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林地的低语

第五十二章 林地的低语 (第2/2页)

所有幻象瞬间消失。蚀影发出尖锐的精神嘶鸣，显然被打断了重要过程。
　　
　　“你是怎么...”它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惊讶。
　　
　　凌夜没有回答，而是持续攻击。这次能量准确命中，蚀影表面泛起涟漪，显然受到了伤害。但很快，周围树木的能量迅速汇聚而来，修复了损伤。
　　
　　“没用的。”蚀影恢复冷静，“在这片林地中，我是无敌的。每一棵树都是我的触须，每一句低语都是我的武器。”
　　
　　凌夜喘息着，梦灵已经消耗过半。他意识到必须找到破解环境优势的方法。
　　
　　仔细观察周围，他发现那些树木的能量流动有个微妙pattern——每次能量向蚀影汇聚前，都会经过几个特定的节点。这些节点的位置在不断变化，但总遵循某种规律。
　　
　　灵光一闪，他想起莫里斯教过的频率伪装高级技巧：不是模仿环境，而是暂时“成为”环境的一部分。
　　
　　冒险一试，他将梦灵频率调整到与林地完全同步。过程如同走钢丝，稍有不慎就可能被环境同化。当频率终于匹配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低语声不再干扰他，反而成了可理解的信息流；扭曲的树木不再敌对，像是友好的邻居；甚至连地面的触感都变得舒适起来。
　　
　　蚀影显然察觉到了变化：“你...怎么可能？”
　　
　　凌夜没有浪费机会。通过环境感知，他锁定了那些能量节点的位置。梦灵精准射出，不是攻击蚀影，而是暂时阻断能量流动。
　　
　　蚀影第一次露出破绽。它的形态开始不稳定，银白色纹路明暗不定。
　　
　　“聪明的选择。”它的声音带着赞许，但凌夜听出了其中的焦急，“但还不够聪明。”
　　
　　林地突然寂静下来。所有低语声同时停止，这种绝对的寂静比之前的噪音更加可怕。树木停止移动，空气停止流动，连能量都仿佛凝固了。
　　
　　在这片死寂中，某个更加古老、更加深沉的存在正在苏醒。
　　
　　凌夜感到黑斑剧烈脉动，不是警告，而是...敬畏？
　　
　　蚀影的形象突然变得庄严神圣：“你引起了‘祂’的注意。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远处的树木纷纷倒下，让出一条通道。通道尽头，一个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存在缓缓显现。凌夜的眼睛无法聚焦，大脑无法理解，只能感受到某种超越认知的威严。
　　
　　“游戏时间结束了。”蚀影轻声说，“现在，是真正的试炼。”
　　
　　它融入那个存在之中，消失不见。那个超越性存在转向凌夜，虽然没有眼睛，但他感到自己被彻底看穿，从灵魂到最深的秘密。
　　
　　然后，一个简单的问题直接烙印在他意识中：
　　
　　“你为何而来？”
　　
　　这不是语言，而是纯粹的概念冲击。凌夜感到自己的思维被强行撕开，最真实的动机被抽取出来，暴露在无形注视下。
　　
　　求生？变强？探索？保护？这些答案在概念冲击面前显得苍白可笑。他必须给出最本质的回答，否则可能被彻底抹除。
　　
　　在意识最深处，某个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念头浮上水面。那个念头如此简单，又如此可怕，让他自己都为之战栗。
　　
　　当他准备说出答案时，那个存在突然波动了一下。远处传来界碑能量特征，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大。
　　
　　“干扰者。”存在的声音带着不悦，随即消失，如同从未出现。
　　
　　林地恢复原状，低语声再次响起，但变得温和了许多。蚀影也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小块黑暗结晶，散发着与黑斑同源的能量。
　　
　　凌夜捡起结晶，感到黑斑欢快地脉动着。刚才的经历如同梦境，但消耗殆尽的梦灵和手臂上的伤痕证明那不是幻觉。
　　
　　那个问题依然烙印在意识中：“你为何而来？”
　　
　　而他差点说出的那个答案，让他感到深深的不安。
　　
　　远处，界碑的能量特征正在快速接近。凌夜收起结晶，迅速隐藏起来。
　　
　　真正的试炼才刚刚开始，而他已经触碰到了某个远超想象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