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程处默的震惊,刘主事你怎么会这么说!
第31章 程处默的震惊,刘主事你怎么会这么说! (第2/2页)“更别说,还要在里面写下这样工整的血字了。”
刘树义摸着下巴,心中沉思。
“贼人是怎么做到不撬开棺盖,从而把尸骸取出,再写下血字的?”
“还有……”
他看着墓室坍塌的部分,又看向满是裂纹的地面,以及几乎要碎裂的石门……
“这些,都是贼人做的吗?”
“就为了进入墓室,弄这么大阵仗,直接把墓室都给弄塌了?”
“而且,用什么办法,才能将地宫变成这般模样?”
“火药吗?可唐朝这时,似乎还没有威力如此强的火药吧?”
“就算他们机缘巧合之下,秘密配置出了强力火药,可火药爆炸,也该有明显的痕迹……但这里……”
刘树义视线一寸寸扫过墓室,没有错过任何一处细节。
他没有发现任何火药爆炸后的冲击波痕迹,或者熏黑痕迹,也没有发现爆坑的存在,更别说硫磺结晶或者硝石白霜了。
“难道,是被落石埋住了?”
刘树义眸色闪了闪,旋即看向程处默,道:“程中郎将,麻烦你派人把这些乱石清理一下。”
“你是想知道这乱石下面,有什么吗?”程处默道:“我们之前清理过,下面什么也没有,杜仆射怕破坏线索,也就没让我们再动。”
刘树义知道杜如晦不可能放着这堆乱石而不查看,但他要找的,和杜如晦不同。
什么也没有,不代表就没有线索。
他说道:“去吧,我有我的用处。”
见刘树义坚持,程处默便不再迟疑:“好!我这就让人清理。”
说着,他便亲自带着金吾卫们,撸起袖子,风风火火行动了起来。
“刘主事。”
这时,跟在刘树义身后的赵锋开口道:“我也去帮忙吧,我没什么特别大的本事,现在唯一能帮到刘主事的,也就这一把子力气了。”
刘树义闻言,转身看向赵锋。
他知道,赵锋今天刚刚跟着自己,怕什么也不做,会显得没用,最后被自己嫌弃。
赵锋原本是户部侍郎之子,身份并不比程处默他们低多少。
可结果,就因自己父亲的位置被赵成易觊觎,含冤而死,全家流放,使得自信的他,变成了现在这般敏感卑微,生怕被嫌弃抛弃。
此时的赵锋,与昔日的原身,何其相像。
他笑了笑,用尽量温和的声音道:“我还有其他任务需要你去办,你就不用去帮程中郎将了。”
“其他任务?”
赵锋双眼一亮,连忙期待道:“什么任务?刘主事放心,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一定会做好。”
刘树义笑道:“没那么严重,你去帮我确认一些事情。”
接着,他便将需要赵锋做的事,详细告知了赵锋。
赵锋听后,眼神有些迷茫,似乎不明白这和眼前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但这是恩人让他做的事,便再奇怪,他也不会迟疑。
“属下这就去做。”
说完,便撒腿就往外跑,似乎生怕慢一步,就会影响到刘树义。
看着赵锋离去的背影,杜构道:“他父亲出事以前,我见过他,那时他是国子监的学生,凭借一手出色的绘画功底,多次获得国子监教习的称赞,端的是意气风发。”
“没想到,再见之时,便已然判若两人,过去的意气风发,再也看不到了。”
杜构有些感慨,也有些唏嘘。
刘树义闻言,却只是平静道:“人在经历过大起大落后,性情都难免会有改变,而且痛苦的过去,也不是那么容易走出来的,他刚刚才获得自由,需要时间让伤口慢慢恢复。”
“但我相信……”
回想着赵锋看向自己时,那明亮的眼眸,他说道:“迟早有一日,他会重新意气风发。”
听着刘树义的话,杜构不由看向眼前身着青色官袍,从容不迫的刘树义。
他很清楚,刘树义的过去,不比赵锋好多少。
同僚的欺压,他人的掠夺,裴寂一派的不喜,罪臣之子的污名,明枪暗箭,流言蜚语,冷嘲热讽,未曾断过。
可刘树义,却没有如他所说的那样,没那么容易走出来……
他与赵锋很像,却又与赵锋截然不同。
赵锋需要他人的鼓励与怜悯。
而刘树义,从不需要这些。
“杜寺丞,这墓室,平常有人能进来吗?”
胡思乱想间,刘树义的声音响起。
杜构迅速稳定心神,道:“不能!自息王棺椁送到墓室后,随着石门关闭,自来石落下,石门便难以开启。”
“而且我大唐有律例,严禁任何人私自进入地宫,否则以谋逆论处,故此,无论是驻守这里的陵寝军,还是负责洒扫的户奴,都不会进入地宫。”
“且地宫大门,一直有陵寝军看守,也没有人能偷偷进入。”
刘树义点了点头,道:“也就是说,只有暴雪的那几个时辰,地宫的门才无人看守?”
“是。”
杜构道:“但即便无人看守,地宫的门也是上锁的,且你刚刚进来时也发现了,沿途有好几道门,没有钥匙都无法进入,这自来石顶住的石门,更是非人力所能开启。”
刘树义再度点头,他摸了摸下巴,眼中不断闪过思索之色。
片刻后,他轻轻吐出一口气,道:“先看看程中郎将他们的结果吧。”
程处默等金吾卫动作十分麻利,不到两刻钟,所有落石便清理干净。
“刘主事,你看吧,是不是什么都没有?”
程处默一边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向刘树义走来说道。
刘树义目光向坍塌处看去,便见那里此时已经没有一块落石。
石头铺就的地面十分平整,只有一道锯齿状的裂缝,蜿蜒穿过。
“刘主事,我回来了。”
这时,身后传来赵锋的声音。
刘树义转头看去,就见赵锋着急的跑来。
停在刘树义身前后,便止不住的大口喘着气。
“别急。”
刘树义笑道:“缓口气,慢慢说。”
赵锋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吐出,这才缓过劲来。
他向刘树义道:“果然如刘主事所言,我打听了,案发后的第二天,这里的井水确实是浑的,能看到明显的泥沙,井壁也有裂缝,还有,我去附近村里询问过,他们虽未感受到什么摇晃,但他们养的牲畜,确实在那晚表现的很是奇怪……”
听着赵锋的话,程处默那张黑脸直接就迷茫了。
“什么井水是浑的,什么牲畜奇怪?刘主事,你让他打探这些干什么?”程处默不解道。
杜构也疑惑的看向刘树义。
就见刘树义目光闪烁了片刻,旋即嘴角轻轻扬起。
见几人皆不解的看向自己。
他缓缓道:“你们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
“什么?”程处默道。
就听刘树义意味深长道:“息王的尸骸,不是在这里丢失的呢?”