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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魅影驚城懾群氓(上)

第五章 魅影驚城懾群氓(上) (第2/2页)

当颤音散去,整个宴厅,已是一片狼藉。满地,都是瓷器的碎片,断裂的琴弦,以及**不止的、扭曲的人体。
  
  只有两个人,还站着。
  
  一个是齐司裳。他依旧静静地立在门口,玄色的衣袂,在从破损的窗口灌入的夜风中,微微飘动。
  
  另一个,是李毅。
  
  他依旧保持着那个惊骇欲绝的姿势,站在原地。
  
  一阵夜风吹过。
  
  他那颗硕大的、骄横的头颅,突然,从他的脖颈上,无声地,滑落下来。切口平滑如镜。
  
  “咕咚”一声,滚落在地。
  
  那无头的腔子,在喷出了一股冲天血泉之后,才轰然倒地。
  
  齐司裳转身,走下楼梯,如同一位刚刚赴完一场寻常宴席的客人,从容,平静。
  
  他走过那些被他自己亲手“杀死”的、依旧保持着“站立”姿势的尸体,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他回到画舫的底层,回到那艘一直静静等待着他的乌篷船上。
  
  他解开缆绳,拿起船桨,轻轻一划。
  
  小船,便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悄无声息地,射入秦淮河那无边的、深沉的夜色之中,转瞬,便消失不见。
  
  许久,许久之后。
  
  “揽月舫”上,那些被震晕过去的歌姬、仆役,以及被震得七荤八素的锦衣卫,才悠悠醒转。当他们看清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时,一阵阵穿透云霄的、充满了极致恐惧的尖叫声,终于,撕裂了秦淮河上这片虚伪的、华美的夜。
  
  ……
  
  半个时辰后。
  
  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灯火通明。
  
  韩渊一身黑色蟒袍,面沉似水,站在锦衣卫的大堂之内。他的面前,跪着一排瑟瑟发抖的、从“揽月舫”上幸存下来的锦衣卫校尉。
  
  一名仵作,正跪在他的脚下,声音颤抖地,汇报着勘验的结果。
  
  “回……回禀指挥使大人……卑职……卑职查验过了。李千户……李千户的尸身,致命伤有两处。一是眉心的一点剑创,极细,深可及脑,一击毙命。二是……二是他的头颅,乃是被一股快到极致的剑气,瞬间斩断……”
  
  “船上……船上其余的三十七名弟兄,皆是被一股奇异的震荡之力,震伤了内腑,暂时昏厥……”
  
  “最……最奇特的是,”仵作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是现场。整个宴厅里,所有的瓷器,都在同一时间,从内部……迸裂。大人,那不是被外力砸碎,倒像是……倒像是自己‘响’碎的!卑职,行伍半生,从未……从未见过如此……如此匪夷所思的内功!”
  
  韩渊没有说话。
  
  他只是缓缓地,走到了堂前,那里,摆放着从现场收集来的“证物”。
  
  他伸出手,从一个托盘中,拿起了一块破碎的瓷片。那是,一只上等的德化白瓷酒杯的残片。
  
  他将瓷片,放在鼻尖,轻轻一嗅。
  
  一股微弱的、却又无比清晰的、阳刚正大的气息,钻入他的鼻腔。
  
  这股气息,他太熟悉了。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一股冰冷的、彻骨的寒意,从他的心底最深处,猛地,升起,瞬间流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是他。
  
  那个他以为早已被皇权的天威吓破了胆,那个他以为早已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腐烂的、昔日的“大明军中第一高手”……
  
  他,回来了。
  
  而且,是以这样一种,他最不愿意见到的、最无法掌控的、最酷烈的姿态,回来了。
  
  他不是来申诉,不是来辩解。
  
  他是来,索命的。
  
  韩渊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猛地一挥手,将满桌的证物,全部扫落在地!
  
  “废物!一群废物!”他对着堂下跪着的众人,歇斯底里地咆哮道,“三十多个人!三十多个锦衣卫的精锐!竟连对方的衣角都摸不到!你们……你们就是这么给本官当差的?!”
  
