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寒潮

第5章 寒潮 (第2/2页)

女子听了，还以为曲青不愿帮忙，非但没有收起银子，反而低声抽泣起来。
　　
　　曲青见状又是无奈又是着急，也顾不得那么多，只得先应承下来再说。
　　
　　见曲青终于答应，女子连忙擦去眼泪，匆匆说道：“我家离这儿还有些远，麻烦小哥快随我来吧。”
　　
　　天气越发冷了，寒风中的女子不时打着冷颤。
　　
　　曲青看在眼里，却并未表示什么。
　　
　　他自己也衣衫单薄，实在无力顾及他人，更何况对方还是有求于他。
　　
　　没过多久，两人来到一排陈旧的连排屋前。
　　
　　路过时，恰巧遇见一位背着柴火的老汉。
　　
　　老汉瞧见女子和她身后的曲青，忍不住开口问道：“黄妞，你这是请到大夫了？”
　　
　　女子见是邻居狗叔，连忙解释：“狗叔，我哪请得动大夫呀……这位小哥是药郎。”
　　
　　老汉叹了口气：“这样啊……快回去吧，你娘怕是撑不了太久了。这有些柴火，你先拿去用。”
　　
　　女子却摇头推辞：“狗叔，我不能要。小石头万一冻着了怎么办？”
　　
　　狗叔知道她性子倔，也不再劝，转而从柴捆中抽出一根木柴，硬塞到曲青手里，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曲青一时怔住，不解地看向女子。
　　
　　女子只好朝着老汉远去的背影喊道：“狗叔，等我娘好了，一定还您！”说完，她接过曲青手中的木柴，领着他快步走向家门。
　　
　　他们来到一间旧屋前，冷风把木门吹得吱呀作响。
　　
　　女子推开门，赶忙将曲青让进屋内，请他先坐下。
　　
　　屋里温度很低，曲青听见灶膛中柴火将尽的噼啪声，又环顾四周，不见有男人的踪迹，不由得暗自摇头。
　　
　　女子很快添了些柴火，随后引着曲青走进里间卧室。
　　
　　床上躺着一位昏迷不醒的老妇人，女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忍不住落下泪来。
　　
　　曲青默默走上前，轻声道：“让我看看吧。”女子点头退到一旁，紧张地望着他。曲青在床沿坐下，也伸出手，探向老妇人的额头。
　　
　　自己虽不如那些行医多年的老大夫经验丰富，但也从之前的老板那里学了不少本事。
　　
　　诊断出老妇人是因外感风寒引发的高烧，其他问题暂且看不分明，眼下最要紧的是先退热。
　　
　　他转头报出一串药材名称，想让女子赶紧去抓药。
　　
　　可女子却站在原地不动，只顾着低头抽泣。
　　
　　曲青顿时明白，他开的这些药，恐怕连她刚才掏出的那点问诊银钱都远远不够。
　　
　　他不再多说，心里也清楚，这事实在是难办了。
　　
　　正打算将银钱推回去，却瞥见窗外忽然飘起了雪。
　　
　　这样的景象在往年都极为罕见。
　　
　　转念一想，自己身上的银子早已不够继续住在逸仙楼，眼前这女子虽拮据，但好歹能拿出些诊银。
　　
　　若是省着点用，或许还能撑过这段苦寒。等天气转暖，说不定就能找到新的活计。
　　
　　犹豫片刻，他开口试探道：“我这儿有一味药，可以不另收你银钱，但……或许有些风险，你愿意试一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