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献祭
第十章 献祭 (第1/2页)山脊下的路是被车轮碾出来的土路,布满深浅不一的辙痕,路边扔着几个空弹壳,还有半截染血的绷带。风卷着沙粒滚过路面,扬起一阵呛人的尘土。
黑色制服的人已经站在城门下,远远望去像几个僵硬的黑影。他们没往前走,只是举着枪守在那里,像是在等待,又像是在警告。
“他们不像是来迎客的。”小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猎枪的枪口无意识地朝下压了压,“那旗子……我在南边的废墟见过类似的,是‘黑骨营’的标志。”
“黑骨营?”陶醉问。
“一群疯子。”小李的声音发紧,“据说他们靠抢掠过活,还抓活人去喂蚀变体,说是能‘安抚’那些怪物。之前有个商队想跟他们做交易,结果连人带货都没了踪影。”
陈默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眼陶醉背上的丫丫。小家伙还在睡,睫毛上沾着点沙尘,嘴角微微翘着,大概梦到了糖。
“现在回头,鬣狗帮的余孽说不定就在后面。”他低声道,“黑骨营至少没立刻开枪。”
土路尽头渐渐清晰起来。护城河上架着座吊桥,木板朽得发黑,桥板间的缝隙能看到下面泛绿的河水,水面上漂着些不知名的碎块,像是动物的骸骨。
走到吊桥前时,城门下的黑制服终于有了动作。一个高个子往前迈了两步,手里的喇叭发出刺啦的杂音,然后是粗哑的声音:“停下。”
陈默抬手示意众人站定,自己往前走了三步。“我们想进堡。”
“进堡?”喇叭里的声音笑了起来,带着点恶意的嘲讽,“有通行证吗?”
“没有。”陈默道,“但我们有能用的东西。”他从背包里掏出个打火机——那是之前搜独眼龙尸体时找到的,黄铜外壳,还能用。
高个子接过打火机,翻来覆去看了看,又扔了回来。“就这?”
“还有这个。”陶醉把背上的丫丫往上托了托,“孩子需要水和食物。”
高个子的目光落在丫丫脸上,眼神冷得像冰。“黑骨营不养闲人。要么干活,要么……”他指了指护城河,“喂鱼。”
“我们能干活。”陈默立刻接话,“她会修东西,我能打猎,他……”他看了眼小李受伤的胳膊,“他能守夜。”
高个子沉默了几秒,喇叭里传来一阵模糊的低语,像是在跟其他人商量。过了会儿,他再次开口:“把武器交上来,搜身,没问题就放你们进来。”
“不行。”陶醉立刻道,手摸向腰间的枪。
“不交武器,就滚。”喇叭里的声音硬了起来,黑制服们的枪口齐齐抬了起来,对准了他们。
陈默按住陶醉的手腕,对她摇了摇头,然后解下工兵铲,扔到吊桥边。“枪在她身上,只有一把,八发子弹。”
高个子挥了挥手,两个黑制服走过来,动作粗鲁地搜身。他们从陶醉腰后摸出M1911,卸下弹匣检查,又翻出她藏在靴筒里的匕首,最后连陈默口袋里的打火机都拿走了。小李的猎枪也被收走,只有他胳膊上的绷带没被碰——大概觉得那点伤构不成威胁。
“进去吧。”高个子往后退了退,吊桥被缓缓放下,发出吱呀的呻吟,“别乱跑,晚上七点后还在街上晃,直接打死。”
穿过吊桥时,能闻到护城河的水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味,像是腐烂的肉混着化学药剂。陶醉下意识把丫丫抱得更紧,加快脚步踏上对岸的石板路。
城门后是条宽阔的街道,两旁是用废弃钢板和砖石搭成的房子,墙面上涂着黑骨营的骷髅标志。几个穿着破旧衣服的人蹲在路边,眼神麻木地看着他们,手里拿着生锈的工具,像是刚干完活。
“跟我来。”一个黑制服走在前面带路,脚步很快,“分配你们去西区,今晚开始搬石料。”
西区是片工地,十几个工人正在用手推车搬运巨大的石块,垒砌一道新的矮墙。墙角堆着几具裹着麻布的尸体,苍蝇嗡嗡地围着转。
“那是……”丫丫醒了,揉着眼睛指向尸体,声音怯怯的。
“别问。”陈默低声道,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
黑制服把他们领到一间破屋前,门是块铁皮,上面用红漆画了个叉。“这是你们的住处。晚饭会有人送来,明早六点上工,迟到一分钟,扣一半口粮。”他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靴底踩在石子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破屋里只有两张木板搭的床,墙角堆着些干草,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小李靠在墙上,掀开胳膊上的绷带看了看,伤口已经开始发黑。“妈的,这破地方连点药都没有。”
陈默走到窗边,窗户是用铁条焊死的,能看到外面巡逻的黑制服。“先稳住。”他道,“找到机会就抢回武器,再找水和药。”
“怎么抢?”陶醉把丫丫放在床上,用干草堆了个小窝,“外面至少有十几个带枪的。”
“他们晚上会换岗。”陈默的目光落在巡逻队的步伐上,“换岗时会有三分钟的空档,在西南角的仓库,那里可能放着没收的武器。”
丫丫突然拉了拉陶醉的衣角,指着门外:“姐姐,有人来了。”
一个瘦高的黑制服端着个铁盘走来,盘里放着四个黑面包,还有一碗浑浊的水。“吃的。”他把盘子往地上一放,眼神扫过屋里的人,最后停在丫丫身上,嘴角勾起个诡异的笑,“这小崽子挺白净,跟之前送来的那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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