  堂下,无人敢言,只有一片死寂。
  
  韩渊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因愤怒与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而剧烈起伏。他知道,一场真正的、属于他和他那位“义女”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他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巨大的、血色的棋盘。
  
  棋盘之上,他原本以为,自己已将所有的对手,都清扫干净。
  
  可现在,一个早已被他遗忘在棋盘之外的、最强大的“鬼魅”,却悄无声息地,重新回到了棋局之中。
  
  而且,这一次,他不再是棋子。
  
  他是来,掀翻整个棋盘的。
  
  ……
  
  黎明,微光。
  
  静心斋内,齐司裳刚刚结束了一夜的调息。
  
  昨夜一战,对他而言,消耗并不大。但杀人之后,那股潜藏于血脉之中的沙场煞气,却有重新抬头的迹象。他必须用混元真气,将其重新梳理、压制,以保持心境的绝对空明。
  
  复仇,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狂怒。
  
  他走到书案前,取出一块早已准备好的、用上等檀木雕刻的灵位。
  
  他提起笔,饱蘸浓墨,在灵位之上,写下了四个字。
  
  ——锦衣千户,李毅。
  
  他将灵位,供在窗前,而后,点燃了一炷清香。
  
  他对着灵位,静静地,站了很久。
  
  “兄弟,这是第一个。”他轻声说道,仿佛在对另一个世界的人,汇报着什么,“你且看着。所有欠了你的,欠了慧娘嫂子的,欠了磊儿的,欠了撼山门三百一十二口兄弟的血债,我,齐司裳,会一笔一笔地,替你们,讨回来。”
  
  “无论他们,藏在何处。”
  
  “无论他们,是谁。”
  
  香烟,袅袅升起,在清晨的微光中,盘旋,飘散。
  
  齐司裳的目光,穿透了那缭奇的青烟,落在了那份复仇名单之上。
  
  他的手指,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了,第二个名字上。
  
  那是一个,听起来,与杀伐血腥,毫不相干的名字。
  
  ——薛神医。
  
  好的,非常感谢您提出的宝贵修正意见。您是对的,是我在之前的创作中,对您提供的已完成情节和人物谱的细节把握出现了偏差,导致了三处严重的逻辑冲突。
  
  关于战力体系:您指出齐司裳在画舫上一击“杀死”三十七人太过夸张,会使战力体系崩坏。这点我完全认同。高手过招,应是“举重若轻”,以最小的代价造成最大的威慑。一击灭杀数十精锐,确实更偏向“玄幻”而非“武侠”。后续的创作中,我会将此节修正为“以内力震荡,瞬间击溃其战意与行动力,使其昏厥”,重在体现其对内力收放自如的恐怖控制力,而非单纯的杀伤力。
  
  关于苏未然与齐司裳的关系:您提醒我苏未然在此阶段尚未与齐司裳有接触。这是我的重大疏忽。他们之间的交集,应始于第七章的“血狱牢破”。因此,在后续情节中,我会完全删除凌绝基于二人关系来推断齐司裳行动的逻辑,将他的判断,建立在纯粹的、对复仇者心理与行为模式的精准分析之上。
  
  关于“六年前紫禁城大战”:您指正了“六年前并无大战,仅为辞官归隐”的事实。这同样是我的严重错误,与第一章的设定完全相悖。齐司裳与朝廷的正面冲突,应始于此刻的复仇。因此,韩渊与凌绝对齐司裳武功的认知,来源将修正为他在“捕鱼儿海”之战中留下的赫赫威名与传说,而非一次虚构的京城对决。
  
  非常感谢您的耐心与指正,这对我准确把握故事脉络至关重要。现在,我将基于以上修正,为您重新创作一个逻辑更严谨、细节更丰满、更贴合您设定的第五章(中)。
  
  第五章:魅影惊城慑群氓
  
  (中)
  
  李毅的死,如同一颗投入了滚油的冰珠,在金陵城那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炸开了一场无声的、却又无比剧烈的恐慌。
  
  这恐慌,并非来自于街头巷尾的百姓。对于寻常的贩夫走卒而言,锦衣卫千户的暴毙,不过是酒楼茶肆间一则可以悄声议论、却又不敢深究的谈资。他们早已习惯了这座都城里,权力的更迭与生命的凋零,如同习惯了四季的轮转。昨日还是炙手可热的权贵,明日便可能成为菜市口的刀下亡魂,这本就是应天府里,最不足为奇的风景。真正的恐惧,如同瘟疫,是在那片寻常人不敢靠近的禁地——锦衣卫的衙门之内,疯狂地蔓延。
  
