钻入他的太阳穴,眼前景象瞬间一黑,随即被无数闪烁的彩色噪点覆盖,强烈的恶心感和眩晕几乎让他当场呕吐。使用这能力带来了难以承受的负担。
短棍带着冻结一切的寒风擦着他的鼻尖掠过。他强忍着大脑的抗议,连滚带爬,从对方因攻击落空而产生的、在视觉中表现为“线程阻塞”的微小僵直中,找到了唯一的缺口,冲了出去!
防空洞!那个废弃的防空洞入口就在五十米外!那里的地下管道错综复杂,在地脉视觉中如同一个天然的防火墙!而且,在刚才惊鸿一瞥的视觉中,他似乎捕捉到洞内深处有一个极其微弱、几乎被背景数据流淹没的`[STANDBY]`信号标记。
他不顾左臂的麻木、大脑撕裂般的灼痛,不顾一切地冲向那扇半塌的铁门,一头钻入黑暗之中。冰冷、潮湿、充满铁锈和霉味的空气扑面而来。他靠着冰冷潮湿的洞壁剧烈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白汽,心脏狂跳几乎要炸开胸膛。
洞外传来追兵低沉、简短的交流声,那声音不像人语,更像是一种极低频的数据交换噪音,其间似乎夹杂着极其短暂的、如同光纤接通般的微光在他们下颌处一闪而过。脚步声正在逼近洞口。手电筒的强光柱已经开始扫入洞内,在他眼前的视觉中,那光柱甚至带着粗糙的扫描线特效。
完了,还是完了。就算有了这莫名其妙的能力,依然无路可逃...
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一只冰凉、柔软的手轻轻拉动。
他浑身汗毛倒竖,猛地转头,同时右手下意识地握紧唯一的“武器”——那部手机,将屏幕对准了身旁。
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亮起,照亮了咫尺之距的景象。
一个穿着略显宽大、材质古怪的白色连衣裙、有着瀑布般黑长直发、面容精致完美得不似真人的少女,正静静地蹲在他身边。
她的眼神纯粹、空洞到了极致,没有任何恐惧、好奇或善意,就像一台刚刚启动、尚未加载任何程序的裸机,只是单纯地“接收”着他的影像。在她周身,弥漫着一种柔和的金白色光晕,数据视觉中标记着`[UNKNOWN]`、`[PRIVILEGED]`的状态提示——这正是他刚才隐约捕捉到的那个微弱信号源!
她完全无视了凌天极度惊恐和警惕的表情,缓缓伸出那根纤细、冰凉、仿佛由玉石雕琢而成的手指,精准地点在了他被短棍擦中、依旧散发着刺骨寒气和[FROZEN_STATUS]状态提示的肩膀上。
一瞬间,一股温和、庞大、无法言喻的能量流如暖流般涌入凌天体内。那感觉并非简单的热,而更像是一种高效的、底层的数据覆盖和系统修复。那股刺骨的寒意如同被阳光融化的冰雪,迅速消退,左臂的状态提示瞬间变为`[RECOVERING...]`,知觉开始恢复。
凌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神秘的少女,大脑几乎被这接连不断的超现实冲击搞得宕机。科学观碎了一地,但身体的感觉却无比真实。
洞外,黑衣人的声音清晰起来,那是一种古怪的、带着金属摩擦感的语调:“......高价值目标信号确认......进入屏蔽区......强度稳定......警告:检测到未知高权限标识......指令校验失败......优先执行隔离与捕获......小心......进去搜!“
手电筒的光柱在洞内晃动,越来越近,已经能听到碎石被踩动的声音。
凌天背靠冰冷墙壁,一边是即将进来的、散发着`[HOSTILE]`红色错误流的索命追兵,一边是身边这个无法理解、刚刚对他进行了“系统修复”的神秘少女。
他的目光在少女那双在黑暗中仿佛泛着微光、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眸和洞口晃动的、充满威胁的光柱之间来回移动。
最终,他的目光死死锁定了少女,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世界观在崩塌与重建中剧烈摇摆,最终只挤压出一个干涩而充满了巨大困惑的声音:
“你......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