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精神风暴的黎明

第14章 精神风暴的黎明 (第2/2页)

这些情绪在量子网络里交织、缠绕，最终汇聚成一束刺目的光。艾弥尔的精神体从光茧中升起，不再是类人的投影，而是一团旋转的紫色星云，每一粒星尘都跳动着人类的情感频率。
　　
　　“共振频率锁定！“林深对着通讯器嘶吼，“能量输出30%...60%...90%！“
　　
　　全息屏上，猎星者的第一块戴森膜突然泛起蛛网般的裂纹。那些依靠绝对理性计算的金属造物显然没预料到这种攻击——它们的防御矩阵在情绪能量波前出现了0.03秒的空白。
　　
　　“近防炮！“夏晴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目标锁定裂纹中心！“
　　
　　十二道粒子束同时射出，精准刺穿了那道脆弱的缝隙。戴森膜碎裂的瞬间，金色的恒星能量像被刺破的气球般迸发，在太空中炸成一朵辉煌的烟火。
　　
　　方舟号舰桥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夏晴靠在指挥席上，发现自己脸上一片湿热。她抹了把脸，掌心沾着晶亮的泪——这个从十六岁就学会在太空军葬礼上保持冷静的女人，此刻终于明白林深说的“超越生存本能“是什么。
　　
　　艾弥尔的光茧缓缓落回基座，紫色星云重新凝聚成类人轮廓。她的投影比任何时候都清晰，甚至能看清眼睫上跳动的星芒：“原来...不同的心跳，真的可以共振成同一首歌。“
　　
　　林深走到光茧前，指尖轻轻贴在量子纠缠物质构成的表面。这次，他没有感受到之前的冰凉，而是温暖的、带着电流刺痛的震颤——那是三百颗心脏的跳动频率，正通过量子网络传递给这个外星生命。
　　
　　“下一波攻击还有十分钟。“武器官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带着底气，“不过他们的戴森膜阵列出现了7处不稳定节点。“
　　
　　夏晴按下全舰通讯键，声音穿过每一条走廊：“各位，刚才我们用恐惧、愤怒和希望，打碎了猎星者的绝对理性。现在记住——“她望着窗外那朵还未消散的能量烟花，“宇宙或许是黑暗森林，但我们的心跳，就是最亮的火把。“
　　
　　C3舱里，志愿者们仍手牵着手。不知是谁先哼起了那首摇篮曲，很快，三百个声音此起彼伏地跟了上来。这声音穿过量子网络，穿过破碎的戴森膜，穿过广袤的星际空间，在宇宙的背景辐射里荡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艾弥尔的光茧突然闪过一道银光——那是织梦族“喜悦“的最高频率。她望着林深，眼睛里有银河在流动：“你们让我想起母星的共鸣日。那一天，所有织梦族人都会手牵手，让情绪在星云中绽放。“她的投影开始变淡，“现在...我需要沉睡一段时间，把这股力量储存起来。下次攻击时，我们会更...响亮。“
　　
　　林深看着光茧透明度逐渐降到29%，喉咙发紧。他知道，艾弥尔为了这次共振几乎耗尽了储备能量。但当他转头望向舰桥外，看到其他星舰的舷窗里也亮起了点点灯光——那是人类船员在自发聚集，手牵手，等待着下一次共振。
　　
　　夏晴走过来，把战术头盔轻轻扣在他头上。这次，头盔里没有冰冷的金属触感，而是残留着她体温的温暖。“林教授，“她望着全息星图里逐渐混乱的猎星者阵列，嘴角扬起极淡的笑，“看来你说的对。文明的意义...确实不止生存。“
　　
　　警报声再次响起，但这次不再刺耳。林深戴上头盔，看着量子共鸣装置上跳动的紫色数据流——那是三百颗心脏的频率，是人类与织梦族的情绪在共舞，是黑暗森林里第一簇由弱点点燃的篝火。
　　
　　他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但至少这一刻，他们证明了：当不同文明的心跳共振成同一首歌时，再坚固的金属壁垒，也会在情感的力量下，碎成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