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骨鸣冤 萤火微光
锈骨鸣冤 萤火微光 (第1/2页)失控的能量光柱如同垂死的巨兽,在枢纽顶部徒劳地扭动、嘶鸣,最终在一声巨大能量回涌的闷响后,彻底湮灭。
整个旧调度枢纽陷入一种更加深沉的、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机的死寂之中。
只有残破管线偶尔蹦出的电火花,发出短暂而刺眼的蓝光,映照出一片狼藉。
刺耳的警报声停了,红色的旋转灯也熄灭了。
并非系统恢复,而是这片区域的能量和控制系统被那场狂暴的泄漏彻底摧毁,陷入了瘫痪。
闸门之外,敌人的骚乱声也渐渐远去。
或许是去应对更严重的系统故障,或许是认为内部的闯入者已在能量风暴中灰飞烟灭。
黑暗与寂静重新成为主宰,压抑得令人窒息。
燕尘躺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每一次微弱呼吸都如同拉扯着无数烧红的钢针,从胸腔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
右臂彻底失去了存在感,只剩下一片焦黑和麻木的剧痛源头。
左臂也酸痛欲裂。口中铁锈般的血腥味浓郁不散。
但他还活着。
并且,在那极致痛苦的空隙中,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真实的畅快感,如同萤火,在无边的黑暗心湖中闪烁了一下。
他做到了。他让那庞大的、冰冷的系统感到了“疼痛”。
“…五二七…”小石头带着哭腔的、气若游丝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他似乎吓坏了,连完整的编号都叫不出来,只是摸索着抓住他一片衣角,小声地啜泣着,“…你…你别死…”
这孩子…从头到尾,除了递工具和恐惧,什么也做不了。他是如此的弱小,如此的累赘。
燕尘艰难地转动眼球,看向声音的来源。
在偶尔闪烁的电光火花的光芒下,小石头那张糊满眼泪、灰尘和血污的小脸显得格外可怜。他手臂上那几道淡红色的锈痕,在经历了净化波和能量冲击后,似乎颜色更深了一些。
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燕尘的心头。
带着这样一个累赘,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下一次危机来临,他还能如此幸运吗?
苏瑶记忆中的冰冷恨意无声地蔓延开来,那是一种倾向于切割所有软弱、只保留复仇核心的极端情绪。
它似乎在低语:抛弃他,你自己活下去的机会更大…
这个念头让燕尘自己都感到一丝寒意。
他猛地闭上眼睛,试图驱散这冰冷的声音。
不能。
他不能变成那样。
如果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变成和那些监工、和械剑宗一样冰冷的东西,那他的反抗又有什么意义?
保护小石头,是他反抗的起点,是他与那些麻木奴工唯一的、脆弱的连接。
如果连这点微光都掐灭,那他终将被长恨的黑暗彻底吞噬。
“…死不了…”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他用还能动弹的左手,艰难地摸索着,从怀里掏出那个几乎被遗忘的、干硬如石的黑面包,掰下一小块,塞到小石头手里。
“吃。保存体力。”
小石头愣了一下,看着手里那一点点食物,又看看燕尘惨烈的模样,眼泪掉得更凶了,但还是听话地、小口小口地啃咬起来。
燕尘也强迫自己吞咽了一小块。食物划过喉咙如同砂纸,但他需要能量。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闸门外的敌人随时可能回来,或者系统会启动备用方案修复这里。
他尝试调动那新生的、源自长恨剑和锈蚀之躯的能量感知力。
精神集中时,太阳穴如同被锥子刺穿般剧痛,但一幅模糊的、断断续续的“能量图景”还是逐渐在他脑海中勾勒出来。
脚下那条主要能量管道已经彻底暗淡,如同死去的血管。
但更深处,核心熔炉那庞大的、搏动般的能量源依然存在,只是频率似乎有些紊乱。
许多原本流淌着能量微光的线路现在都熄灭了,但仍有少数几条备用线路,从不同的方向绕过这片瘫痪区域,重新汇合,指向某个未知的远方。
其中一条…似乎沿着他们原本想要前往的“旧通风井”方向蔓延。
生路未绝!
但如何过去?闸门被从外面堵死,这里似乎没有其他出口。
他的感知力艰难地扫过四周残破的墙壁和控制台。大部分区域都是死寂的黑暗。
然而,当他的“视线”掠过那根被他用血腐蚀破坏的巨大管道破口时,他猛地看到了点什么!
在那破口下方,管道的内壁上,似乎…有一个人工开凿的、被巧妙掩饰的缺口?
缺口的边缘残留着极其微弱的、不同于剑冢能量的、某种更古老沉静的能量痕迹!
是那个死去的奴工干的?还是更早之前的什么人留下的后手?
缺口后面,是另一条狭窄的、似乎通向更深处的维护通道!
一条未被系统标注的、隐藏的路径!
希望之火再次点燃,虽然微弱。
“起来…”燕尘用左臂支撑起身体,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我们得走…”
“去…去哪里?”小石头慌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燕尘指了指那根依旧散发着余温和刺鼻气味的破损管道:“…从那里下去。”
小石头看着那狰狞的破口和里面幽深的黑暗,吓得直往后缩:“那…那里面…”
“不想死…就跟我走!”燕尘没时间也没力气解释,语气变得强硬而冰冷。他拖着废掉的右臂,踉跄着向管道破口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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