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我跟兄弟心连心,兄弟跟我玩脑筋(月票加更)
第二百四十二章 我跟兄弟心连心,兄弟跟我玩脑筋(月票加更) (第2/2页)满铁派安田出来的目的是要掌控南方运输部,可现在南方运输部竟然要把手伸到北方的运输路线上。
“陈课长,我想知道这是您的意思还是大岛部长的意思……坦白说,这个代价太大了”青木艰难地说。
“安田信夫的清白,以及满铁和关东军后勤系统的声誉,值这个价。”陈阳的语气依旧平稳,“况且,这只是临时性的合作权限。”
“关键在于,这能表明满铁配合南方运输部工作的‘诚意’,也能让梅机关在此次事件中有所收获,从而愿意‘重新审视’对安田君的指控。”
“如果青木君还有什么不满意,或许,我可以让晴气机关长亲自下来跟你谈。”
青木死死盯着陈阳。
他几乎可以肯定,陈阳提出这个条件,绝非临时起意。
这像是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陷阱,或者说,一个一石二鸟的计策。
既利用安田事件破坏了满铁控制运输线的计划,同时也便利了梅机关渗透进北方活动,又将他青木友城和背后的满铁调查局牢牢绑在了这次妥协交易上,成了共谋。
但他有选择吗?
安田的行动是由他在后面协助的,如果安田以叛国罪被处决,他青木也难逃失察之责,前途尽毁。
而满铁高层,在“保全大局”和“牺牲一个中层职员”之间,会如何选择,不言而喻。
风见部长很明确的表示,这次任务如果失败,必须要有人出来负责。
安田或许会死,但他青木同样会被满铁高层扣上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好。”良久,青木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我会全力推动满铁高层同意这个条件。陈主任,希望您也能信守承诺,让梅机关那边……尽快放人。”
陈阳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青木先生是信人,我自然也是。”
啪啪,陈阳轻轻抚掌,会议室大门打开,晴气庆胤的私人秘书吉野清司缓步走了进来。
“吉野君,关于安田部长的审讯”
吉野清司将一份口供放在陈阳面前:“陈课长,目前没有确实证据证明是安田君有问题。”
“我们一致认为,问题应该是出在采购环节上,安田部长顶多是监察不力”
陈阳微微颔首,看了一眼口供簿,眉宇间那抹笑意变得更浓了。
将口供簿轻轻推到青木友成面前,陈阳戏谑般的说道:“青木君,看来安田君似乎没有你想的那么讲义气。”
“有句话怎么说的,喝酒全是兄弟情,口供全是兄弟名,我跟兄弟心连心,兄弟跟我玩脑筋”
“青木君,你往后交朋友可得小心点.”
“哈哈..”
青木友成拿起口供簿看了一眼,脸色瞬间红温,可他还是克制住了。
“陈课长,什么时候可以放人。”
陈阳起身道:“放心,安田君的那些物资我已经命人销毁了,没有物证,安田君不会有什么事,三天,三天内我要看到青木君的好消息”
这是早有准备?青木友成脸色微变,半晌,唇间缓缓蹦出一个,好,字.
几天后,安田信夫在经历了身心俱创的折磨后,被梅机关“无罪释放”。
官方说法是,经过“进一步缜密调查”,证实安田信夫在物资筹措中虽有过失,即未能严格核查最终品质.
但并无主观恶意和叛国行为,主要责任在于“不法奸商”以次充好,而该奸商已闻风潜逃,不知所踪。
不过,安田信夫虽然被释放,但并未回到原来的岗位。
他被暂时安排在南方运输部的一个闲职上,美其名曰“休养调整”,实则是被隔离在核心业务之外。
当然,运输部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将一名副部长降至闲职,说来说去还是安田自己的问题。
梅机关的几天经历,像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不仅摧残了他的身体,更在他精神上刻下了深深的烙印。他变得沉默寡言,眼神中时常带着一丝惊疑未定的恍惚。
也正是这种不寻常的工作状态给了大岛理由,让他以身体不适合高强度工作为借口,将安田下放。
而运输部副部长的位置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
然而,就当陈阳以为一切都已经十拿九稳的时候,一股暗流开始在满铁和关东军后勤系统内部涌动。
不知从何时起,也不知源头在何处,一些窃窃私语开始像瘟疫一样蔓延。
“听说了吗?陆运课的安田,不过是只被推出来的替罪羊。”
“真正的黑手,是军部后勤的那些家伙,和他们里应外合,把优质物资倒卖出去,用次品顶替,中饱私囊!”
