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青木之灵与狩长老的伤
第六章 青木之灵与狩长老的伤 (第1/2页)村落中央那座古老的石屋比远处看起来更加宏伟。墙壁由巨大的青黑色岩石垒砌而成，表面打磨得相对平整，刻满了风雨侵蚀的痕迹和模糊不清的古老图案，有些像是扭曲的树木，有些则像是狩猎的场景。屋顶铺着厚实的茅草和宽大的树叶，显得厚重而稳固。一股淡淡的、混合了草药、烟熏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古老气息从门内散发出来。
岩在厚重的木门前停下，恭敬地敲了敲。
“族长，雷和云回来了，他们带回了三叶赤浆果…还有一位来自远方的客人。”岩的声音在石门外显得格外低沉。
片刻沉寂后，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吧。”
岩用力推开木门，发出沉重的“吱呀”声。
门内的光线有些昏暗，适应之后，林凡才看清里面的布局。石屋内部空间很大，中央是一个下沉的火塘，塘内的余烬闪烁着暗红色的光，散发着暖意和淡淡的松脂味。火塘周围铺着厚厚的兽皮。墙壁上挂着一些巨大的兽首骨骸、磨损的武器以及用矿物颜料绘制的壁画，描绘着先民狩猎、祭祀的场景，充满了粗犷原始的气息。
火塘正对着的主位上，坐着一位老者。
他须发皆白，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如同老树的年轮，记录着岁月的沧桑。但他的腰板挺得笔直，穿着一件相对整洁的麻布长袍，外罩一件磨得发亮的皮坎肩。他的眼睛不像药师婆婆那般浑浊，反而异常明亮、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就自然散发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沉稳如山岳般的气息。他手中握着一根造型奇特的木杖，杖身缠绕着青藤，顶端镶嵌着一颗散发着微弱柔和绿光的奇异宝石。
这位，定然就是青木部落的族长。
在族长的下首，坐着药师婆婆，她正闭目养神，仿佛对进来的人毫不关心。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火塘另一侧。那里铺设着厚厚的柔软干草和兽皮，一个身影躺在上面，盖着毛皮毯子。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林凡也能感受到那人身上散发出的虚弱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与…阴寒之气。
那应该就是受伤的狩长老。
雷和云一进屋，就恭敬地向着族长和药师婆婆行礼，然后担忧地看向狩长老的方向。
“族长，药师婆婆。”雷的声音带着敬畏，他上前一步，将那个装有赤浆果的叶袋双手奉上，“我们采回三叶赤浆果了。”
族长的目光扫过叶袋，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但更多的仍是凝重。他的视线很快越过雷，落在了林凡身上，那明亮的目光带着审视和探究。
“远方的客人，”族长开口了，他的声音平和却自带力量，“感谢你出手，保住了这救命的草药，也救了我们的孩子。青木部落铭记这份情谊。”他说的语言与雷类似，但更为古老清晰，系统翻译起来也流畅许多。
林凡学着雷的样子，右手抚胸，微微躬身行礼：“尊敬的族长，您太客气了。我叫林凡，只是恰逢其会。任何有良知的人，都不会对那样的危局坐视不管。”他尽量让自己的姿态显得谦逊又不失气度。
族长深邃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是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火塘里的木柴噼啪作响。
“林凡…”族长缓缓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雷说，你来自一个遥远的、已经消失的部落，精通草木之道？”
“不敢说精通，只是跟随部落长者学过一些皮毛，认得几种草药，懂得一些粗浅的用法。”林凡谨慎地回答。在这位深不可测的老者面前，他感觉自己的那点底细似乎很难完全隐藏。
“懂得谦逊是好事。”族长微微颔首，“听雷说，你用一种…会发光的石头击退了黑爪豹？”这个问题，显然更让他感兴趣。
林凡知道这个问题躲不过，他取出那块一直握在手里以防万一的暗紫色晶石。晶石此刻黯淡无光，看起来平平无奇。
“是的，族长。这是我们部落传承下来的一件…古老之物，蕴含着一些微弱的力量，但在危急时刻可以激发出来护身。只是每次使用后，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他将晶石托在掌心展示，半真半假地解释，“这次为了击退黑爪豹，它的力量几乎耗尽了。”
族长的目光落在晶石上，那双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但又无法看透。他沉吟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没有继续深究。大地上总有一些难以理解的古老遗物，这并不稀奇。
“族长爷爷！”云这时忍不住小声开口，带着哭腔，“狩爷爷他…他怎么样了？我们找到赤浆果了，他是不是很快就能好起来？”
族长和药师婆婆的目光都转向了躺在兽皮上的狩长老，脸色再次变得沉重。
族长叹了口气，对林凡道：“林凡，你既然懂得草药，不妨也来看看吧。狩是我们部落最强的猎人，也是我的兄弟。他为了从‘瘴疠沼泽’为部落取回一味重要的解毒主药，被一头潜伏的‘阴涎鳄’所伤。那畜生不仅力大无穷，獠牙利爪上更带着一种阴寒尸毒，极其难缠。”
药师婆婆也睁开了眼睛，沙哑地接口道：“老身的药草，只能勉强压制那阴寒尸毒的蔓延，保住他一口元气不散，却无法根除。毒素仍在不断侵蚀他的五脏和骨血。这三叶赤浆果至阳至刚，是驱散阴寒的最佳主药之一，但能否彻底治愈…老身也只有七成把握。而且，他的内腑和经脉也受损极重…”
林凡心中一凛。阴寒尸毒？这听起来就不是普通伤势。他上前几步，在族长和药师婆婆的示意下，走到狩长老的铺位前。
靠近了看，狩长老的情况更令人心惊。他是一位看起来极为雄壮的老人，即使此刻昏迷不醒，面色灰败，嘴唇发紫，也能想象他健康时的骁勇。露在毛毯外的手臂粗壮有力，但此刻皮肤下却隐隐透着一股不祥的青黑色，肌肉不时地轻微抽搐。他的呼吸极其微弱而缓慢，每一次吸气都仿佛十分痛苦，呼出的气息带着一股淡淡的、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一股冰冷的寒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与火塘的温暖格格不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