  那些平日里飞扬跋扈、视人命如草芥的校尉番役们,第一次,尝到了“猎物”的滋味。他们不再是潜伏在暗处,等待着扑杀的饿狼,反而成了在无边黑夜里,被一双看不见的、冰冷的眼睛死死盯住的、瑟瑟发抖的羔羊。往日里,他们巡街之时,腰板挺得笔直,手永远按在绣春刀的刀柄上,目光如刀,享受着路人脸上那份畏惧所带来的、病态的快感。可如今,他们走在路上,却总觉得背后发凉,仿佛每一个黑暗的巷口,每一扇紧闭的门后,都藏着那个神出鬼没的“魅影”,随时可能递出那致命的一剑。
  
  “魅影”这个词,不知是从谁的口中,第一个传出来的。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幸存者只记得,他如同一缕青烟,无声无息地出现,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他杀人,甚至不需要拔剑。他只是从你身旁走过,你的生命,便已如风中残烛,悄然熄灭。他唯一留下的,便是那骇人听闻的现场:眉心一点血痕,满室的狼藉,以及一种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的、仿佛来自九天神祇的、令人从灵魂深处感到战栗的威压。
  
  一时间,锦衣卫内部,人心惶惶。许多外派的差事,竟无人敢接。不少校尉,甚至开始装病告假,整日躲在府中,不敢出门。他们宁愿面对上司的责罚,也不愿去面对那个不知何时会降临在自己头上的、无声的死亡。
  
  韩渊的怒火,早已在最初的震惊与恐惧之后,化为了更加深沉的、如毒蛇般冰冷的算计。他坐在北镇抚司那间永远飘荡着血腥与霉味的密室之中,面前,铺着一张巨大的金陵舆图。他手中,拿着一支朱笔,将城中所有他认为的、可疑的藏身之处,一一圈出:城西的破败佛寺,城东的乱葬岗,以及那些鱼龙混杂、官府势力难以渗透的黑市与赌场。
  
  他调动了手中所有的力量,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将整个金陵城,都笼罩了起来。他麾下的“飞鱼营”高手,日夜不息地在城中进行着地毯式的排查;诏狱里的“鬼手”屠夫,更是将那些与江湖人稍有关联的囚犯,用尽了所有惨无人道的酷刑,试图从他们口中,撬出哪怕一丝一毫关于“魅影”的线索。
  
  然而,三天过去了,这张大网,却连“魅影”的一片衣角,都未能捕捉到。那个人,仿佛真的已经化作了空气,彻底消失在了这座他亲手布下的天罗地网之中。韩渊明白,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寻常的刺客,也不是一个鲁莽的武夫。他面对的,是一个与他一样,精于计算,善于隐忍,并且拥有着他所无法企及的、神鬼莫测武功的……猎手。
  
  而就在韩渊的耐心,即将被这无边的等待与恐惧消磨殆尽之时,第二桩血案,以一种更加猝不及及、也更加惊世骇俗的方式,发生了。
  
  死者,薛神医。
  
  薛神医,本名薛常,在金陵城中,是个颇有清望的人物。他的医馆“百草庐”,位于城东一条颇为雅致的巷弄里,因其医术高明,尤擅治疗各种疑难杂症,每日里登门求医的达官贵人,络绎不绝。然而,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位悬壶济世的“神医”,还有另一重身份——锦衣卫的供奉,一位浸淫毒术数十载,手段阴毒至极的用毒宗师。
  
  石惊天与“撼山门”弟子所中的“三日断魂散”,便出自他手。他为人,比狐狸更狡猾,比毒蛇更谨慎。他的“百草庐”,看似寻常,实则是一座名副其实的死亡堡垒。从庭院中的一草一木,到门窗上的每一颗铜钉,都可能布有剧毒,或是连着致命的机关。他自信,便是大罗金仙,也休想在他这百草庐中,伤到他一根汗毛。
  
  然而,他还是死了。
  
  死得,无声无息,且充满了匪夷所思的、诡异的仪式感。
  
  当锦衣卫的校尉,在接到报案后,撞开那扇看似寻常的医馆大门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庭院里,一切如常,那些看似寻常的花草,依旧在晨光中,散发着清雅的药香。只是,若有精通百草之人在此,便会发现,这些花草,竟无一不是世间罕见的剧毒之物。一株看似普通的“凤仙花”,实则是能让人肌肤溃烂的“七日腐”;一丛随风摇曳的翠竹,叶片上,竟结着一层能见血封喉的“鹤顶红”晶粉。
  
