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无天的心结
第二十章 无天的心结 (第1/2页)黑剑与亮银枪碰撞的刹那,整个地宫的时间仿佛被冻住了。无天残魂凝聚的黑雾悬在半空,常遇春挥到一半的长刀停在胸前,连孩子们灯笼里跳动的火苗都静止成了琥珀色。热血保持着挺枪的姿势,能清晰看见桃花印记的金光在枪尖凝成细小的颗粒,却动弹不得分毫。
一道白衣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场中央,衣袂上绣着的金线在凝滞的空气中微微浮动。他与黑雾中的无天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只是眉眼间带着种悲悯的沧桑,手里握着串晶莹的念珠,每颗珠子里都嵌着朵将开未开的莲花。
“你是谁?”热血喉咙发紧,却惊讶地发现自己能开口说话。
白衣人转过身,念珠在指间转了半圈:“我是紧那罗,也是尚未堕入魔道的无天。”他看向悬在半空的黑雾,眼神复杂,“或者说,是他抛弃的那部分善念。”
朱元璋的紫金钵盂还维持着扩大的姿态,他盯着白衣人:“你搞的这出时间停滞,是想耍什么花样?”
“只是想让你们看清真相。”白衣人抬手轻挥,凝滞的空气中突然绽开幅画面——西牛贺洲的城楼在烈日下泛着土黄色,个穿月白僧袍的年轻僧人正对着大祭司躬身行礼,正是年轻时的紧那罗。
“三千年前,我奉世尊法旨前往西牛贺洲传教,却被当地大祭司刁难。”白衣人的声音带着回响,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让我在三日之内度化三个恶人,否则便要火烧经卷,驱逐所有僧众。”
画面随他的话语流动:小偷阿溜被金光笼罩,在地狱幻象中跪地求饶;恶霸阿刀从噩梦中惊醒,抱着头痛苦嘶吼;青楼栏杆旁的女子转身,露出张带着麻木的俏脸,正是阿羞。
“前两人都靠着佛法震慑幡然醒悟,可阿羞……”白衣人停顿了下,念珠上的莲花微微颤动,“她要我娶她才肯脱离风尘。我为了完成使命点头应允,却不知这成了日后的劫难。”
画面突然变得激烈:大祭司带着士兵包围寺庙,火把照亮了他贪婪的脸;阿羞被绑在火刑柱上,裙摆沾着泥土,却对着紧那罗的方向用力摇头;最后是月黑风高的夜晚,女子用发簪划破脖颈,鲜血染红了素白的手帕。
热血看着画面里年轻紧那罗跪在自刎的阿羞面前,僧袍被泪水浸透,突然明白过来:“所以你恨的不是人类,是背信弃义的大祭司,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世尊?”
“恨?”白衣人苦笑一声,念珠突然碎了颗,“起初是恨,后来看着人类重复着同样的贪婪与背叛,恨就变成了绝望。”他指向悬在半空的黑雾,“他收集七罪八苦,引发天灾,不过是想证明——这世间本就无药可救。”
徐襄突然开口,银簪在凝滞的空气中划出细小的光痕:“你是说,现在跟我们打的,根本不是他的全力?”
“不过是缕残魂罢了。”白衣人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他在戏耍你们,收集你们打斗时散发的嗔恨与恐惧,这些才是滋养他本体的养料。”他看向热血,眼神急切,“要降伏他,就得解开他的心结。阿羞的死是他堕入魔道的根源,唯有让他明白,善念从未消失,才能唤醒他被封印的良知。”
热血刚想追问,白衣人突然化作无数光点:“时间要恢复了。记住,他的本体在月圆之夜最虚弱,那时……”话音未落,所有光点突然融入桃花印记,枪尖的金光瞬间暴涨。
停滞的时间猛地流动起来,常遇春的长刀劈在黑雾上发出闷响,孩子们的灯笼重新摇曳。无天的残魂发出刺耳的尖笑,黑雾比之前浓郁了数倍,眼窝处的绿光变得像两团鬼火:“蠢货们,刚才的悄悄话我可都听见了!”
他突然张开双臂,地宫顶部的石块开始簌簌掉落:“你们的恶念真是美味,足够我提前唤醒本体了!”黑雾中伸出无数条触须,像毒蛇般缠向众人,“这场游戏该结束了,准备好迎接灭世天灾了吗?”
徐达挥刀斩断条触须,却见断口处立刻喷出黑色的粘液,溅在地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坑洞:“这玩意儿有毒!大家小心!”他刚想护在朱元璋身前,另一条触须突然从侧面袭来,狠狠抽在他后心,老将军闷哼一声喷出鲜血,长刀脱手飞出。
常遇春怒吼着扑上去,却被黑雾凝聚的巨手抓住肩膀,狠狠掼在石壁上。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巨手又按住他的胸口,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陛下……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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