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真传(大章二合一)
第257章 真传(大章二合一) (第1/2页)九霄峰,院内。
执事堂弟子很快便将陈庆的挑战文书送达。
卢辰铭心中先是一动,随即眉头紧锁。
他本以为陈庆会继续隐忍,凭借其惊人的潜力默默积累。
没想到,陈庆竟如此果决,在闯过天宝塔三十一层后,仅仅潜修两月,便悍然发出了挑战!
“陈庆……”
卢辰铭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究竟有何倚仗?是那强横的炼体修为,还是那传闻中三势融合的枪法,亦或是……只是年少轻狂的意气?”
他没见过陈庆真正出手,七星台一战他也未曾亲临。
但能击败根基扎实的韩雄,能登临天宝塔三十一层,已充分证明此人绝非易与之辈。
任何小觑,都可能付出惨重的代价。
卢辰铭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所有轻敌、浮躁的念头尽数压下,眼神恢复古井无波的沉静。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更何况,陈庆绝非可以随意拿捏的兔子。
每一次接受挑战,他卢辰铭都是全力以赴,因为他深知,这些能走到他面前的真传候补,无一不是心志坚韧、手段非凡之辈,他们赌上一切发起的挑战,岂会儿戏?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通报声:“卢师兄,赵暮师弟来访。”
卢辰铭目光微闪,赵暮?
此人是钟师兄身边的亲近之人,更是罗子明颇为信赖的弟子之一。
他此刻前来,所为何事,不言而喻。
“请赵师弟进来。”
卢辰铭转身迎客。
很快,一名身着九霄峰核心弟子服饰,面容精干、眼神明亮的青年大步走入,正是赵暮。
他对着卢辰铭拱手一礼,笑容爽朗:“卢师兄,冒昧打扰了。”
“赵师弟客气了,请坐。”
卢辰铭引其入座,亲自斟茶。
赵暮也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切入正题,正色道:“卢师兄,想必挑战之事你已知晓,钟师兄让我带句话,此番挑战,关乎我九霄一脉颜面,几个长老……亦会关注,陈庆此子,潜力惊人,真武一脉对其寄予厚望,此番挑战绝非无的放矢,师兄务必谨慎,不可有丝毫大意。”
卢辰铭心中了然。
脉主李玉君与真武一脉的宿怨,在高层并非秘密。
当年李青羽叛宗,击杀上任九霄脉主,此等血海深仇,李玉君自然将一部分恨意转移到了李青羽出身的真武一脉。
任何可能让真武一脉重新崛起的机会,都是九霄一脉,尤其是李玉君脉主不愿看到的。
他抱拳沉声道:“请赵师弟回禀钟师兄,辰铭守关八年,不敢有一日懈怠,无论对手是谁,辰铭必当全力以赴,绝不会让脉主和钟师兄失望。”
赵暮点了点头,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卢师兄守关八年,历经挑战数次,从未失手,底蕴之深,我等皆知,钟师兄和脉主对师兄自是放心的,想必此次,也不会让人失望。”
他顿了顿,起身道:“话已带到,师弟便不打扰卢师兄备战了,预祝师兄旗开得胜!”
“多谢赵师弟。”
卢辰铭起身相送。
送走赵暮,院门重新合上。
卢辰铭独立院中,仰头望向九霄峰顶缭绕的云雾,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冰凉,沁入肺腑。
压力如山,但他早已习惯。
他转身回到院内,再次拿起刀。
这一次,他没有将其放回,而是拇指轻推刀镡,露出一截寒光凛冽的刀身,映照出他平静的双眸。
五日足够了。
他需要在这几天里,将自身状态调整至最巅峰,同时,更要反复推演陈庆可能施展的所有手段。
“陈庆……”
他低声自语,道:“便让我看看,你这真武一脉寄予厚望的天才,究竟能逼出我几成实力!”
“铿!”
