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鼠蚤上殿慑群臣,青州铁水映初阳
第十章:鼠蚤上殿慑群臣,青州铁水映初阳 (第2/2页)就在朝堂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是那个山羊胡御史(王御史的同党),他指着信使风尘仆仆的裤脚,尖声道:
“陛下!且慢!诸位请看这信使!他裤脚之上,沾染何物?!”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信使的裤脚和靴子上,果然沾着一些黑褐色的、干涸的……污渍?还有几根枯草?
那御史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陡然拔高:“此乃……此乃鼠巢秽物!陛下!信使自青州疾驰而来,沿途恐已沾染疫虫!他入宫面圣,岂非将瘟疫带入大内?!寿王殿下!你口口声声灭鼠防疫,却纵容信使携带疫源入宫,惊扰圣驾!你……你居心何在?!”
这诛心之言一出,满堂皆惊!喜悦的气氛瞬间冻结!
所有人的目光都惊恐地看向信使的裤脚,仿佛那里真的爬满了致命的“疫虫”!连朱元璋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下来!
朱寿看着那御史扭曲的脸,心中怒火升腾!这老匹夫,见青州成功扳不倒他,竟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泼脏水!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脸上却露出一种混合着悲悯和“仙棍”傲然的神情。
“居心何在?”朱寿声音清越,回荡在寂静的大殿,“本王之心,便是要将这祸乱天下的‘疫虫’,曝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让尔等蒙昧之辈,亲眼看看这夺人性命的元凶!”
他猛地转身,对殿前侍卫喝道:“取一只琉璃皿!再取些清水来!”
侍卫不明所以,但见朱元璋没有反对,连忙照办。
朱寿走到那吓得面无人色的信使面前,蹲下身,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从他裤脚的污渍和枯草中,夹出几只干瘪发黑、几乎难以辨认的……死跳蚤!他将跳蚤放入盛了清水的琉璃皿中。
然后,在满朝文武惊疑不定的注视下,朱寿从怀中(实则是系统空间)取出那台“洞微宝鉴”(显微镜),在御阶下快速架好。他调整焦距,将那琉璃皿置于镜下。
“父皇!诸位大人!”朱寿朗声道,“疫虫真形,便在此处!是真是假,是妖是孽,请诸位……亲鉴!”
他让开位置。
朱元璋第一个起身,大步走下御阶!他凑近目镜。
徐达、刘伯温、李善长……一众重臣,包括那个发难的山羊胡御史,都按捺不住好奇和恐惧,围拢过来,在朱寿的指引下,轮流凑近那神奇的镜筒。
“啊!!”
“嘶——!”
“妖孽!果然是妖孽!”
“天啊!这……这黑点竟然……”
惊呼声、倒吸冷气声此起彼伏!每一个看过显微镜的人,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那干瘪跳蚤的残骸在清水中泡开,在放大视野下,其腹内或体表,赫然附着着无数狰狞的、杆状的、两端深染的微小生物!虽然有些已经干瘪变形,但那形态,与朱寿之前展示的“疫虫”如出一辙!视觉的冲击力远超任何语言描述!
那山羊胡御史看完,更是面如死灰,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朱元璋直起身,目光如电,扫过瘫软的御史和噤若寒蝉的群臣,最后落在朱寿身上,声音如同金铁交鸣:
“都看清了?!”
“此,便是疫虫!此,便是夺命元凶!藏于鼠蚤之身,祸乱人间!”朱寿的声音掷地有声,“信使疾驰,沾染死蚤,此乃无心之失!然正因其无畏,方将此疫虫真形,带入此殿!让尔等知晓,防疫灭鼠,非是本王危言耸听,非是朝廷劳民伤财!此乃……生死之战!”
他环视一周,目光灼灼:“今日,这疫虫上了金銮殿!明日,它就可能出现在诸位的府邸!是继续坐而论道,质疑妖言?还是勠力同心,剿灭此獠?!请诸公……自决!”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显微镜下那狰狞的“疫虫”世界,彻底击碎了最后一丝侥幸和质疑!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每一个人!
朱元璋看着朱寿那挺拔的身影和凛然的气势,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激赏。他猛地一挥袍袖:
“传旨!防疫国策,乃朕之意志!寿王朱寿,全权督导!再有敢阳奉阴违、散布流言、阻挠防疫者……诛九族!”
“信使忠心可嘉,赏!着太医院即刻隔离观察,妥善安置!”
“退朝!”
群臣如蒙大赦,又带着深深的恐惧,潮水般退去。那山羊胡御史被侍卫如同拖死狗般架了出去。
朱寿站在空旷下来的大殿中,看着那台静静矗立的显微镜,再想想青州奔流的铁水,心中百感交集。科技的微光,终于在这座象征最高权力的殿堂里,撕开了一道口子,尽管伴随着血与火的洗礼和愚昧的攻讦。
一只信鸽扑棱棱飞入殿中,落在朱寿肩头。他解下竹管,抽出里面的素绢——是青州急报的后续!
“王爷万福!铁水凝块已验!色如玄铁,质密坚韧!工部老吏以锤击之,声如洪钟,仅留浅痕!远胜寻常生铁!此乃‘精钢’之基!王府上下,泣血以报!仙粮亦已下种,长势喜人!张公公在天有灵,可慰矣!——青州王府叩首再拜”
精钢之基!成了!真正的成功了!
朱寿握着这张捷报,看着殿外渐渐西沉的落日,金色的余晖洒在冰冷的金砖上。
科技的火种,已在青州燃起烈焰;瘟疫的阴影,仍在京城上空徘徊;而权力场上的暗流,从未停歇。
他望向东宫的方向,那里有他必须守护的太子;他望向青州的方向,那里有他亲手点燃的工业黎明;他望向深不可测的朱元璋,以及刘伯温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
路还很长。地狱难度的副本,才刚刚开始。
(第十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