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陷入绝望

第2章 陷入绝望 (第1/2页)

林悦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气味，还有手背上冰凉的输液管。她眨了眨眼，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婚礼、背叛、雨中的崩溃。
　　
　　“你醒了。“
　　
　　一个陌生的男声从床边传来。林悦转头，看到昨晚那个为她撑伞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交叠放在膝上。他约莫三十五六岁，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但此刻眼神却出奇地柔和。
　　
　　“我...“林悦的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我怎么了？“
　　
　　“你在雨中昏倒了。“男人递给她一杯水，“医生说是严重脱水加上情绪激动导致的休克。“
　　
　　林悦没有接水杯，只是木然地移开视线。她不想说话，不想思考，甚至不想呼吸。那个男人——顾远城，他自我介绍说——似乎理解她的沉默，轻轻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起身拉开了窗帘。
　　
　　阳光如利剑般刺入病房，林悦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多么讽刺，在她世界最黑暗的时刻，太阳依然照常升起。
　　
　　“你的家人正在赶来。“顾远城的声音低沉而平稳，“需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林悦摇了摇头，动作轻微得几乎看不出来。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陌生人的怜悯。顾远城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了点头，留下一张名片后离开了病房。
　　
　　名片上烫金的“顾远城“三个字下方，印着“远城集团董事长“的头衔。林悦盯着那张名片看了几秒，然后把它撕成碎片，撒进了垃圾桶。
　　
　　父母赶到医院时，林悦已经自己拔掉了输液管，换上来时穿的便服。那件婚纱早已不知去向，或许被丢弃在了某个垃圾桶里，就像她破碎的梦想一样。
　　
　　“悦悦！“母亲冲进来抱住她，眼泪瞬间打湿了她的肩膀，“你吓死妈妈了！“
　　
　　林父站在一旁，脸色铁青，眼中却满是心疼：“那个畜生，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林悦任由母亲抱着，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她不想听关于苏然的任何事，不想回忆那个噩梦般的婚礼，甚至不想知道现在外面传成了什么样子。
　　
　　“我想回家。“她终于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回到家后，林悦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上所有窗帘，将阳光彻底隔绝在外。她脱下沾满医院气味的衣服，走进浴室，打开花洒，让滚烫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她用力搓洗着每一寸皮肤，直到全身通红，仿佛这样就能洗去苏然留下的所有痕迹。
　　
　　浴室的镜子上蒙着一层水雾，林悦伸手擦去，看到镜中的自己——苍白的脸色，红肿的双眼，锁骨处还留着前天苏然亲吻的痕迹。她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转身干呕起来，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行尸走肉。林悦辞去了广告公司创意总监的工作，甚至没有去办离职手续，只是发了一封简短的辞职邮件。她的手机一直处于静音状态，无数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堆积如山，但她一个都没有回复。
　　
　　朋友们轮流来敲门，带着鲜花和安慰的话语，却都被她拒之门外。大学闺蜜小雨在门外站了两个小时，最后哭着离开：“悦悦，求你别这样...我们都很担心你...“
　　
　　林悦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将脸埋进膝盖。她知道朋友们是好意，但她无法面对他们眼中的同情和好奇。她甚至能想象到他们在背后如何议论——“可怜的林悦，婚礼当天被甩了“，“听说新郎早就有了别人“，“她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
　　
　　最让她痛苦的是父母的担忧。林母每天都会来敲门，带着精心准备的饭菜，声音里满是小心翼翼的讨好：“悦悦，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你开开门好吗？就吃一口...“
　　
　　林悦总是沉默以对，直到母亲的脚步声失望地远去。只有听到门缝下塞进来的餐盘被取走时，她才会稍微松一口气。但第二天，同样的场景又会重复。
　　
　　林父则采取了另一种方式。他不再试图劝说，只是每天下班后默默坐在林悦门外的走廊上，读报纸或者处理文件，仿佛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工作环境。但林悦知道，父亲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在那里守护着她。
　　
　　第七天的深夜，林悦终于打开了房门。她饿得胃部绞痛，想去找些吃的，却看到父亲蜷缩在走廊的躺椅上睡着了，眼镜歪在一边，手里还握着一份文件。借着月光，她看清了文件标题——《关于苏氏集团违约行为的法律追诉书》。
　　
　　一滴眼泪落在纸上。林悦轻轻摘下父亲的眼镜，为他盖好毛毯，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向厨房。冰箱里塞满了母亲准备的食物，每一份都贴着标签，写着日期和加热方法。林悦拿出一盒皮蛋瘦肉粥，放进微波炉。
　　
　　等待加热的几分钟里，她无意中看到厨房窗外的夜空。繁星点点，一轮弯月悬挂在天际。曾几何时，她和苏然常常在阳台上相拥看星星，他总说她是他的北极星，会永远指引他回家的方向。
　　
　　微波炉“叮“的一声打断了回忆。林悦机械地吃着粥，味同嚼蜡。食物滑入胃中，却无法填补内心的空洞。她想起苏然最后看她的眼神，那种冷漠和厌恶，仿佛她是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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