长刀彻底归鞘,卢辰铭盘膝坐下,心神沉入体内,开始调整气息,周身若有若无的九霄真罡开始缓缓流转,如同暗流涌动的大江,蓄势待发。
沈家,迎仙阁。
此地与陈庆初次来访时的“听竹轩”有着天壤之别。
听竹轩清幽僻静,虽雅致却不失简朴,招待寻常宾客。
而迎仙阁则位于沈府核心区域,飞檐斗拱极尽华美,阁内以灵木为梁,白玉铺地,四壁悬挂着蕴含灵韵的古画,角落香炉升腾着价比千金的宁神檀香,氤氲之气令人心旷神怡。
此刻,阁内气氛融洽。
家主沈九鹤端坐主位,他目光深邃,虽未刻意散发气息,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度。
下手左侧,依次是大长老沈伯渊、二长老沈万擎,以及几位颇受重视的年轻嫡系子弟,沈心玥亦在其中,安静地坐在稍靠后的位置。
右侧则是贵客,真传弟子洛承宣与其夫人沈心柔。
“承宣,心柔,你们已经许久没回来了。”
大长老沈伯渊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看着自己这位地位尊崇的孙女婿,语气中透着亲近与满意。
“爷爷客气了。”
洛承宣微微颔首,笑容温润,举止得体,“宗门事务繁杂,加之修行不敢懈怠,确是疏于问候,还望爷爷、家主及诸位长辈见谅。”
沈九鹤笑了笑,“承宣身为真传,肩负重任,勤于修行乃是正理,何来疏离之说?沈家永远是你的家,随时欢迎你们回来。”
洛承宣从容应对:“家主言重了,承宣铭记。”
二长老沈万擎在一旁陪着笑,言语间也十分客气,只是看着大长老一房与洛承宣其乐融融的景象,心中不免有些复杂难言的羡慕。
一位天宝上宗的真传弟子作为女婿,这带来的不仅是荣耀,更是实打实的权势与资源倾斜,大房一脉的地位因这桩联姻而愈发稳固。
这时,大长老沈伯渊似想起什么,放下手中玉盏,开口道:“我刚刚得到消息,那位真传候补陈庆,向卢辰铭发起了挑战?承宣你在宗内,可知晓此事详情?”
此话一出,在场沈家之人的神色都微微有些异动。
陈庆这个名字,在沈家颇为特殊。
说关系不好吧,他毕竟出身与沈家素有旧谊的五台派,当年三长老沈千山还颇为看好,赠予厚礼。
说关系好吧,中间又横亘着联姻未成,加之天宝上宗内流传的关于沈家“背弃婚约”之类的风言风语,虽无人敢在明面上说道,但暗地里的议论始终未曾停歇,让沈家面上无光,却又无法公开澄清什么。
“哦?是吗?”
洛承宣闻言,挑了挑眉,“我倒是未曾留意此事,此子前不久闯过天宝塔三十一层,我略有耳闻,确实潜力不俗。不过他挑战卢师弟……我尚未得到消息。”
他语气平淡,仿佛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一个刚刚具备挑战资格的真传候补,还远未到需要他洛承宣时刻紧盯的地步。
沈九鹤目光微凝,沉声问道:“既如此,承宣你对此战看法如何?”
对于五台派,他这位家主其实并未太过在意,昔年渊源更多是家族某位前辈与五台派的私交,延续至今更多是份香火情。
再者,他也知晓二长老事后所做的补救——果断放弃韩雄,并试图向陈庆释放善意。
只是陈庆并未顺势接住沈家抛出的橄榄枝,在沈伯渊看来,沈家已做到仁至义尽,难道还要沈家放下身段去祈求一个内门弟子不成?
不过,陈庆竟真敢挑战真传弟子,这份胆气和成长速度,依旧让在座的沈家核心为之震动。
沈心玥坐在下方,螓首微垂,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心中五味杂陈。
能够获得挑战真传弟子的资格,无论胜负,本身便已是一种实力的证明,足以跻身宗门最顶尖的弟子行列。
洛承宣略一沉吟,缓缓道:“难。”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卢师弟坐镇第十席位已近八年,其间击败的真传候补不止一人,其中不乏惊才绝艳之辈。陈庆虽有些实力,进步也快,但相较于那些败在卢师弟手中的对手,就目前展现出的来看,并不算出众。”
显然洛承宣认为陈庆并无胜算,因为卢辰铭击败了不少真传候补。
陈庆在这些人中并不算出众,只不过和沈家有些渊源,沈家之人才会询问,才会引得他们注意一二。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九霄一脉与真武一脉的旧怨,卢辰铭此战,背负的不仅是个人荣辱,更有脉系颜面。
“老夫亦是如此认为。”
二长老沈万擎接过话头,顺着洛承宣的意思分析道,“陈庆根基虽因奇遇显得雄厚,但修行年月终究尚短,在真罡的打磨、战斗经验的积累上,与卢辰铭相比,底蕴还是差了些火候,此战恐怕是历练成分居多,想要撼动卢辰铭的地位,希望渺茫。”
他这番话,既是对洛承宣判断的附和,也未尝没有一丝为自己当初虽看好陈庆、却未能坚持联姻的些许开脱之意。
毕竟当初他看重的可是韩雄!
