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醋缸里头藏杀机,酸死你个**的!
第八章 醋缸里头藏杀机,酸死你个**的! (第2/2页)还是空的。
当他掀开第三个,也是最小的一个破瓦缸时——
“唔…!”一声压抑的、带着恐惧的呜咽从缸底下传出来!
缸底下有个洞!洞里蜷缩着两个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死死捂着怀里一个七八岁小子的嘴,两人都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
“老乡别怕!俺们不是汉奸!俺们是打鬼子的!”李山河赶紧压低声音说。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怀疑,看着李山河他们破烂的军装(虽然没了番号标志,但样式还是国军的)。
“奶…奶奶…他…他们杀了爷爷…”那小子带着哭腔,指着村口的方向。
李山河心里一酸,知道树上吊着的老汉就是这家的。“老人家,我们是真打鬼子的!跟范维新那狗汉奸不是一路!我们路过,想讨口吃的,找个地方歇歇脚。”
老太太看着李山河的眼睛,又看看他身后同样狼狈的林书远和老六,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一点,眼泪流了下来:“造孽啊…范阎王…把粮食…都抢光了…就…就剩点醋糟子了…”
李山河赶紧把老太太和孩子从地窖里扶出来。老太太姓王,是这醋坊的老主人。范维新的保安团白天刚来过,抢光了粮食,打死了她老伴,吊在村口示众。她带着孙子躲在地窖里才逃过一劫。
“王奶奶,您放心,这仇,俺们记下了!”李山河咬着牙说。他让林书远和老六把外面的人也悄悄带进院子,关好院门。
伤员和老乡们总算又有了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赵大夯和铁算盘的伤需要处理,可没药啊!李山河急得团团转。
“药…药是没有了…”王奶奶抹着眼泪,突然指着院子里那些大醋缸,“不过…这醋…能杀毒…以前受了伤,拿醋洗洗…能顶一阵子…”
醋?李山河眼睛一亮!对啊!醋能杀菌!总比干挺着强!
“老六!书远!帮忙!弄点干净的布条!打点醋来!”李山河赶紧招呼。
伤员们被抬到堂屋里。王奶奶颤巍巍地舀来一大瓢老陈醋,那酸味儿,直冲鼻子。赵大夯和铁算盘都是硬汉子,咬着牙,让林书远和老六用沾了醋的布条清洗伤口。
“嘶…!”醋沾到翻开的皮肉上,那酸爽!赵大夯疼得额头上青筋暴起,愣是没喊出声。铁算盘更是哼都没哼一声,只是脸上的横肉直抽抽。
清洗完,又用稍微干净点的布条包扎好。虽然条件简陋,但总比伤口烂着强。伤员们疼得直抽冷气,但药抹上去,好歹是止住了血,没在继续烂下去。
吃的还是大问题。王奶奶家真是一粒米都没了,就剩下些做醋剩下的醋糟子(酿醋后的粮食渣滓),又酸又涩,难以下咽。大人还能忍忍,几个孩子饿得直哭。
李山河看着那几个饿得小脸蜡黄的孩子,心里跟刀绞似的。他走到院子里,看着那一排排大醋缸,眉头拧成了疙瘩。肩膀的酸痛和算盘珠子声又来了——啪…啪啪…像是在催促什么。
醋…醋缸…
突然!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恶毒的计划,像醋缸里冒出的酸泡泡一样,在他脑子里冒了出来!范维新那狗汉奸,不是喜欢抢粮吗?不是喜欢来祸害吗?老子送你一份“大礼”!
“王奶奶!”李山河眼神发亮,指着那些大醋缸,“您这醋…够酸不?”
王奶奶一愣:“够…够酸!十里八乡,就数俺家的醋最酸!”
“好!”李山河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一丝狠厉的笑容,“老六!书远!找家伙!把那边几个空醋缸给老子刷干净!”
他又走到院子角落,掀开那几个破瓦缸,目光扫过缸底潮湿的泥土和那点不易察觉的霉斑,心里默念:算盘老兄,这次…看你的了!
他假装查看,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里面是他在山洞里偷偷藏的、系统给的那半袋白米磨成的米粉,一直没舍得吃),把里面最后一点雪白的米粉,悄悄撒进了其中一个刚刷干净的空醋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