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洋房里的不速之客
老洋房里的不速之客 (第1/2页)下午三点的阳光,斜斜切过老洋房二楼的落地窗,把书桌上那卷《宋刻本伤寒论》照得纤毫毕现。白砚书左手按着重叠的纸页,右手捏着竹起子,指尖悬在一处虫蛀的破洞上方,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工作室里静,只有中央空调出风口偶尔飘出一丝风声,混着她手边那杯手冲黑咖的焦香,是她维持了三年的下午节奏。直到楼下传来“哐当”一声闷响,followedby少年人略显毛躁的喊声——“Aunt说的书房到底在哪层啊?”
竹起子顿了顿,白砚书抬眼,看向虚掩的门。木门外的楼梯转角处,晃过一截黑色连帽衫的衣摆,接着是脚步声,一步两阶地往上冲,带起的风把门口挂着的“修复中,勿扰”木牌吹得晃了晃。
她没动,只把竹起子轻轻落在瓷盘里,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下一秒,门被推开大半。闯进视野的是个半大男孩,个子很高,肩线已经有了少年人特有的利落,只是连帽衫帽子没拉好,露出额前一撮不服帖的碎发,眼睛亮得像刚拆封的玻璃弹珠,正扫着房间里的博古架和长桌,最后定格在她身上。
“呃……”男孩明显愣了,脚步也停在门口,“抱歉,我找错地方了。”
白砚书看着他。男孩手里还攥着车钥匙,是辆她眼熟的保时捷小跑——家里亲戚的孩子里,敢开着这车往老宅闯的,好像只有张二叔家那个刚回国的小儿子。按辈分,她该叫他声“表弟”,但算年龄,差了整七岁。
“张景宸?”她开口,声音比午后的阳光还淡,“找二叔?他在一楼西厅。”
被叫出名字的男孩“哦”了一声,却没立刻走,反而往前探了半步,目光落在她桌上的古籍上。他大概是没见过这阵仗,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裤缝,好奇地问:“你在修书?这字看着比我爷爷的字帖还老。”
白砚书没接话,只是把桌上的放大镜往旁边挪了挪,挡住那处没修复完的破洞。她不喜欢陌生人碰她的东西,尤其是正在修的古籍——就像医生不喜欢别人打断手术,是职业习惯,也是某种近乎偏执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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