沈九鹤微微颔首,做出了结论:“承宣和万擎所言在理,陈庆此子,确实还年轻,潜力是有,但欲速则不达,底蕴的积累非一朝一夕之功,算了,不提此事了。”
他举起手中的玉杯,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将话题引开,“承宣,心柔,难得回来,今日家宴,不必拘礼,请满饮此杯。”
对于陈庆,沈九鹤的态度十分明确。
虽有惋惜,但木已成舟。
陈庆也并未选择依附沈家,那便无需再多纠结。
况且珠玉已然在前,又何必为一块尚未彻底绽放光华的美石而懊悔过往?
“家主请。”
洛承宣举杯相应,阁内气氛再次变得融洽热烈,仿佛方才关于陈庆的讨论,只是一段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真武殿,后殿。
真武殿作为真武一脉的核心重地,平日里肃穆安静。
曲河穿过前殿,绕过供奉着真武祖师雕像的中央大殿,来到了后殿一处僻静的静室之外。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神色恭敬地轻叩门扉。
“进来。”
门内传来一道平和的声音。
曲河推门而入,只见真武一脉脉主韩古稀正盘坐于一个古朴的蒲团之上,双目微阖,似在养神。
“师父。”曲河躬身行礼。
韩古稀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深邃无比。
他看向曲河,直接问道:“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是陈师弟的事情。”
曲河深吸一口气,将陈庆决定挑战卢辰铭,以及定在五日之后的事情详细禀报了一遍。
静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檀香袅袅升腾。
片刻后,韩古稀看向曲河,目光平静无波:“此事,你怎么看?”
曲河早已在心中反复思量过,沉吟了半晌,组织语言道:“回师父,按照弟子这段时日的观察和预估,陈庆师弟性子沉稳,内敛谨慎,绝非冲动鲁莽之人,他既然敢在此刻发起挑战,必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有他自己的思量和依仗。”
他顿了顿,继续道:“或许,他是在黑水渊狱值守期间另有际遇,或是枪法、炼体之上有了我们尚未完全知晓的突破。”
“但……若说陈师弟此刻便有十足把握战胜卢辰铭,弟子……弟子确实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甚至有些异想天开。”
这是基于常理的判断,也是宗门内绝大多数人的看法。
卢辰铭在罡劲圆满浸淫近八年,九霄真罡之精纯深厚,刀法之老辣凶悍,乃是历经无数次实战打磨而成。
其根基之稳固,在罡劲境内堪称顶尖。
陈庆天赋异禀,潜力巨大。
可如今……终究是修行时日尚短,底蕴积累恐怕还是差了些火候。
“嗯。”
韩古稀听完曲河的分析,微微颔首,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沉默片刻,缓缓道:“自我真武一脉势微以来,已许久未有弟子敢主动挑战真传席位了,此战,无论胜负,都能壮我真武一脉之声威,让宗门上下看到,我真武一脉并非一潭死水,仍有锐意进取之后辈。”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对于沉寂已久的真武一脉而言,需要的不仅仅是最终的成功,更是这种敢于亮剑、敢于争锋的精神气概。
陈庆此举,无疑给暮气沉沉的真武一脉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此次挑战,你需亲自到场。”韩古稀看向曲河。
曲河立刻躬身应道:“是,师父。弟子明白。”
他自然清楚韩古稀的深意。
真传弟子之间的挑战,虽受门规保护,严禁故意伤残同门,但拳脚无眼,罡劲碰撞凶险万分,“意外”总是难免。
尤其是涉及到两脉之间的微妙局势,九霄一脉那边,难保不会有人暗中授意,让卢辰铭在合理的范围内下重手。
