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第1/2页)冰粒如刀,割得脸颊生疼。
无名望着前方那片密集如林的冰雕——有背着行囊的行商,有握着法器的修士,甚至还有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冻僵的手里还攥着半块啃剩的冰晶糕。
她的指尖在袖中攥得发白,石女本源的金光因压抑的怒意微微震颤。
“月瑶殿就在寒天岭深处,”老周的声音比脚下的冰层更冷,青铜令牌在掌心泛出幽光。
“谢诗瑶身为万冰狱的主宰,难道对这片荒原的惨状一无所知?”
竹青一脚踹开块冻着婴孩的冰块,银牙咬得咯吱作响:“我看她是故意纵容!这些冰雕的冻结手法带着精纯的冰系法则,除了月瑶殿那位融法境殿主,谁能在万冰狱掀起这么大的阵仗?”
葬仙丝在她腕间躁动,银丝上残留的蚀骨门血污,此刻竟被这刺骨的寒意衬得有了温度。
桃红按紧腰间的小鼓,指节泛白:“哪有执掌一方却放任生灵涂炭的道理?依我看,这些‘瞬凝冰气’就是她的手笔!说不定她在练什么邪功,需要这么多生魂当突破的养料!”
她们往前走了半里地,撞见一座冻成冰坨的堡垒。城墙上刻着月瑶殿的冰纹标记,守城卫兵的冰雕还保持着射箭姿态,箭头却凝固在半空——显然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瞬间被冻结。
无名望着那些冰雕眼中凝固的惊恐,忽然想起赵绝的蚀法鼎,心头涌起一阵反胃。
“谢诗瑶若真想肃清万冰狱,为何对这怪物般的屠戮视若无睹?”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冰碴子似的冷意。
“要么是她无能,要么……就是她乐见其成。”
寒天岭月瑶殿的冰室里,谢诗瑶正对着冰壁上的封印纹路出神。
素白长袍曳地,衣袂上暗绣的玄蛟纹样在冰光下流转,勾勒出她纤细却挺拔的身姿。
指尖抚过那些歪歪扭扭的解封符文时,指腹因常年触碰寒冰而泛着青白,唯有触到某道浅痕时,动作才会下意识放轻——那是当年玄蛟用尾巴为她画下的保命符。
“殿主,玄冰荒原又添了新的冰雕群。”门外传来女弟子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谢诗瑶没有回头,冰镜里正映出荒原的景象。
那些密密麻麻的人形冰雕像墓碑,让她眉峰微蹙,眸底掠过一丝复杂。
但她只是抬手:“传令下去,关闭所有通往荒原的冰道,月瑶殿弟子不得擅自外出。”
“可……可那些人……”
“是‘冰魄噬魂兽’干的。”谢诗瑶打断她的话,声音冷得像殿外的罡风。
“那畜生卡在通法境巅峰百年,最近开始吞噬生魂与负面情绪冲击融法境,这些冰雕是它的‘养料’。”
女弟子愣住了:“那我们为何不……”
“我若出手,封印就会愈合。”谢诗瑶指尖在冰壁上顿住,那里隐约能看到玄蛟沉睡的轮廓,“玄蛟的封印比万冰狱所有人的性命都重要。”
女弟子喏喏退下后,谢诗瑶才缓缓走到殿后的冰室。
这里没有任何陈设,只有一块巨大的冰壁,壁上刻满了她这百年来琢磨出的解封符文。
指尖抚过那些歪歪扭扭的纹路,她的眼神忽然柔和下来——就像没被封印的百年前,她还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时,趴在玄蛟的冰鳞上,看它用尾巴在雪地上画圈。
那时的万冰狱比现在更混乱,邪修、散修、盗猎者横行,是她父亲用铁腕镇压了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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