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零点看书 > 道卒 > 第九章 行路难,伞压符

第九章 行路难,伞压符

第九章 行路难,伞压符 (第2/2页)

有效!
  
  虽然远不如昨夜金光爆发时的威力,但这把伞,哪怕沉寂了,仅仅是伞骨本身接触,竟然也能对这道诡异的黑符产生压制作用!
  
  我心头一松,长长地、带着颤抖地吐出一口浊气。背靠着冰冷的青石,感受着左腿那暂时被压下去的冰冷麻痹和刺痛,神魂上的沉重枷锁似乎也因为这小小的“胜利”而稍稍平复了一丝丝。
  
  疲惫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眼皮重得抬不起来。我一手死死按着压在左腿上的油纸伞,确保伞骨紧贴着黑符的位置,另一只手无力地搭在冰冷的石面上。意识在极度的疲惫和伞骨带来的微弱安宁感中,沉沉浮浮。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小会儿,也许是很久。一阵嘈杂的人声和牲口的嘶鸣,伴随着车轱辘碾过泥泞的咕噜声,由远及近,将我从昏沉的边缘惊醒。
  
  我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只见山道拐弯处,转过来一支小小的队伍。打头的是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精瘦汉子,牵着一头驮着货物的骡子。后面跟着几个同样穿着破旧、背着箩筐或挑着担子的山民。队伍中间,还有一辆老旧的、车篷上盖着破油布的驴车,慢悠悠地晃着,赶车的是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的老头。
  
  是一支赶路的山民商队。
  
  他们显然也看到了路边青石上瘫坐着的我。牵骡子的汉子脚步顿了顿,斗笠下警惕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过——我一身泥污,脸色惨白,抱着把裹着破布的怪伞,瘫在路边,活像个逃荒的难民或者……刚爬出来的病痨鬼。
  
  队伍里的其他人也投来目光,好奇,警惕,更多的是疏离。在这荒山野岭,一个形单影只、形容凄惨的陌生人,本身就是不祥的象征。
  
  赶驴车的老头也勒住了缰绳,浑浊的老眼隔着雨雾看向我,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只有一种看惯了生死的麻木。
  
  “喂!后生!”牵骡子的汉子隔着一段距离,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声音在湿冷的山林里显得格外突兀,“打哪来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坐这儿作甚?”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牛角村来。去……去西边。走不动了,歇口气。”
  
  “牛角村?”那汉子眉头一皱,显然听说过那个不太平的地方,眼神里的警惕更深了,“去西边?湘西?那可远着哩!就你一个人?”
  
  我点点头,没力气多说。
  
  队伍里一个背着竹篓的中年女人小声嘀咕了一句,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山道上格外清晰:“……牛角村……邪性得很……这人看着……晦气……”
  
  她的话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几个山民下意识地往队伍中间靠了靠,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忌讳和排斥。在这闭塞的山里,对“邪祟”和“不祥”的恐惧,根深蒂固。我这一身狼狈和阴郁的气息,简直是活生生的“灾星”招牌。
  
  牵骡子的汉子显然也犹豫了。他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我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最终摇了摇头:“后生,不是我们心狠。这路还长,你这样子……怕是撑不到地头。我们这队人,也拖不起病人。你……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不再看我,吆喝一声,牵着骡子当先走了过去。其他山民也低着头,匆匆跟上,经过我身边时都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仿佛怕沾上什么脏东西。那赶驴车的老头,浑浊的眼睛最后瞥了我一眼,枯树皮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轻轻抽了一下鞭子,老驴“嗯昂”一声,拉着破车,吱吱嘎嘎地碾过泥泞,缓缓离去。
  
  很快,山道上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那驴车留下的、两道深深的泥辙印。
  
  我靠在冰冷的青石上,怀里紧紧抱着那把冰冷的油纸伞,伞骨死死压着左腿的黑符。山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我的脚边。
  
  被嫌弃了。
  
  被当成不祥的、沾着晦气的、避之不及的脏东西了。
  
  心头没什么波澜,只有一种冰冷的麻木。这世道,活人尚且自顾不暇,谁又愿意沾惹一个背着鬼债、缠着黑符、浑身透着邪气的“土木工程师”?
  
  也好。清净。
  
  我闭上眼,感受着伞骨传来的冰凉触感和它对黑符那微弱的压制力。背上的枷锁沉沉地坠着。
  
  歇够了,还得走。
  
  湘西,还远着呢。
  
  泥泞的山路,在灰暗的天幕下,沉默地向前延伸,没入更深的、雾气弥漫的群山。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在木叶打造虫群科技树 情圣结局后我穿越了 修神外传仙界篇 韩娱之崛起 穿越者纵横动漫世界 不死武皇 妖龙古帝 残魄御天 宠妃难为:皇上,娘娘今晚不侍寝 杀手弃妃毒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