卢辰铭本人或许顾忌门规和影响,不敢明目张胆下死手,但在激烈交锋中,失手重创对手,只要不过分,宗门往往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他这位真武一脉大师兄,真传弟子排名第六的高手亲自坐镇,便是一种无形的威慑。
至少能确保卢辰铭不敢太过分,能在关键时刻,必要时出手干预,保住陈庆的根基不失。
这既是脉主对门下杰出弟子的爱护,也是真武一脉对未来希望的保全。
“此战不论胜败,对于我真武一脉,都意义非凡。”
韩古稀挥了挥手,重新闭上了双眼。
“弟子告退。”
曲河再次行礼,悄然退出了静室。
关上静室的门,曲河站在真武殿后殿的廊下,远眺着云雾缭绕的群山,心中思绪翻腾。
“陈师弟……希望你的依仗,足够坚实。”
曲河低声自语,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一丝担忧。
陈庆悍然挑战卢辰铭的消息,便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巨石,瞬间激起了千层浪涛,以惊人的速度席卷了整个天宝上宗。
其引发的震动,远超他此前闯过天宝塔三十一层。
毕竟,闯塔只是潜力的证明,而挑战真传,则是真刀真枪的地位之争,关乎资源、权势与未来的格局。
消息先是在胥王山百派天才中炸开,随即如野火般蔓延。
每一次真传候补向在位真传发起挑战,都是宗门内备受瞩目的大事。
然而,与之前孟倩雪、贺霜挑战时引发的广泛热议与期待不同,陈庆此番挑战,虽引来了无数目光,但其中夹杂的,多是质疑与惋惜。
卢辰铭近八年来稳坐第十真传之位,接连挫败强敌,其“罡劲无敌”的声威太过强盛,早已深入人心,如同一座巍峨大山,横亘在所有真传候补面前,令人望而生畏。
“陈庆师兄……太冲动了啊!”
有胥王山的弟子扼腕叹息,“他如此年轻,潜力无穷,何不再沉淀几年?待修为臻至圆满,甚至窥得真元门槛,届时挑战,把握岂非大上许多?”
“是啊,卢师兄的实力深不可测,贺霜师姐三道真罡融合,底蕴何等深厚,也不过支撑了百招,陈师兄虽强,但修行时日尚短,恐怕……”另一人摇头附和,未尽之语中充满了不看好。
各脉弟子聚集之处,类似的议论比比皆是。
“真武一脉这是病急乱投医了?好不容易出了个像样的苗子,就这么急着推出来送死?”有九霄一脉的弟子语带讥讽,显然对卢师兄有着绝对的信心。
“可惜了,若再给他一些时间倒是有机会成为真传弟子。现在嘛,不过是徒增一场败绩,打击自身心气罢了。”就连一些中立的弟子也纷纷摇头,认为陈庆此举实属不智。
真传候补的小圈子里,气氛则更为微妙。
万尚义听闻后,只是淡淡一笑,对钱宝乐道:“勇气可嘉,却非智者所为,看来年轻人终究是耐不住寂寞。”
钱宝乐晃着折扇:“或许他另有倚仗?不过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些许奇遇或底牌,恐怕也难以扭转乾坤。”
伍安仁在自己院中练剑,听到消息后,剑势微微一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深知挑战卢辰铭的难度,自问毫无把握,陈庆的果断,让他感受到压力的同时,也有一丝不解。
孟倩雪轻叹一声,她亲身经历过那种无力感,更能体会陈庆此举背后的压力与决绝。
可以说,整个天宝上宗,上至各脉高层,下至普通弟子,十人中至少有九人认为陈庆获胜无望。
此战虽引人注目,但更多的是作为一种“必然失败”的结果被讨论,期待感远不如前两次挑战。
众说纷纭,喧嚣尘上。
然而,处于风暴中心的胥王山小院,却异乎寻常的平静。
陈庆自那日从七星台报备归来后,便紧闭院门,谢绝了一切访客。
无论是前来探听虚实的,还是心存关切想要鼓励的,都被他挡在了外面。
静室内,陈庆将心神完全内敛,如同老僧入定,一遍遍梳理着自身状态,将精气神调整至最圆满、最和谐的巅峰之境。
外界的纷扰、质疑、惋惜,皆如过耳云烟,无法动摇他心湖半分。
五日时间,转瞬即逝。
当天光撕破云层,将金辉洒向天宝上宗连绵的山峦时,一种不同于往日的躁动气氛,已然在宗门内弥漫开来。
七星台,宗门内解决重大争端、举行重要比斗的场所。
今日,这座平日肃穆的巨台四周,早已是人头攒动,喧嚣鼎沸。
各峰弟子,无论内门外门,皆早早赶来,抢占视野佳的位置。
空中亦有道道流光划过,那是修为高深者驾驭异兽而来,不愿与下方人群拥挤。
真传候补挑战在位真传!