“我就说嘛,单凭一个安田,哪有那么大胆子和能耐侵吞那么大数量的军需品?”
“哼,梅机关雷声大,雨点小,最后只抓了个小虾米,还不是因为牵扯到上面的人,动不了!”
“满铁这边,恐怕也不干净,运输记录做得天衣无缝,没人内部配合,怎么可能?”
谣言如同野火,在走廊、食堂、以及各种非正式的聚会中燃烧。
它没有确切的形状,却充满了细节和“合理”的推断,直指军部后勤官员与运输部某些官员勾结,共同侵吞帝国物资。
这比单纯的个人失职或奸商作恶,更能刺激人们的神经,也更能解释为何事情最终会如此“虎头蛇尾”地结束。
关东军后勤部,几名被点名的军官脸色铁青。
他们感受到了同僚和下属异样的目光,那种目光里带着怀疑、疏远,甚至是一丝幸灾乐祸。虽然无人敢当面质问,但这种无形的压力让他们坐立难安。
他们私下里愤怒地斥责谣言无耻,将安田事件视为其个人无能或贪腐所致,坚决否认任何系统性勾结。
然而,谣言已经动摇了他们的威信,也让他们对满铁方面更加不满,关东军的军官认为一定是满铁的人为了推卸责任,在背后散布谣言!
满铁总部,气氛同样凝重。高层们对谣言的指向感到恼怒。这不仅仅是在抹黑个别职员,更是在挑战满铁的整体声誉和“对帝国的忠诚”。
中岛理事在内部会议上大发雷霆:“查!必须查出是谁在散布这些动摇军心、破坏团结的言论!”
然而,谣言无孔不入,源头难以追溯。
一些原本就对满铁向南方运输部妥协,出让部分运输权限感到不满的满铁中层,此刻更是私下议论
他们认为这是高层妥协退让带来的恶果,牺牲了安田,却没换来清净,反而惹了一身腥。
沪市,华夏派遣军司令部,后勤物资保障中心,部长办公室。
佐藤文泰静静的坐在办公室里翻看着最新呈送过来的物资需求明细。
派克钢笔的笔尖缓缓划过一个个熟悉的名字。
确认数字与物资信息之后,佐藤文泰在上面打了个叉。
日本人对于钩跟叉的使用方法与华夏人是完全相反的。
华夏历朝历代都讲究朱笔勾红。
意思是重大决议如果表示赞成,就要用蘸满红色墨汁的毛笔在上面画个勾。
而日本人却是相反,他们是画一个叉,表明这件事已经有结论。
咚咚咚,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佐藤文泰皱了皱眉头,放下手里的钢笔道:“进来。”
后勤部副部长小野寺健推开门,微微鞠躬道:“部长,您找我。”
佐藤文泰揉了揉眉心:“小野寺君,近来外面的谣言满天飞。”
“他们说陆运课跟后勤部勾结,以保障金的名义侵吞帝国公帑,这个消息你应该听过吧。”
“我想知道,这些消息都是特么的谁搞出来的?”
小野寺健身子微微一震:“佐藤阁下,这件事陈课长一直有在关注。”
“他怀疑是满铁吃了亏,故意在市面上散播消息,打击后勤部门跟运输部门的威信。”
“目的是让我们互相猜忌.”
“你是说青木友成?”佐藤文泰的声音逐渐变冷。
“是的。”小野寺健没有否认,而是冷静分析道:“因为安田信夫的事情,满铁被迫让出了一些权益。”
“虽然南方运输部还不能插手北方运输事情,只是获得了一些运输上跟调配物资上的便利,不过,这对于满铁来说,已经是奇耻大辱。”
“他们在私底下搞些小动作,这不奇怪。”
佐藤文泰蹙眉道:“大岛君不是报告说他们已经把安田信夫下放到物资仓库,担任调度官。”
“满铁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想要摘桃子,那也得派个有能力的人过来。”
“让一个白痴过来争权,我们不肯帮忙,他们这是打算连我们一起收拾了?”
小野寺健不敢搭腔:“部长,其实我认为陈阳在这个位置上还是比安田更适合。”
“满铁这些年走的太顺了,还真以为可以不靠我们军部就能为所欲为。”
佐藤文泰目光一凝:“那就让陈课长好好教教他们怎么做人。”
“你跟陈桑说一声,我不想再听到这些莫须有的言论,如果他能够尽快摆平,我可以推荐他坐上安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