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北平哭灵藏杀机
第386章 北平哭灵藏杀机 (第1/2页)北平,燕王府。
初夏的风,本该带着暖意,吹进校场,却被一股无形的肃杀搅得冰凉。
朱棣斜靠在一张铺着厚厚虎皮的躺椅上,脸色蜡黄,时不时发出一两声虚弱的咳嗽。他“病”了,病得人尽皆知。
几个亲卫远远地守着,连大气都不敢喘。
突然。
“驾——!”
一阵急促到撕裂空气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疯狂地冲向王府。
一名驿卒骑着一匹口吐白沫、几近脱力的快马,像一支出弦的箭,直冲到王府门前。他从马背上滚落,连滚带爬,手里高举着一卷用黄绫包裹的急报,嗓音因极度的疲惫与惊恐而变了调。
“国丧——!”
“皇上……驾崩了——!”
校场上,那两声嘶吼穿透而来。
朱棣正端着药碗的手,猛地一僵。
“哐当!”
青瓷药碗脱手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黑褐色的药汁溅了一地。
时间,在这一刻停滞。
风停了,鸟不叫了,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声音。
朱棣脸上的病容,在那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他整个人,像一尊被雷电劈中的石像,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噗——!”
一口鲜血,毫无征兆地从他口中狂喷而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也染红了身下的虎皮。
这不是装的。
是那根绷了半辈子的弦,断了。
“王爷!”
“爹!”
张英和朱高炽骇然变色,疯了一样冲过来。
朱棣却像没听见。他推开搀扶他的手,摇摇晃晃地从躺椅上滑落,然后像个疯子,披头散发,跌跌撞撞地冲向王府南门。
那里,是应天的方向。
“砰!”
他重重跪倒在冰冷的青石板上,额头与地面发出沉闷的撞击。
“爹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悲嚎,从他喉咙深处迸发出来,凄厉,绝望,像一头被剜了心的孤狼。
他一下,一下,又一下。
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头颅砸向那坚硬的地面。
没有章法,没有礼仪。
只有最原始、最纯粹的悲痛。
那个人,那个给了他生命,也给了他无尽猜忌与提防的男人。
那个让他镇守国门,又把他当成最大威胁的父亲。
走了。
青石板上,很快就染上了一片刺目的血红。
周围闻讯赶来的饕餮卫和北平将士,看着眼前这一幕,全都呆住了。
在他们心中,燕王朱棣是战神,是天底下最强悍的男人。他们何曾见过,他如此失态,如此脆弱,哭得像个失去了全世界的孩子。
“王爷……”
无数铁打的汉子,眼圈瞬间红了。
就在这时。
一队快马从街角疾驰而来,为首的,是一名身穿宦官服饰的传旨官。
他身后跟着一队禁军,个个面无表情,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居高临下的审视。
传旨官翻身下马,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血肉模糊的朱棣,嘴角撇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蔑。
他清了清嗓子,展开手中那卷明黄的圣旨,用一种尖利而傲慢的语调,高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那声音,像一根根针,扎进朱棣的耳朵里。
他缓缓抬起头,满是血污的脸上,那双眼睛红得吓人。
“……先帝遗诏:诸王临国中,毋至京师奔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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