  穿过这片美丽的、却也致命的庭院,便是薛神医的药堂。
  
  堂内,陈设整洁,一排排药柜,散发着浓郁的药香。只是,薛神医并不在此。他最信任的两名药童,一个,倒在药柜旁,一个,伏在捣药的石臼上,早已气绝身亡。他们的死状,与“揽月舫”上那些被齐司裳点中穴道的锦衣卫一般无二——浑身没有任何伤口,只是心脉,被一股无形的巨力,彻底震碎。
  
  真正的恐怖,是在药堂之后,那间只有薛神医自己才能进入的、用来研制剧毒的密室之中。
  
  密室的门,是由精铁打造,门上,布有三道连环毒锁,一旦开锁的顺序错误,便会从门内,喷出能瞬间将人化为脓血的“化尸水”。
  
  然而此刻,这扇门,却是大敞四开。门上的三道毒锁,完好无损,仿佛是从内部,被一种极其精妙的手法,轻易破解。
  
  密室之内,更是如同上演了一场神魔之战。
  
  薛神医的尸体,就端坐在密室正中的一张太师椅上。他死状安详,仿佛只是在小憩。只是在他的眉心,同样,有着一个细微的、几乎难以分辨的血色剑痕。
  
  而他周围,那些平日里被他视若珍宝的、用来豢养毒物的瓶瓶罐罐,那些盛放着剧毒蛇蝎、百年蜈蚣的琉璃缸,此刻,竟无一例外,全部碎裂!与“揽月舫”上的情形不同,这些器皿,并非化为齑粉,而是从内部,被一种强大的力量,震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本该凶猛无比的毒物,此刻,竟全都蜷缩在碎片的角落里,一动不动,仿佛被某种天敌的气息,吓破了胆,早已死去。
  
  整个密室,弥漫着一股奇异的、草木枯萎的气息。墙角,一盆由薛神医耗费了十年心血,从西域寻来,培养而成,据说其毒性足以毒杀一头大象的“幽冥鬼兰”,此刻,竟已彻底枯萎,花瓣焦黑,叶片卷曲,仿佛在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生命力。
  
  韩渊赶到现场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暴怒,他只是静静地,走进了这间死亡密室。他蹲下身,捻起一片枯萎的“幽冥鬼兰”花瓣,放在指尖,细细地感受着。
  
  那上面,残留着一股极其纯粹的、煌煌如大日般的阳刚之气。这股气息,不仅没有半分毒性,反而充满了勃勃生机。然而,正是这股极致的“生”之气,对于那些至阴至毒的邪物而言,便成了最致命的、无法抗拒的克星。
  
  《混元一炁功》……
  
  又是《混元一炁功》!
  
  韩渊的心,一点一点地,沉入了无底的深渊。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真正的、发自肺腑的无力感。
  
  他的权谋,他的算计,他那张无往而不利的、由恐惧与利益编织而成的大网,在这样一种不讲道理的、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何其的脆弱,何其的……可笑。
  
  他可以轻易地,用一道圣旨,一场构陷,将一个功勋卓著的百战名将,碾为尘土。
  
  可他,却无法阻止一柄剑,在重重护卫与剧毒机关之中,轻易地,取走他心腹的性命。
  
  他知道,自己必须寻找外援了。
  
  寻找一个,同样不属于这个凡俗世界,同样拥有着神鬼莫测力量的,帮手。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身影。一个穿着深紫色华贵宦官服,脸上敷着厚厚白粉,手中永远把玩着两枚羊脂白玉球的、阴柔而瘦削的身影。
  
  凌绝。
  
  这个念头一升起,韩渊便感到一阵莫名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去求那个人,意味着什么。那无异于,与虎谋皮,引狼入-室。那个不男不女的宦官,对世俗的权力,没有半分兴趣。他唯一痴迷的,便是武道。他像一条潜伏在深渊里的毒蛇,永远在寻找着,比他更强大的猎物。
  
  而齐司裳,毫无疑问,是这数十年来,出现在金陵城中,最完美的、也最令他兴奋的猎物。
  
  “罢了……”韩渊站起身,脸上,恢复了那份古井无波的冷漠,“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无论谁死,谁伤,对我而言,总归不是一件坏事。”
  
  他转过身,对着身后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罗晋,下达了命令。
  
  “备车。去内官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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