尤其挑战者,是近一年来声名鹊起、以罡劲中期逆伐圆满、更在短时间内闯过天宝塔三十一层的陈庆!
而被挑战者,是稳坐第十把交椅近八年,接连挫败孟倩雪、贺霜等顶尖候补,号称“罡劲无敌”的卢辰铭!
此战噱头十足,牵动无数人心。
高台之上,专门设置的观礼席已坐了不少人。
执事堂长老、论武峰长老等一些宗门高层赫然在列,他们面色平静,目光深邃,俯瞰着下方巨台。
这一战和陈庆对决韩雄不同,乃是正儿八经的真传候补挑战真传弟子之战。
该来的势力基本都到了场。
九霄一脉和真武一脉的弟子来得最多,泾渭分明地占据了两片区域。
真武一脉这边,曲河神色肃然地站在最前方,目光沉稳。在他身后不远处,赵干钧、胡九元等几位真武一脉的老弟子也赫然在列。
“赵师兄,你也来了?”胡九元是一位面容略显刻板的女子,她看向身旁的赵干钧,低声传音。
赵干钧双手抱臂,目光紧盯着空无一人的擂台,“自然要来。脉主和曲师兄将宝都押在了此子身上,我倒要亲眼看看,他究竟有何等能耐,值得如此倾力栽培!若他真有实力撼动卢辰铭,我赵干钧第一个服气,往日那点资源算得了什么?可若只是徒有虚名,逞一时之勇……”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他们这些老人,并非全然不顾大局,只是更相信眼见为实。
资源可以给天才,但不能浪费在庸才或莽夫身上。
玉宸一脉也来了不少人,阮灵修和孟倩雪并肩而立。
孟倩雪望着擂台,美眸中闪过一丝复杂,轻声道:“卢师兄的实力,深不可测,当日我手段尽出,仍觉难以撼动其分毫。”
她亲身经历过,深知那座大山的沉重。
阮灵修自带一道无形的气场,让她与周遭那些或青涩的年轻弟子区分开来。
她身着一袭质地考究的青墨色长裙,却更衬得她肌肤如玉,气质沉静,几缕发丝不经意地垂落在她光洁的颊边,平添了几分慵懒与随性。
她今日前来,主要原因却是记着沈修永之前的托付。
那位好友在外执行任务前,曾郑重请她照拂一下五台派的这位后辈。
“沈修永啊沈修永,”
阮灵修心中低语一声,摇了摇头,“你倒是会给我找事。”
她并不看好陈庆能赢,此来更多是存了一份防止卢辰铭下狠手,在关键时刻或许能出面转圜一二的心思。
远处,胥王山弟子朱羽,尚路景,王波,卓筱云等人都已经到了。
卓筱云呢喃道:“真传弟子!?他能成吗?”
这对众人而言,无异于石破天惊。
不仅是她,连胥王山的田平宁、一旁的裘启星等陈庆尚不熟悉的人,此刻也都神色各异,目光聚焦于他。
陈庆是继贺霜之后,胥王山百派遴选天才第二个挑战真传弟子的人。
而其他真传候补们也各自站立。
伍安仁和洛千绝面色凝重,显然对于陈庆的实力十分好奇。
万尚义和钱宝乐低声交谈着什么,连韩雄也默默出现在角落,目光聚焦于擂台之上。
聂珊珊和几个内门师兄弟站在远处。
此外,还有一些各方世家、势力的弟子或眼线,前来观察这场较量。
总的来说,现场人数不算特别多,气氛也远不如贺霜挑战时那般热烈。
毕竟在大多数人看来,结果似乎悬念不大,更多是想看看陈庆这位新晋崛起的黑马,能在卢辰铭手下支撑多久。
所有人的视线,最终都汇聚到了那座高大宽阔的七星擂台上。
议论之声逐渐变小,最终归于寂静。
此时,台上两位主峰长老负手而立,正是邓子恒与弓南松。
他们二人乃是当初百派遴选的主事长老,由他们来主持此次挑战。
弓南松抚须看着台下攒动的人头,以及那些年轻而充满潜力的面孔,不禁感叹道:“时光荏苒,这一批从百派遴选上来的苗子,天才还真是层出不穷啊,上一个是小霜,如今这陈庆也站到了这里。”
邓子恒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擂台一侧静立等待的陈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确实,此子心性坚韧,根基雄厚,当初在遴选时便已初露锋芒,我能将他引入我真武一脉,亦是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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