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藏宝屋
第十一章 藏宝屋 (第1/1页)藏宝屋的后园在四月里苏醒得最为彻底。唐沉推开那扇雕花铁门时,一脉温润的草木气息便扑面而来,将银行行长严谨的西装革履都浸透了春意。
“这里......“余可嘉的惊呼卡在喉间,高跟鞋陷进松软的草地里。
唐沉望着她惊鹿般的背影,嘴角泛起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弧度。
余可嘉停在那株垂樱下。
风过时,浅绯色的花瓣簌簌落在她发间,像神明随手撒下的胭脂。她仰头去接那些飘落的花瓣,脖颈拉出优美的弧线,唐沉突然想起保险库里那尊唐代舞女俑——同样的纤秾合度,却远不及眼前这个女子鲜活。
“这是染井吉野樱,“他走到她身后,呼吸拂动她耳畔的碎发。
“花期只有七天。“
阳光照耀着他丰厚的黑发,并给他的皮肤镀上了一层古铜色的光泽,余可嘉的视线落到他喉间强壮的线条上,她情不自禁地渴望感受那身躯阳刚的力量。
他的唇覆住了她,而她立刻觉得一股白热的感觉击中了自己,瘫软得如躯体中的每束肌肉都被抽离,就像是小孩子玩的提线木偶。
阳光在玻璃上流转,将他们交叠的身影映得忽明忽暗。
余可嘉恍惚看见头顶悬挂的球兰在摇晃,洁白的花朵像一串被惊动的铃铛,却听不见声响——她的耳中只有唐沉越来越重的呼吸,和自己血液奔涌的轰鸣。
日影西斜时,余可嘉跪坐在池沿,看唐沉用绸帕沾了泉水,一寸寸擦拭她小腿上沾着的苔藓碎屑。
叱咤风云的行长此刻眉目低垂,仿佛对待出土文物般虔诚。
“以后我们每周四在此会面。”
“为什么是周四?“她突然问。
唐沉的手顿了顿。每周四的幽会,他总以为是心照不宣的秘密。
“周四...“他指向西侧花墙,“铁线莲开得最好。“
余可嘉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暮色中,大朵大朵的紫色铁线莲正沿着青砖墙攀援而上,在晚风里轻轻摇曳。她忽然明白过来——这些花朵的形态,恰似银行保险库门上精密的锁齿。
笑声从她胸腔里涌出来,惊飞了栖息在石榴树上的小鸟。
最后一缕天光消失时,藏宝屋的灯光次第亮起。唐沉站在廊下看余可嘉穿鞋,她弯腰时后颈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肤,上面还留着他失控时咬出的红痕。
银行家突然希望此刻能有什么魔法,将这满园春色与怀中人都铸成永不褪色的金库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